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富贵话毕,忽然想到了当时司绵绵跑过去找司泽宇的画面,他惊喜地瞪大了眼睛,一个大胆的想法脱口就出。
“我知道了,是司绵绵她……”
“闭嘴!”司父怒声制止,显然他也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脸色难看,“这件事不准你们再对外透露半个字,否则司家的手段你们知道的!”
几人吓的缩起了脖子,司父烦躁离开,司泽正忙跟上。
父子两脸色难看,显然都猜到了司泽宇的死,跟司绵绵有关。
“爸,绵绵应该是无意的,大哥他也是自己作死,偷了绵绵的股份给司念,还想用苦肉计算计绵绵原谅他,没想到把他自己的小命算计进去了。”
司父停下来回望着他,“你跟我想的一样。”
父子两深深对望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里的睿智和无奈。
“那这件事该怎么办?”
得知真相后,两人都很确信这件事必须彻底压下去,不能再闹大了,否则不但会连累公司,还会把司绵绵牵扯进来。
司父叹气,“还能怎么办?为你大哥准备后事吧。”
“不追究把危楼卖给我们的那个房产集团吗?”司泽正不太懂商场上的事,只是觉得这次司家丢了命,还丢了一幢楼,太亏了。
司父拧着眉恼道:“怎么追究?对方如果找专业的团队调查楼房的坍塌原因,查出是楼房自然坍塌还好,万一查到是你大哥为了设苦肉计,故意搞破坏导致楼房坍塌,我们要怎么办?”
司泽正愣住,想到了吴富贵几人的供词,他不信司泽宇能预言,说楼房会坍塌就坍塌,最大的可能就是司泽宇破坏了楼房的结构,导致承重失衡坍塌。
思及此,他不禁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那我们就这样放过司念吗?”他摸着口袋里的录音笔,烦躁不已。
他偷偷录音,就是想着如果那些人供出这件事跟司念有关,就算为了五弟不能把司念送监狱,也可以把录音给廖教授听,他相应身为一个医生,廖教授绝对容忍不了司念继续当他的徒弟。
然而,白忙一场!
司父也有些遗憾,“司念现在就是一个疯子,我们无凭无据找上门,她一定会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对我们没好处。”
“好吧。哼,就算我们没有证据,这件事也跟司念脱不了关系,要不是她蛊惑大哥偷绵绵的股份,又给绵绵发短信,绵绵绝对不会跑到工地去找大哥,大哥也不会死。”
“这件事不要提了,回家后也不要告诉你妈,省的她担心,也不要跟你妹妹提,还是了那么疼爱她的大哥,她内心里一定很自责难过,我们就不要再刺激她了。”
“那其他弟弟们呢?”
“也不要说,”司父平静地看着司泽正,语重心长教导,“爸爸很爱你大哥,但你大哥已经死了,我们只能选择保护好还活着的人,你知道吗?”
司泽正郑重点头,“我知道了爸爸。”
两人临走前,给了一大笔钱丁健当做封口费。
而吴富贵几人则被一番威逼利诱后,以失职为由,降职打包全扔到小城镇上的子公司去当保安,有子公司的人帮忙看着,司家也不怕他们敢泄密。
父子两刚上车,就收到了司母的电话。
司母得知此事跟司念无关后,也是一通不信和愤懑。
——我不信阿宇的死真的是意外,阿宇肯定是被司念害死的!
司父:“老婆,这件事我和阿正已经查清楚了,真的跟司念没有关系,要说有关系……”
——你是不是也被那个贱蹄子灌了迷魂汤!你儿子都被她害死了你还帮她说话!ωωω.χΙυΜЬ.Cǒm
司母歇斯底里的声音打断了司父的声音,司父也开始按太阳穴了,脑仁疼得他有些暴躁。
语气不再那么温柔,甚至带了些威慑力。
“够了!你能不能理智一点?”司父对司母再多的爱,这一刻也忍不住暴怒起来,以前妻子蛮横暴躁一点他可以忍,甚至可以费心思去哄,可现在他公司和家庭各种问题,已经烦的头发都白了几根,妻子怎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呢?
听到司父发怒,司母终于是冷静了许多,说话也没那么激动了。
——那我们就这样放过司念了吗?呜呜,我可怜的儿子。
“司念的事,我们之后再说吧。阿宇的尸体不能一直放在医院,等我们回去,先把阿宇接回家,选个好日子送他走吧。”
毕竟是十几年精心培养长大的儿子,司父还是会痛心的,提到司泽宇的后事,语气也沉重了许多。
——好,儿子们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阿生知道阿宇去世的消息后,病情又加重了很多……
听到妻子提起一直卧病在床的五儿子,司父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正在开车的三儿子司泽正。
“阿正,你说,阿宇现在的肾,还能用吗?”
司泽正没听懂,“什么意思?”
“你五弟的病情不是很好,如果你大哥的肾还能用,就先给你五弟用吧。你大哥泉下得知他的肾能救他五弟,他也会开心的。”
司泽正猛地一个刹车,不敢置信看向自己的父亲,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爸,你说什么?你要挖了大哥的肾给五弟?”
“如果可以……”
司泽正愤怒大声打断了司父的话,“爸,你疯了!那是你亲儿子,我们的亲大哥!你怎么忍心挖他的肾给五弟?五弟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接受的!”
司母的声音也从手机喇叭里传出,
——司云海!你敢打阿宇尸体的主意,我跟你拼命!
司父烦躁呵止二人,“你们闭嘴,能不能听我说完?你们以为我想用阿宇的肾吗?”
——你不想你还说!明明我们都说好了,找不到配型就用司念的,我们当初把司念找回来,不就是为了要她的肾吗?早知道你要wa你儿子的肾,我们当初还把司念那个扫把星找回来干嘛?
“呵,你以为现在的司念还是以前的司念吗?你们当初要是对她好一点,现在她也不至于这么叛逆,一点小事都闹得人尽皆知,她还背着我们结识了娱乐圈那么多人,还有廖教授,他们都帮着司念,你还想轻易能拿到她的肾?”
——我不管,我不准你动阿宇的尸体!你碰他一根头发,我跟你没完!
司泽正猛地拍了下手,结果按到了喇叭,“滴——”的一声车鸣后,争吵的夫妻两才停下来。
司泽正寒着脸:“你们吵架有什么用?大哥的肾已经用不了了!”
夫妻两安静了下来,半晌后,司父才再次开口。
“司念在娱乐圈,关注她的人太多了,我们不能再鲁莽行事,阿文不愿意管事,老婆你就操心一点,公司的事不用你管了,你来亲自当绵绵的经纪人,再想办法让司念成为劣质明星,逼她退圈,没了网络的关注,事情会好办很多。”
——好。
“阿正,医院的事你也操心一下,先把廖教授和司念的关系断了,没了廖教授支持,司念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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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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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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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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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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