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城外这一队鞑靼千人队,气势非同一般。有一些将领,似乎有些来头。”
曹友万抬起头,拿着千里镜看了片刻,点点头。www.xiumb.com
“这好像是鞑靼军中的精锐,似乎还是汉军。”
鏖战月余,汉军的精锐终于出动了,
“将军,末将请战,让这些精锐好好见识一下咱们大宋火器的威力!”
张中夏郑重其事,抱拳请令。
对方人数多,精锐异常,压力大,反而他更是兴奋。
“好!张中夏,东城墙上的火炮由你调遣。等一会,放近些,把他们给老子打残了!”
曹友万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个张中夏,胆子大,行事谨慎,很对他的胃口。
“将军放心,等着瞧吧,末将最喜欢的就是打对方的精锐!”
张中夏面不改色,领令离开。
“这小子,讲武堂的口头禅学的不错!”
这个张中夏,天生的军人,恐怕也是一个嗜血的战争狂魔。
曹友万目光转向城外,蒙古大军的羽箭漫天飞来,天空顿时为之一暗。他赶紧藏好身子,举起了盾牌,大声呐喊。
“所有人,准备迎战!”
真正的厮杀较量,恐怕才刚刚开始。
“杀夏狗!”
雪花飞舞中,两万蒙古勇士,争先恐后奔涌向前,一个万人队直奔东门,一队直逼南门,人人凶神恶煞,个个脸色狰狞。
战场之上,没有对错,只有毫不留情的杀戮。只有大肆杀戮对方,才能取得战场先机。
城头上的夏兵,不管是百战老兵,还是刚上城墙的菜鸟,许多人脸色难看,但却没有一人退却,也没有一个人敢临阵脱逃。谁都知道,这是一场退无可退的恶战。
一旦灵州城被攻破,背后的妻儿老小就会被屠戮,家园被涂炭,万事皆休。
许多宋兵也是脸色凝重。铺天盖地的蒙古大军攻城,凌厉的阵势让他们心里直打突突。
蒙军吃药了吗,怎么这么不顾伤亡地攻城?
“这么多鞑靼大军!”
“这可怎么打呀!”
东城墙上,宋将孙渡和王修武目瞪口呆,看着蝗虫一般的蒙军来袭。
城墙上的几名宋军将士暗暗鄙夷,王圭暗暗脸红,忍不住愤愤喊了起来。
“兄弟们,准备应敌!”
这两个家伙,真是丢尽了金陵讲武堂的脸面!
枉自己平日里把他们当成生死兄弟,可真是软蛋怂包,怪不得三哥看不上他们。
蒙古大军狂潮一般来势凶猛,夏兵宋兵中许多人心头突突,但人人鼓起勇气,纷纷握紧了手里的兵器。
“神臂弓,准备!”
“火炮,准备!”
李德任和曹友万大声呐喊,城墙上的弩手们纷纷装上弩枪,调整方向,对准了城外。弓箭手拿出羽箭,手执脚弓,箭头搭在了地面上。
宋军的弓弩手也纷纷搭箭上弩,炮手们开始装填弹药,忙而不乱,有条不紊。
李德任看着宋兵们忙活,放下心来,又不觉莞尔,轻轻摇了摇头。
城中许多军民,包括知州宁子宁等人,都以为这是他的私兵,却不知这是大宋的官军。他也不戳破,只要能守住灵州城就行。
蒙古大阵中,终于有抛石机推到了两百步的距离,石块漫天飞舞,有的越过城墙,砸的城中房屋墙倒顶破;有的砸在城墙墙体上,“当当”作响。不过灵州城墙厚达三尺,也不担心十几斤二十斤石块的撞击。还有一些石块砸在城墙上面,砸死砸伤了许多将士。
与此同时,蒙军中的弩车一起发射,弩枪有些扎射进城墙过尺,有些射翻城墙上的守兵。
弩枪插入城墙,密密麻麻,到时候蒙军攻城,就可以不用云梯,抓住弩枪直接登城。
“射!”
城墙上,李德任一声怒喝,弩手将神臂弓扳机重重砸下,枪矛离弦,呼啸而出,射破空气,狂突飚进中的蒙古大军,顿时有数十人应枪飞跌,更有蒙兵被透体而过钉在地上,发出震天的嘶叫。
“开炮!”
城墙上,曹友万手心出汗,有些迫不及待。
这种距离,这种人群密度,正是大肆杀伤对方的绝好时机。
“蓬!蓬!蓬!”
南、东城墙上,各自50门火炮一起开火,硝烟弥漫,无数铁丸凌空飞舞,劈头盖脸,直奔蒙古大军的抛石机阵地。
蒙古砲手们被打倒一片,惨叫翻滚,抛石机被打的支离破碎,东倒西歪。宋军连续几次炮击,射程短、发射慢的蒙军抛石机阵,就被打的没有了动静,连带着周围蒙军人仰马翻,血肉模糊,一片狼藉。
蒙古大军中,观战的蒙军将领,人人都是变了脸色。
今日城头上的夏军火力,似乎要比往日凶猛许多。
羽箭遮天,纷纷落入城头城外,无数人栽倒倒下,蒙军将士抬着数百架云梯,更有十夫长、百夫长身先士卒,他们来势极快,极速到了灵州城墙下,跟着无数云梯搭上城墙,无数蒙军勇士爬了上去。
滚木擂石金汁从城头纷纷落下,无数蒙军被砸下杀伤,无数人又蜂拥而上,源源不断。
成百上千的蒙军爬上了云梯,蚂蚁般布满了东、南城墙和城头,惨烈的城头恶战顿时开始。
“刺!”
军官大声呐喊,无数长枪刺出垛口,长枪一刺一收,每一下都是血雾飙升,登上城头的蒙军一个个跌下城头,就像下饺子一样。城墙下伤兵和尸体到处都是,蠕动挣扎,惨烈异常。
无数的蒙军攻上了城头,双方惨烈的白刃战随即展开。
一个蒙兵刚刚从垛口跳下,几条长枪分上、下三路刺来,他用弯刀隔开刺向咽喉的一条,左腿、右肋各遭了一下,气力顿失,随即摔倒在城墙上。
无数短斧凌空呼啸而至,瞬间有数十名宋夏长枪兵惨叫着倒下,其他的长枪兵却丝毫不惧,无数的长枪枪头抖动,毒蛇一般迅疾刺出,蒙军又是惨叫着倒下一片。
西夏军士惧怕蒙古大军的羽箭和骑兵冲击,但现在是白刃战,没有退路,那可是丝毫不怵。双方的拼杀,也是惨烈异常,每一刻都有人倒下,惨叫声连绵不断,城墙上满满的尸体和鲜血。
一名夏兵和蒙兵捉对厮杀,蒙兵一刀劈在夏兵的面上,与此同时,夏兵长枪疾刺,正中蒙兵的咽喉,双方几乎同时倒地,各自流血抽搐,还死死盯着对方。
“杀鞑靼狗!”
李德任忍不住大声怒喝,狠狠一刀砍出,把一个蒙兵从城墙上劈了下去。另外一个蒙兵爬上城头,一刀砍下,李德任用刀一架,倒退一步,虎口渗出血来。蒙兵跳进城墙,刚举起刀来,就被弩弓射翻,跟着身上添了几个血窟窿。
“刺!”
夏兵们手中长枪猛刺,城头上枪头飞舞,进进出出,双方将士鲜血淋漓,染红了城墙,也染红了每一个人身上的戎衣。不断有蒙兵冲上城墙,不断有夏兵补充进来,双方舍命冲杀,你死我活,至死不休。
李德任身先士卒,厮杀了一阵,手脚酸麻,这才在亲兵保护下退到一旁,暗自宽心。
城头上虽然血战连连,但夏兵已经能稳住局面。尤其是参加了实战的新兵们,长枪如飞,如此凶猛,比以前的正兵还管用,实在是让他大为吃惊。不管对方如何凶猛,有多少人,新兵们长枪叠刺,稳、准、狠,蒙军难以在城头站稳脚跟,非死即伤,纷纷被刺下城去。
“擂木滚石!”
击退城墙上的又一批蒙军,李德任大声喊道,指挥着守兵,纷纷把滚木和擂石向城下抛去。蒙军纷纷被从云梯上砸下,一片惨叫和鬼哭狼嚎。
“杨将军,火炮!”
蒙军神箭手在城外不断放箭,城头上不断有夏兵倒下,李德任大声喊了起来。
“开炮!”
杨大全放声咆哮,手中的红旗重重挥下。
“蓬蓬蓬!”
惊天动地的火炮声响起,城头硝烟弥漫,惊天动地。南面城墙上,一百多门火炮一起开火,覆盖了两面城墙五里的宽度。
铁丸撕裂空气,肆虐飞舞,城外猛烈放箭的蒙古士卒,一片片栽倒在地,血雾飙升,血箭飞射,惨叫声响彻原野,鲜血染红了雪原,很快凝固成满地触目惊心的殷红。
李德任匆匆跑到东南城墙拐角处,只见宋军火炮一波接着一波,东城外那一队蒙古千人队被打的支离破碎,尸体和伤员铺满了荒野,一些蒙军精锐忍受不了火炮凶残的打击,纷纷退了回去。
“掷弹!”
军官们的怒吼声纷纷响起,无数的震天雷扔了出去,整个城墙到护城河,四五十米的宽度范围下,烟柱滚滚,呛人的硝烟味和浓烈的血腥味交织,尽是一片血肉横飞的惨烈。
烟雾稍稍散去,无数的尸体和伤者堆积,残肢断体、人体器官到处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还有云梯刀枪残旗涂满了污血,铁血交融,恍如末世。
鼓声号角声不断,为这一场鏖战摇旗呐喊,似乎直到一方放弃,才肯善罢甘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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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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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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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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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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