他突然笑了下。
“这是你自找的。”
苏软:?
不待她反应过来,傅霆深粗粝的指腹按住她的后颈,俯身咬住了苏软的唇。
苏软整个人愣住。
他没听到盛欣然喊他的声音吗?
苏软下意识用力推搡几下,小声提醒他:“盛欣——唔!”
傅霆深霸道的掐住她瘦到发尖的下巴,强势将她要说的话如数堵回去。
他的吻滚烫火热,占有欲十足,嗜血野兽一般要把她吞食入腹,不肯再给她丁点儿反抗机会。www.xiumb.com
苏软几乎要窒息,她的神情逐渐恍惚,拍打着傅霆深坚硬臂膀的手缓缓泄力,腰肢脱力的软下去。
傅霆深揽住苏软纤细的腰肢往身上一拔,结实有力的小臂托住她酥软发绵的身体将人直直抱起,快走几步,不知推开了间什么屋子,压着苏软将人抵在了墙上。
电梯间外,火红的康乃馨花束掉在地上,脆弱可怜的花瓣散落一地。
盛欣然喊了傅霆深一声之后,扭头钻进电梯。
往日甜美可爱的脸蛋扭曲到变形,她恶狠狠的戳着一楼按钮,艳红的指甲几乎要将按钮戳烂。
等到了一楼,盛欣然冲出电梯,然后拿出镜子照了照自己扭曲狰狞的五官。
她变脸似的火速换上伤心欲绝的悲伤表情,眼角的泪水开始缓缓凝结,然后好整以暇的转过身来,等着傅霆深来追她。
一分钟过去了,电梯还在一楼停着,其他几个电梯数字也没有任何变化。
盛欣然面色微僵,她细耳听了听,步行楼梯的方向没有任何动静。
两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四分钟、五分钟……
只有特殊身份才能住进来的vip特栋病房楼静悄悄的,盛欣然穿着一身白裙子站在大厅里,神情阴森得可怕。
霆深哥哥,没有来追她……
苏软把她的霆深哥哥给缠住了!
贱人!
她要杀了她!
盛欣然的表情可怖到宛如恶鬼俯身。
她的胸膛猛地一阵剧烈起伏,恶鬼活过来一样,动作僵硬的走回电梯前,按下了傅老爷子所在的楼层。
电梯稳速上升,叮得一下,打开。
电梯间里没有人,走廊里也空荡荡的。
散落的康乃馨花束孤零零躺在地上,提醒着盛欣然刚才看见了什么。
米白色的高跟鞋毫不留情的踩上花束,盛欣然表情阴狠的打量着四周。
电梯间旁,杂物室的房门紧紧关着。
鬼使神差的,盛欣然慢慢朝着杂物室走过去。
高跟鞋踩在塑胶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哒哒哒的声音。
苏软被傅霆深抬着腿顶在墙上,紧张到不敢呼吸。
听到电梯门再次打开那一刻,她意乱情迷的神思出现刹那清明,猜到有可能是盛欣然回来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推开傅霆深。
她是想气盛欣然没错,可她没有在外人面前表演激情戏码的癖好!
结果傅霆深吻得反而更加用力,贪婪的含着她的唇瓣咬个不停。
哒、哒、哒……
随着高跟鞋的声音逐渐靠近,苏软的呼吸越发急促,她心脏砰砰砰的快要跳出喉咙口,肺里残留的那点儿空气又被傅霆深吸食的干干净净,整个人都快晕厥窒息了。
哒……
高跟鞋的声音消失了。
“霆深哥哥……你在里面吗?”
盛欣然的声音骤然响起!
苏软屏住呼吸,推搡傅霆深的力度又大了几分。
傅霆深轻轻嗤笑一声,咬着苏软小巧的耳垂低语。
“都说了,你自找的。”
沙哑的嗓音伴随着滚烫湿热的气息在敏感的耳后洒落,激起苏软一身鸡皮疙瘩。
她小声的求饶,“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快放开——唔……”
傅霆深精壮的腰身挤进来,吻得越发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苏软他的选择。
激情缠绵的吻逼得苏软眼角泛起湿意,她挣扎不过,又不敢出声,只能攀着傅霆深的脖子被迫接纳他给予的一切。
咔哒。
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苏软的眼泪几乎同时滚落。
门没有开。
高跟鞋声远去,再没有任何声音打扰他们。
许久,傅霆深借着窗外皎白的月光,瞧着怀中被他欺负到小声低泣不停的女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玩过了火。
他将苏软放下来,帮她整理着衣服,小声的说:“吓你的,门早锁上了,她进不来。”
“万一门锁坏了呢?”
苏软脑子还有些晕,泪水不断砸落。
傅霆深失笑,这是多看不起辛禾vip特栋病房的设施。
他帮苏软擦去眼角的泪花。
“那头疼的人也该是我,你慌什么?”
苏软一愣。
傅霆深说得很有道理。
但她不想承认。
“她走了吗?”
苏软倔强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哭泣后的沙哑。
无意间的娇中带媚最诱人。
傅霆深没忍住,又低头亲了亲苏软的唇角。
“走了,不信你看看。”
这话听在苏软耳里,就是挑衅。
哼,没走又怎样,难堪的是傅霆深,不是她!
苏软推开傅霆深,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直接拉开。
电梯间外,铺满清冷月光的地板上,静静躺着一捧被碾烂了的康乃馨花束。
苏软默默走过去,捡起花束。
尽管花束被踩得残破不堪,但还是能看出来,每一朵花都是送花人精心挑选过的。
苏软的神情有些黯然。
她倒不是说可怜盛欣然,或者与盛欣然感同身受什么的。只是突然觉得,她也好,盛欣然也罢,从来不是这场混乱感情的主导者。
被选择的人,争来争去的,有意思吗?
掌握着主动权的,一直是傅霆深。
恋着白月光,想着朱砂痣,抱着红玫瑰,馋着白牡丹……贪婪又自私。
傅霆深尚不知自己在苏软心中被贴上了怎样的标签,他跟过来,见苏软看着康乃馨发呆,嗓音轻飘飘的。
“你不是最爱红玫瑰,什么时候喜欢上康乃馨了?”
苏软冷笑一声,抬手把康乃馨砸在了傅霆深脑袋上。
“无耻!败类!”
她嫌弃的瞪了傅霆深一眼,甩手离去。
傅霆深没有去追。
老爷子刚醒,今晚他得陪着。
他回味似的摸了摸刚才激烈拥吻中被苏软咬破的嘴唇,勾着唇笑了笑,转身朝着爷爷的病房走去。
顺手,把康乃馨扔进了垃圾桶。
步行楼梯间,盛欣然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毫无神采,血红的指甲扣着雪白的墙壁,脸色死人一样泛着青灰色。
半晌,盛欣然缓缓拿起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声音冰得像是嗓子里灌满了寒霜。
“爸,我要杀了苏软。”
*
夜半三更,辛禾医院康复科。
正在值夜的张晟鸣收到一条信息。
他打着哈欠点开。
【考虑好了吗?】
张晟鸣面色沉下来,将信息删掉,并把发来信息的号码拉黑。
手机嗡得震动一下,又有一条新信息进来。
【给你最后半个小时考虑】
张晟鸣扔开手机,没管它。
一个小时后,护士急匆匆推开值夜办公室的门。
“张大夫!三号床出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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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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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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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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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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