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就不去吧,你的心情我还是可以理解的,到时候你不去的话我也不会怪你的。”汪季新随即便轻声回答道。
说完之后,他又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了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擦的是那么的认真,仿佛是要把心中的不愉快给擦掉似的。
还没有等陈碧筠说话,他便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此时的时间已经是下午2点30分了,所以说他又继续对着陈碧筠说道:“好了,我现在得马上去办公室了,昨天日本人过来说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要和他们商量商量这个事情呢?”
“虽然说我确定,不是我们这面的问题,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给日本人一个说法才行。”
随着汪季新的话音落下,陈碧筠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从上海传来的消息,她也是知道的,而且她的判断和汪季新也是一样的,她怎么也不会相信是她们这一次去日本的人出现了问题,毕竟这些人可都是一个运动的首创人员。
要是这些人都有问题的话,那真不知道他们干这个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说此时的陈碧筠虽然心里面还有很多的话语要说,但是对于丈夫的行为,她还是表示了默认。
不过当汪季新走出卧室的时候,她却是又追了上去,然后苦涩而又真情的轻声说道:“我刚才已经吩咐厨师们制作了你最爱吃的糖醋牛排,我晚上等着你回来用晚餐可以吗?”
“我感觉牛排不那么容易消化,而且我最近也来的肠胃也有点毛病,所以说你就不用答应我了。”汪季新却是轻轻的摆了摆手,然后轻声地回答道。
“你不是说每个月的上半个月和我同居吗?今天可还没有到下半个月呢?”陈碧筠听到汪季新的话之后,也是用那似曾相识的目光瞪着自己的丈夫,然后大声的说道。
“哎呀,你和我都生活了大半辈子了,有没有今天有那么重要吗?再说了,我还有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就不能理解和体贴一下我呢?”汪季新随即也是背着陈碧筠回答道,随后更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陈碧筠看着汪季新这个样子,心里面也是有些失落了起来,其实有的时候她都还在自己骗自己,但是当现实发生的时候,她也知道,那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已经慢慢的离自己远去了。
但与此同时,她内心深处的一颗种子也是继续的开花结果了起来,那就是她一定要当上中国的“第一夫人”,所以说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要让自己的丈夫成立新政府。
想到这里之后,陈碧筠也不再迟疑,而是转头朝着门外走去,她要去召集一些“公馆派”的人,商量一些事情呢。
说实话,虽然从目前来看,汪季新还没有建立新政权,但是跟随者他的这些人员内部其实已经是山头林立了,由周阮为首的“湖南派”也叫做“cc”系。
汪季新手下的人则是被称之为:“先生派”。
但是以周阮为首的“湖南派”,在汪季新的手下之中占据着很大的力量,而且周阮此人,资格老,职位高,在汪季新手下,只怕是除了陈南山之外的第三人选了,所以说这也让陈璧君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了起来。
为了和周阮以及他手下的“湖南派“进行对抗,所以说她也是带头成立了一派,这一派则是被被称为“夫人派”或“公馆派”。
“夫人派”的成员几乎都是陈家的亲戚。像陈碧筠的哥哥,侄子等,以及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大姐夫,小舅子,全部都被她喊来凑数了。xǐυmь.℃òm
甚至连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来攀龙附凤,当然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些人来了之后,生活还是过得非常滋润的。
当然了,“公馆派”之中的人,大家能力不一,大多数浑水摸鱼之人,所以说陈碧筠对此也是非常的苦恼。
所以说陈碧筠为了找几个自家人,也算得上是尽力了,甚至于,就连一些和汪季新有着矛盾的人,陈碧筠也是招揽过来,让他们帮助自己,甚至于还把他们抬上了高位。
比如说褚明遗。
褚明遗是浙江湖州的人,他的父亲呢,是一个有名的医生,所以说家境也非常的富裕,从小就进入私塾读书,中学毕业后就东渡到日本进行了留学,在日本的时候,他又加入了同~盟会,所以说算得上是国党的元老人物了。
在1911年的时候,褚明遗回到上海参加了工作。随后,在革~命领~袖黄先生的介绍之下了结识了革~命党人汪季新和陈碧筠夫妇,然后在双方的撮合之下,他又娶了陈碧桂园的义妹为妻子,所以说他自然也就成了汪季新的连襟。
不过此人虽然也算是个国党元老,而且还是个海归博士,但是头脑却有点糊涂,时常闹出一些笑话。
在民国初年的时候,由于革~命形势严峻而十分复杂,虽说褚明遗对政局也有幸看不透了,因此索性就辞去了公职,远赴了比利时法国留学主攻医学方面的知识。
在1924年的时候,褚明遗就获得了法国斯特拉斯堡大学的医学博士学位,也成为了中国为数不多的西医高材生。
但是令人啼笑皆非的一件事情是,褚明遗的博士论文研究的居然是兔子的生殖系统以及月经的规律。
虽然说从科学的角度来看,这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是那个时候的中国刚刚从封建社会转入现代社会,所以说中国人对于此事还是非常难以理解的,因此当时大家给他取了一个略带讽刺的诨名:“兔阴博士”。
褚明遗在取得医学博士之后,因为国内的革~命形势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所以说他也是很快就回到了中国。
随后,国父先生任命他为广东大学的教授,代理校长,更是兼任了广东医学院的院长。
随后在广东革~命政府北伐的时候,他的姐夫,也就是汪季新也任命他成为了北伐军总司~令部军医长。
到了1932年的时候,常申凯与汪季新和解,随后汪季新就任国党的行政院院长,而褚明遗则是出任了行政院秘书长兼中国国党新疆建设计划委员会主任委员。
所以说这个时候,他其实已经达到了政治生涯的顶峰了,但是说实话,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政治才能,只是处处以汪季新马首是瞻,而且和汪季新是连襟,所以说才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
在抗战爆发之后,以汪季新为首的主和派不断的在媒体上大肆发表着消极的文章,鼓吹着中国抗战只有死路一条。也因此经常与主战派吵得不可开交。
那个时候大家把忘记新的公馆称之为低调俱乐部,否则他们这些人作为国党领导人却是贪生怕死,没有抵抗的勇气。
当时,这个褚明遗就是这个低调俱乐部的核心成员。
所以说褚明遗从头到尾,虽然说能力不足,但是一直都坚定的站在汪季新的身边,可是随着汪季新叛国之后,两人的关系也是到达了冰点,甚至于现在的汪季新,对于褚明遗,都是心有怨恨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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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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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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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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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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