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安静忽然被一阵诡异的声音打破,同时让全车人炸裂的还有一股浓郁的臭味。
“谁放屁!好臭啊!”
司泽悬最快,捂着嘴就骂了出来,然后才想起车内的都是他的亲人,而不是他在战队里的队员,有些尴尬。
这种丑事,司绵绵第一个跳出来否认。
“不是我!”
司泽正虽然没说话,眼睛却看向了司父,若有所指。
司父憋得脸上红一阵黑一阵,“我,我要方便一下。”
说完就冲下了车,随着他下车的动作,又是一阵“噗噗噗~”传出,炸响的还有一股淡黄色的“蘑菇云”?
司泽正被“蘑菇云”直冲面门,顿时干呕起来。
“呕!”
前排两人面面相觑后,顿悟,他们的爸爸,不是放屁,是拉了!
两人紧跟着干呕起来,司泽悬还不忘提醒司绵绵。
“妹妹,不要吐在车上!”
“呕!”司绵绵冲下了车,车里臭气熏天,她还待不下去了呢。
兄妹两齐齐下车,扶着车头一阵阵干呕,奈何两人一个玩游戏玩了一天,一个被丢在坟场一天,胃里空空,只吐出一口一口的酸水。
不远处草丛里,“噗噗”声不断,可谓是一泻千里,恶臭在空气中弥漫,很快车外也待不下去了。
司绵绵和司泽悬又回到车上,不自觉地往后座一瞥,之间司云海之前坐过的真皮座位上,染上了一团黄色的污迹。
“呕~”
司绵绵差点又吐出来,她终于受不住折磨,再次哭了出来。
“呜呜,我要回家,我受不了了。”
司泽悬也痛苦道:“我也受不了了,爸他怎么能……”
司泽正吐完了,越吐也恶心,因为他每次张嘴,都感觉吃到了脸上的黄色不明粘稠物。
最后只能将外衣脱下来,用干净的地方将脸擦干净,要不是没水,他都想洗一把脸。
当抹布用的外衣不能再穿了,司泽正感觉更冷了,只能忍着恶心,回到了后座位置上,努力强制自己不去看隔壁位置。
谁懂,跟一团分泌物排排坐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震耳的“噗噗”声停了,恶臭更甚了。
车内三人现在是关窗也不行,不关窗也不行,关了车内也臭,不关车外也臭,还无法开车,只能原地等待。
这段时间可把几人煎熬的,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憋屈!
司绵绵干脆把脑袋缩进衣服里,宁愿被油漆味熏。
司泽悬趴在方向盘上装死。
司泽正面如死灰,已然麻木了。
又过了一会,黑暗里隐约传来司父的声音。
“阿悬,车里有纸巾吗?”
司泽悬随意搜寻一番,就回:“没有!”
“给我弄点纸来,什么纸都行!”
“爸,车上什么都没有,这车是四哥的,他都不知道放在车库多久了,车里什么都没有!”
“蠢货!开车出来不知道开常用的!”
司云海的低声咒骂顺着风传到了车里,司泽悬撇撇嘴,有些无辜。
“车库里那么多车,我哪知道哪辆车是常开的啊。”
而且司云海催他催得着急,他就随便选了两最喜欢的开了。琇書網
他也是开车出来后,才发现这辆车好像很久没人开了,路上他顺路加满了油呢,不然都到不了这里。
又过了几分钟,司父终于回来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什么擦屁股的,也不敢问。
司父开门就看到自己座位上的淡黄色的粘稠物。
就算是自己的东西,他也觉得恶心。
他绕到司泽正那边的车门,“阿正,你往里面挪一挪。”
司泽正脸色不好,“爸,要不我先下车让你坐里面?”
“老三你什么意思?你嫌弃你老子?”
司泽正没说话,但默认的意思明显。
司云海动了动嘴,最后关上门,自己在冷风中冷静冷静。
司泽悬一如既往的口直心快。
“爸,要记住,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一个屁,后座就剩一个干净的位置了。”
“你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好在,只过了半个小时,司家的司家就赶来接人了。
司机看到几个主子气氛不对,也不敢问,恭恭敬敬将人迎上车。
司父直接坐到了驾驶位上,似乎在跟孩子们赌气,不想跟他们坐在一起。
兄妹三人只好坐在后排,司泽悬主动坐在了中间,结果实力太好的他,一转头就能看到司泽正脸上没能彻底擦干净的东西。
主要是司泽正的脸在油漆的覆盖下,太黑了,以至于一点点黄色都显得特别明显!
于是一路上都歪着脑袋看向司绵绵这边,结果又看到了司绵绵脸上动过刀子的痕迹。
曾经他引以为傲的视力,在这时让他十分痛苦。
他更恨洛继佟了,要不是跟洛继佟打架,他也不至于离开战队,早早就回家等着过年。
车内气氛太压抑了,司机绞尽脑汁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在瞥见司云海的脚后。
他惊讶出声:“咦,老爷,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没穿袜子啊。”
司父黑沉着脸瞪司机,司机吓的手一抖,差点没把车撞树上去。
车内几人明白了什么,一个个脸色怪异,无人敢吭声。
终于回到司家,司泽正和司绵绵顶着两张黑脸,在佣人们的纷纷侧目下,上楼回房。
司泽悬被熏得晕晕乎乎地下了车,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司云海问佣人。
“夫人回来了吗?”
佣人恭敬回答:“还没回来。”
司云海发怒:“她怎么还没回来!都什么时候了。”
佣人被吓了一跳,颤巍巍道:“可能……可能是在为小姐的事操劳。”
“阿悬,立刻联系你母亲,让她赶紧回来。”
司泽悬张了张嘴,想说他也想先去洗个热水澡,无奈家里现在能用的就只剩下他了。
只能答应,“好,我现在就联系。”
一边目送司云海上楼,一边拨打司母的电话,一连拨了几次后,终于是拨通了。
“妈,你在哪?爸让你现在回家。”
——我,我这几天没空回去。
电话那头,司母的声音很虚弱,司泽悬不禁担忧。
“妈,你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生病,我是到b城忙你妹妹的事了,过几天就回去。
“可是要过年了,什么事不能年后再忙吗?”
——这事必须现在忙完!
“哦。”听到司母的语气也不善起来,司泽悬不敢再问,“那妈你一会给爸爸打个电话哦。”
——我知道了。
此时,某三无小宾馆,司母看着不断闪烁的灯泡,气得想把房子拆了。
“什么破宾馆,没热水,连灯都是坏的!”
要不是因为现在自己一身的痕迹没法见人,她也不至于连酒店都不敢去,只敢找这种不用登记身份证就能入住的黑旅馆。
气呼呼的拨打了前台电话,“喂,我是303的客人,不是叫你们派人来修热水吗?怎么还不来?这里的灯也是坏的!”
——刚给修理工打过电话了,不过他人回老家过年了,没空来修,你将就一晚上的。
——反正大冬天的,不洗澡又不会死。
“我现在就要人来给我修!否则就给我换房!”
——没空房了,哼,你都住进去了,要是再给你换房,那我们的服务员不得收拾两间房子啊?
“不给我换房,我就投诉你们!”
——爱住不住,不住滚蛋,大过年出来卖的鸡,还装起爱干净了。
啪。
电话被挂断。
司母捂着被气得发闷发疼的胸口,两眼一翻,差点没厥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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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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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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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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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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