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泽文:“顾斯年,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但是光靠你这点人,真的能保护好我妹妹吗?我不怕告诉你,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了很多混混躲在附近,他们很可能是冲着你们来的。”

  又恳切温柔地看向司念:“妹妹,你相信我,我这次是真的来救你的,我昨晚连夜回城,就是为了带救援队来救你。”

  说罢,司泽文看了眼身旁的老高,老高知道自己必须说话了,不然尾款都拿不到。

  老高挥挥手:“我可以作证,司先生昨晚连夜找我们出城来救人。”

  小言从薛方白身后冒出一个脑袋来,他人小,嘴快:“你们真的是救援队吗?不会又是坏人装的,想要骗我们吧?哼,我们不会再上当了。”

  司泽文脸一沉,“什么意思?”

  曲颖愤愤呛声:“司泽文你别装了,之前那个给我们下药的假救援队,你敢说跟你没关系?”

  “你把话说清楚!”

  要不是曲颖躲在人群后,司泽文已经一把将人揪出来质问了。

  导演看他的反应,有些狐疑地反问:“司泽文,你真的不知道?”

  司泽文不耐:“我知道什么?”

  导演只好继续道:“就是早上忽然来了一批人,自称是救援队的,结果他们偷偷给我们下药,还要我们卖到海外去!幸亏司念和顾斯年识破了他们的计谋,否则我们现在……”

  想起今天的遭遇,大家后怕不已。

  其实有不少人在昏迷前,就意识到情况不对了,可惜那时候的他们已经中药,一切都来不及了。

  好在他们醒来时,没有在船上,也没在手术台上,而是在手术室里。

  在劫后余生的痛哭流涕后,司念把司绵绵是幕后黑手的事告诉了大家。

  本来导演他们是想报警的,但得知顾斯年已经把人处理了后,很识相没再过问这件事,因为他们相信,那群混混落在顾斯年的手里,绝对比进局子还要惨。

  而司泽文一直是跟司绵绵一起的,所以大家理所当然的认定,司泽文也跟这件事有关,现在当然不会给好脸色。

  司泽文回头看向还躲在车里的司绵绵,想到了之前看到的一直蹲在车厢里的那群混混,还有什么不懂的?

  “我来迟了。”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顾斯年冷笑:“好狗不挡道,带着你的人,滚开。”

  司泽文想到了什么,猛地回神:“不,司念,虽然我没赶上阻止司绵绵作恶,但是我带了救援队来,我们可以护送你和大家回城。”

  司念摊手,“你看我需要吗?”

  只见几十个保镖从四面八方走来,看穿着,明显是顾斯年的人。

  司泽文不敢置信:“怎么会?他不是只带了几个人吗?”

  顾斯年没回答,只是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

  “你带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之前不带大家回城?非要在这里留宿?假装回不去的样子?”

  “当然是为了看你们笑话啊。”司念不耐烦的嘲讽道。

  司泽文不甘心地攥紧拳头,他知道自己和司绵绵都被耍了。

  现在想想,他拼了命一样赶回城里找救援队,简直就像一个笑话,因为顾斯年和司念根本不需要。

  司泽文悲痛又失望地看着司念,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他还是舍不得对司念说重话,但他心里的那口气必须撒。

  于是一扭头,将车里的司绵绵拖了出来。

  “啊,干什么?二哥!你放开我,我是绵绵啊!”

  一把将人仍在地上,“跪下,跟司念磕头道歉!”

  司绵绵对上司泽文凶狠的眼睛,不禁想到了刚刚差点被掐死的经历。

  她咽了咽口水,很害怕,但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司念磕头认错,她做不到!

  她两眼含泪,可怜巴巴的摇头哀求。

  “二哥,我不要……”

  司泽文只觉得现在的司绵绵,像极了前世哭着哀求他别出卖她,转头却出卖他的司绵绵。

  表面上楚楚可怜,实际上恶毒冷血。

  他绝对不会再上当了!

  他一把按住司绵绵的后脑勺,“你不愿意,我来帮你!”

  司绵绵被按着脑袋往地上磕,司绵绵一想到被这么多人围观,就觉得羞辱不堪,难以存活。

  她哭着哀求:“二哥,你放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妈妈,救我,救我,二哥要杀我!”

  一根高高举起的木棍出现在司泽文身后,围观的众人倒吸一口气,来不及出声提醒。

  只听“duang”的一声,司泽文缓缓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司母。随后身体软软的倒下。

  身后,司母惊骇地将手里的木头丢了出去,一把抱住了司泽文。

  “阿文,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

  司泽文狠狠瞪了她一眼,昏迷了。

  司母吓了一跳,直到确定司泽文只是昏迷后,才抬头恶狠狠瞪着司念。

  “司念,你开心了!你害死了阿宇,又来害阿文和绵绵,你是不是要我们司家灭绝了你才开心?”

  “我上辈子欠你的吗?生了你这个魔鬼!”

  司母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对司念的恨意如有实体一样,让在场所有人看到了都不禁脊背发凉起来。

  司念勾唇冷嘲:“司夫人,司泽文的神经病,不会是遗传你的吧?”

  顾乱给保镖一个眼神:“把人丢远点,别脏了这块地。”

  保镖领命,几个高大的身影几步立在了司母跟前,就要动手把人拖走。

  司母忙站起来,她绝对不要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拖走。

  “我们自己走!”她怒吼一声,然后瞪还发懵的老高,“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叫人把我儿子女儿送去医院!”

  老高憋屈,奈何他是被司泽文雇来的,他一个小小民间救援队,也得罪不起豪门和大明星,只好任劳任怨地叫兄弟们来帮忙抬人。

  门口很快干净了,却没人敢开口。

  司念微笑着看向大家:“我们回去吧。”

  导演干笑地应声:“好,我们赶紧回去。”

  至于司泽文和司母刚刚说的话,大家就算心里有所猜疑,也不敢多说多问一句。

  就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剧组的所有人都清楚了,司念和顾斯年都不是好惹的,而司念跟司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是他们配知道的!

  等上了顾斯年安排的车,导演才凝重的叮嘱大家。

  “这段时间,多亏了司念和顾斯年的帮助,否则我们可能已经死在冰雹和台风里了。”琇書蛧

  大家默不作声,但都是明白人。

  导演继续:“我相信大家都是聪明人,明白什么该往外说,什么不该往外说吧。”

  众人纷纷点头保证,绝对不会恩将仇报,也不会胡说八道。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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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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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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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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