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再无他话,车速很快,没多久就来到了一个司家名下的一个仓库里。
这个仓库是备用的,所以很空旷,也不需要人守,非常隐秘和寂静。
两人直接把车开进了仓库,下车就看到三个打手坐在那斗地主,看到司泽正和司父来了,立刻扔下扑克牌,笑盈盈地跑过来。
“司董,司三少,你们终于来了!”三人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就等着两人来验货后,拿一笔赏钱去吃大餐。
司泽正见到只有三个人,有些不悦,“怎么只有你们三个?”
为首者丁健忙解释,“我们三个在外面等你们,其他兄弟在屋里守着人呢。”
“先带我们去见人。”
“好咧。”
丁健给两个小弟甩了个颜色,两个小弟就识趣地去门口把风了。
丁健则带着司泽正和司父往仓库深处走,几个拐弯后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小房间。
丁健敲了三下门,门内传出警惕的声音。
“谁啊?”
“是我。”
屋内才有人来开门,看得出还挺谨慎的,搞得好像绑架了人一样。
进屋后,果然看到几个男人被五花大绑仍在地上,嘴里还塞着臭袜子,身上还有几个脚印,有一个的脸上还又红又肿的,显然被打了。xiumb.com
司泽正自认是正人君子,当即黑了脸,“我只让你们把人拦截带回来,没让你们绑架!”
丁健委屈,“可是,不强行绑回来,他们不听话啊。”
司泽正烦死了,这要是被人知道,他的医生生涯就要彻底毁了!谁家好医生会让人绑架啊?
眼看着司泽正黑脸,司父忙打圆场,“好了,不绑也绑了,先把事情问清楚吧。”
司泽正咬了咬牙,不再说话。
司父对丁健吩咐,“把人嘴里的东西拿掉,我们要问话。”
丁健拉起那几个人,拔臭袜子前威胁道,“你们要是敢大喊大叫,我不会放过你们!”
几人被打怕了,又看到了司父这位老板,哪里还会反抗?他们也是司氏集团的员工啊!他们老板应该不会杀人吧?
一想到司泽宇的死,这几人更怂了。
司父让丁健带着小弟们先出去,事关大儿子的死亡真相,他不想让外人知道。
门关上后,司父来到一个他觉得还算眼熟的人面前。
“我记得你叫吴富贵,是我们公司安保部的副经理吧?”
吴富贵狂点头,有些激动,“是是是,没想到司董会记得我。”
司父:“你是安保部的,阿宇为什么会带你去工地考察,他都跟你说过什么,他为什么会被坍塌的楼压死,你们却毫发无损?”
吴富贵一想起这件事,就憋屈啊。
反正都被抓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希望如实交代了真相后,司董事长可以实事求是,不要把司泽宇的死迁怒到他们这些无辜的员工身上。
“事情是这样的,昨晚半夜,司经理联系我,说让我带几个兄弟,第二天跟他去郊外的工地做实地考察。我当时也疑惑啊,去工地考察的事,有专门的部门负责,怎么找上我们安保部了。”
吴富贵咽了咽口水,紧张地观察着司父的表情,生怕看到一点点的不信任和怒气。
“司经理说郊外这个工地荒废了很久,考察起来会很艰难,他只是带人过来先踩点……他说了很多,我听得半懂不懂的,反正能得到司经理的关照,我哪能不来啊?”
“结果来到工地后,司经理忽然说那栋楼很快就会倒塌,到时候我们几个要帮他挖一个坑,然后他躺进去,我们再把他埋起来……”
说到这,吴富贵怕二人误会,忙先解释,“我们不是真的把司经理埋起来,我们只是做做样子,其实水泥板根本没有压到司经理的。”
司泽正发问,“他为什么要你们这样做?”
吴富贵继续:“说是他想要让他妹妹原谅她,我们也听不懂,反正老板说什么,我们就听什么呗。”
其他几人见司泽正和司董事长两人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吓的连忙附和吴富贵。
“吴富贵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只是按照司经理说的去做,我们没害他啊。”
“司经理真的像疯了一样,我们一开始是拒绝帮他埋他自己的,可是我们要是不答应帮忙,他就要炒我们鱿鱼!我们家里有老有小的,不能失业啊。”
“对了,我们怀疑那栋楼也是他故意用什么办法弄塌的,就是为了演苦情戏,求他妹妹原谅。”
司泽正抓到了关键点,立刻反问,“你们怎么知道楼是他故意弄塌的?”
吴富贵:“因为他能预言那栋楼会塌啊,结果就真的塌了,不是他动了手脚,怎么可能说塌就塌啊?”
“对,他真的是个疯子。”
“早知道他脑子还没治好,我就是丢了工作,也不会陪他演这一出戏啊!”
司父很讨厌听到有人说他大儿子是个脑子有病的疯子,厉声呵止了几人的埋怨声。
“继续说,你们既然是陪他演戏,为什么没有及时把他救出来?”
吴富贵:“我们当时是想守在附近的,可是司经理像是怕我们会被人发现,就让我们走远一点,我们就到城里吃午饭了,打算吃完午饭再回去,结果等我们回来,就看到了司小姐在废墟那寻找司经理。”
“当时我们想到司经理要我们配合演戏的内容,就赶紧给司小姐指出了司经理被埋的地方,我们没急着跟过去,想等司经理的戏演完了,我们再去帮忙救人,谁知道等我们过去的时候,司经理竟然已经没气了。”
司父:“阿宇演戏是要给司绵绵看?”
吴富贵几人愣住,面面相觑,一起点头,眼里满是迷茫。
“司经理不就只有司绵绵一个妹妹吗?”
他们只知道一个司家小姐啊,而且司泽宇一直说的就是“妹妹”,也没说名字。
司父和司泽正才反应过来,司家从没对外宣告过司家还有一个亲生女儿的事,所以就连公司的人也不知道司念就是司家的孩子。
司泽正还有疑惑:“你们挖的坑,有没有可能忽然坍塌,真的把我大哥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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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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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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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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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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