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泽正反手在后背上摸了一把,黏黏糊糊的,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就是不看,司泽正也猜得到后背已经皮开肉绽。
“不用你多管闲事。”他心态崩裂,态度极其不好,“让人停车,我要下去!”
一番好心还被辱骂,护士也不是好脾气的。
“你现在要下车可以,但是救护车的钱,还是要付。”
司泽正烦躁:“又不是我叫的救护车。”
护士:“这是规矩,司医生不懂吗?”
另一个男护士早就看不下去了,“算了,司医生不想给的话,上报后从工资里扣吧。”
护士:“他请假那么久,哪有工资?”
“哦,司医生是打算不干了吧?那钱必须现在给。”
“要是实在不想给的话,我们也没办法,毕竟病人被救后不愿承担费用的事,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两人一唱一和,把司泽正的脸都唱黑了,搞得好像他是个无赖一样。
他迅速扫码给了钱,“可以放我走了吧?”
救护车靠边停下,司泽正下车,临走还听到两人嘴碎。
“诶,你说他被人打了,钱包和手机怎么没被拿走?难道不是遇到抢劫的,是遇到仇人了?”
“他这种人有仇家不是很正常吗?在医院的时候就鼻子朝天高人一等,哼。”
司泽正黑着脸,回头想骂几句,结果车门一关,只留给他逐渐远去的车屁股。
“什么垃圾!”他低骂了一句后,招手打车。
年三十的车并不好打,何况现在还是凌晨一点多了。
好不容易来了一辆车,司泽正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出租车,直接拦下。
车窗缓缓摇下,司泽正看都不看车内人一眼,直接将身上所有的现金——200块从车窗扔进去。
“送我到私人医院。”命令式的语气。
司念捏起两张红票票,很是无语和嫌弃。
不是嫌弃钱,是嫌弃把钱扔进来的人。
“晦气!”随着一道微凉的女声传出,两张红票票被扔了出来。
司泽正怒不可遏,就好像被扔出来的不是钱,是他一样!
“什么意思?两百块还嫌少?”他双手扒在车窗上,探头质问车内人,结果就对上了司念嫌恶的眸子。
“怎么是你?”司泽正皱着眉瞪司念。
司念翻白眼,她也没想到会在回家的路上还遇到司泽正啊!
这人被他们打了一顿后,竟然还在街上乱逛?
要不再打他一顿?
念头刚升起,就被司念压下了。
大过年的,还是不杀生了。
司念懒得应付,控制车窗升起。
司泽正却紧扒着车窗不让升,看清了驾驶位和后座上一共有两个男人,可惜车内光线很暗,并不能看清脸。
但他很确定,这两人是一直跟司念在一起的。
而在青崖山上打他的人也是两男一女!
司泽正越想越觉得打自己的人就是司念和这两个男人!
“司念!是不是你带人在青崖山上打的我?”
司念轻笑,一脸就是我的模样,嘴上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是你,肯定是你!你在青崖广场上伤害四弟六弟和绵绵,又在青崖山上害我!”
“像你这么恶毒的人,小时候就该直接死在绑匪手里!”
司念摸到了银针,她觉得今天杀生也不是不可以。
刚要有所动作,车猛然后退,司泽正反应不及,被拖行了两步后,摔到在地。
他痛苦的抬头想要怒骂,却见那退出去十几米外的车,忽然加速朝他开来。
这是要撞死他?!!
念头顿生,恐惧袭来。
司泽正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冰冷,他很想逃离,可双腿像是被钉在地面一样,挪不了半分!
他只能惊恐的看着车朝他飞来。
“啊——”司泽正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
然而刺耳的刹车声传来,想象中的撞击和死亡并没有到来。
他缓慢睁开眼,只见车头停在了距离他不到五厘米的地方。
“停了……我没死?”
恍惚一瞬后,司泽正连滚带爬的逃离,迅速躲在了一根路灯杆后。
车再次启动,朝着他开来,速度很慢,但司泽正还是吓得双腿发软,可他知道对方要是想撞死他,他根本逃不掉,只能死死盯着车。
车内,司念朝他竖了个中指,她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两个字。
“废物。”
司泽正脸煞白,是被吓得,也是被气得。
在车远离后,他终于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喂,”他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来接我,我快被司念气死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车内,顾珏捧着心脏,“哥!刚刚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要撞死人呢!”
顾乱面不改色道:“撞死他,会弄脏我的车。”
司念赞同:“确实挺脏的。”
顾珏连连点头,“这种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
顾乱:“……”
司念:“……”
两人互看一眼,司念:“你教他的?”
顾乱摇头:“我不做这种事。”
顾珏得意:“我从小说里学的!”
“……”
车内又是一阵沉默。
三人都不再提司家的人,大概是嫌晦气,或者嫌恶心。
至于司泽正会不会报警?司念是一点都不怕。
因为司泽正死要面子,这么丢脸的事,他绝不可能告诉司家以外的人,更不可能把事情闹大。
司家,司泽怀缓缓醒来,第一反应是检查双脚。
“呵呵呵!”他肆意晃动着双脚,“我的脚好了,我就知道是司念搞鬼!还好我没有学狗叫!”
司绵绵愤愤不平地看着司泽怀得意的模样,心里又气又后悔。
早知道会自己好,她也不学狗叫了!害的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脸!
司泽悬也是气恨难当:“四哥,你确定你的双腿一点事都没有?”
“你想让我有事?”司泽怀黑脸。
司泽悬捶胸顿足:“靠!被骗了!我还学狗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还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司念动了手脚,这个白眼狼,我一定要弄死她!”
司母咬牙切齿,想到了全家人遭遇的种种,恨不得将司念碎尸万段。
司泽怀也厌恶道:“妈,司念真的是你和爸爸亲生的吗?我们司家怎么会生出这种恶毒的血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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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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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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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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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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