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封恺嚷嚷着,“靖王不要她,她该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而不是仗着身份欺负你!难怪靖王会休了这种人!”
贺琳摇了摇头,劝道,“你消消气,她只是针对我一个人而已,不过我担心她会仗着身份,继续在安武关作威作福。”
“难道,她还想仗势欺负我们?!”封恺气的一蹦三张高,嚷嚷个没完没了,
“我爹为了安武关,鞠躬尽瘁,她一个空有身份的王妃,凭什么敢仗势欺负我等!”
贺琳只抿唇道,“我只是这么一说罢了,可能她只是觉得我抢走靖王生气,想出出气罢了,但不论如何,你千万不要擅自对上她,免得被她欺负。”
封恺越听心里火气越大,封家在安武关的地位,全靠着真枪实刀拼出来的,凭什么要屈尊在一个王妃之下,
这女人连战场都不敢上,只敢在后院中,仗势欺人罢了!
“琳琳,你别害怕,我们自小在安武关长大,不需要害怕一个外人,我们都是站在你身后帮你的!”封恺拍着胸脯振振有词道,
贺琳看着他郑重的保证,终于破涕而笑,
“还好有你们相信我。”
封恺憨憨的挠了挠后脑勺,笑道,“都是兄弟,不帮你还能帮谁。”
他在贺家待了一段时间,离开后就找了跟自己相熟的一帮人,打算私底下帮贺琳报仇。
是靖王妃又如何,只要他们表面上做的不过分,
最多被骂两句罢了,
但是他们一定要让靖王妃知道,安武关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
轩辕靖再次清醒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他揉了揉发酸泛疼的后脖颈,按了按太阳穴,休整了许久,才坐起身唤了一声外面的人,
不一会儿,甲一进来,将早先就备好的晚膳一一送上。
看着满桌子精致的饭菜,
轩辕靖没有心思动,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本王是被王妃打晕的?”
他不是询问,而是很肯定的说道。
甲一轻咳一声道,“王爷当时犯病,王妃不忍您疼的厉害,才出手的。”
只是打得有点狠,到现在王爷后颈上还有深深的红印。
要不是他及时上了药,现在都能肿起来。
轩辕靖摸了摸受伤的地方,沉默了许久,才问道,“贺小姐呢?”m.xiumb.com
甲一听到这个名字眼底就闪过一抹厌恶,“贺小姐被侍卫安然送回府了,细作一事,贺小姐并未多说,但属下已经将事情查清楚了。”
贺琳能得到的情报,他们也能找到。
只是会比贺家慢一些罢了。
轩辕靖接过甲一手中的情报,快速看了一眼,看到了几个军中的名字,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几个不起眼的军中细作,在两军对战时,能发挥的作用十分大,甚至是致命的危险!
他点着这几个名字,让甲一派人做的干净一些,不要被人看出问题。
至于其他人,可以放长线钓大鱼。
甲一看着王爷指出的几个人中,有一人是封将军的侄子,与封家关系十分亲密,若是无端出事,可能会引起封家怀疑。
他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却见王爷唇角泛起一抹冷意道,
“这人先前曾是封将军帐下宣抚史司副使,但三月前毫无预兆调到步军校,明着是升,但步军校十分危险,战场上几乎十死无生。”
甲一这才明白过来道,“封将军是知道他有问题,才将他调到这个位置,想让他……”
封家的人与其被爆出是细作丢脸,倒不如死在战场上,还能留个清名。
轩辕靖点了点头,“应当如此。”
甲一明白过来后,便下去安排王爷吩咐的事情。
精巧月牙挂在星空中,微凉的月光也仿佛暗淡了许多,
“又要月圆了。”他望着悬挂的月牙,等月牙圆满时,司夜云又要承受痛楚,
他眉心拢紧,心口处有些烦闷。
他到底生了什么病,为什么会记不起自己对司夜云的感情,反而对贺琳心中爱意。
蓦然间,他想到玄衣所提的蓝亦尘名字,
他隐约觉得,就是此人弄出来的事情。
他得知道蓝亦尘的所有,才能解开当前混乱局面。
……
经过了一整夜,
半个城池的人都知道靖王妃曾与秦大公子,孤男寡女在房中半月有余,其中发生了什么,就算众人没亲眼见到,也津津乐道许久。
这些事情传到鸢尾耳中时,她气的一早上都臭着脸,
见到王妃不知情的样子,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谁让你受委屈了?”司夜云一脸惊讶的看着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鸢尾扁了扁嘴,委屈道,“王妃,他们在外面胡说八道,明明您是为了思湖郡的百姓才牺牲自己,为何要如此诬陷您。”
司夜云从她的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拼凑出事情,她哭笑不得道,“只是一些不知情的百姓被人糊弄住,跟风胡说罢了,你又何必跟他们较真。”
“可是他们污蔑了王妃声誉。”鸢尾不高兴嘟囔道,女子的名声大于天,他们污蔑王妃,就是间接想要害死王妃。
司夜云对此倒没在意,如玉指尖浸润在温水中,慢条斯理将帕子浸湿,洗漱了一番,才淡然道,
“本王妃从做出那个决定开始就没想过理会世人的话,是非功过,自在我心,而非他人。”
“可若是王爷他也误会您,怎么办?”鸢尾着急说道,要知道,王爷如今中了情蛊,心系贺小姐。
现在王妃传出这种不利的消息,岂不是让王爷更加坚定要休了王妃?
司夜云指尖微顿,垂眸看着波动的水面,沉默许久才说道,
“他不会。”
鸢尾见王妃如此淡然模样,简直急的快要跳脚了,
王爷现在心里已经没有王妃了,偏生王妃还这么不急不慢。
还是说王妃实际上已经对王爷失望,所以才不在乎王爷到底误不误会?
鸢尾心底一沉,对贺琳更加厌恶,
呸,好好一个贵女,怎么就想着干这种恶心事情!
洗漱后,司夜云带着鸢尾跟银铃两人,女扮男装走出院子。
只有真的走进这座城,
才能了解的更多。
然而三人刚出院子,院子不远处就有一人悄悄跟了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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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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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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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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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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