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刘姨吓得额头不断冒冷汗。
这价值一百万的项链要是不见了,二夫人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哪里赔得起啊?
“还不快点去找!”杜玉婕急声催促。
“是,是。”刘姨默默地吞吞口水,硬着头皮朝书桌方向走去,上上下下找了找,就是没有背包的影子。
不会被少夫人藏起来了吧?少夫人真是害死她了!
慌得不行的刘姨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衣柜上,壮着胆子走了过去,准备将其打开来检查。
手刚抚上柜门,一声暴喝传来。
“刘红梅,你在做什么!”
胖乎乎的曹管家气喘如牛地追了上来,正好瞧见这让人目眦欲裂的一幕,当即一个疾步冲了上来,把刘姨拉开。
“少夫人的东西是你能随便乱碰的吗?”
曹管家没好气,这刘红梅平时手脚挺麻利的,关键时刻脑子居然这么不清醒。
这是她一个保姆该掺和的吗?
“她不能碰是吧?我来!”杜玉婕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刘姨磨磨唧唧的就是不赶紧把项链拿出来,如今又被拦着,索性自己找。
衣柜里?很好。
正好曹管家把刘姨拉开让出了位置,其他人又在门口待着,杜玉婕干脆利索地上前“唰”的一下把两个柜门拉开。
众人齐声抽了一口气儿。
杜玉婕得意地朝衣柜里看去,呵呵,都瞧瞧清楚吧!这就是你们一心护着的少夫人,她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偷!
慢慢将视线落下,待看清楚里面后,杜玉婕脸上的笑瞬间凝固。
怎么回事?
里面全是衣服,哪来的背包?
杜玉婕猛地转头看向刘姨,无声地嘶吼质问:“你到底把项链藏到哪里了?背包呢!”
看着二夫人那张吃人脸,刘姨急得直摆手。
见状,杜玉婕心下一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项链被华昭昭那个死丫头将计就计昧下了?没有物证还怎么给华昭昭定罪?自己不是白白亏了一百万?
那死丫头果然心机深沉!
杜玉婕气得面目全非,咬着银牙在屋内死命翻找:“项链肯定是被华昭昭给藏起来了,除了她没有别人!”
“该死的丫头,连我的东西都敢偷!”
“二夫人,您冷静点!”见东西被翻得一团乱,曹管家不停地抹着头上的虚汗,又不好像抱住严云铮那样抱住她。
保镖们也不便对二夫人动手,面面相觑。
这时,曹管家看到了门口的吴婶。
“吴婶,你快拦住二夫人。”
“二夫人!”听到曹管家的吩咐,一直沉默的吴婶有了动作,上前抓住杜玉婕试图掀被子的手,红着眼眶看她,“您为什么这么做?少夫人是您的侄媳妇啊!”
“滚开!”杜玉婕忙着找项链,直接大力把她甩开。
吴婶被甩得往后仰,惊叫着踉跄好几步,好在曹管家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这才没狠狠摔上一跤。
但可怜的老管家动作太大扭伤了老腰。
屋内乱糟糟一片。wWW.ΧìǔΜЬ.CǒΜ
杜玉婕趁机差点没把整个房间掘地三尺,刘姨生怕事后被抓着怕抽筋扒皮赔偿,帮着找来找去。别说那条项链了,连装项链的首饰盒,装首饰盒的背包都不见踪影。
一定被华昭昭藏别的地方了!
怒上心头的杜玉婕作势就要把华昭昭揪出来拷问。
“华昭昭呢?她怎么躲着不敢见我?肯定是做贼心虚了!”
想到了什么,杜玉婕气愤道:“那死丫头不会又在缠着辞年了吧?曹管家,你去把华昭昭给我叫下来!”
“婶婶,您找我?”
不等曹管家说些什么,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循着声源看去,只见华昭昭慵懒地靠在楼梯栏杆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众人背后的,又在那儿看了多久。
对上她那双清冷通透的眼眸,杜玉婕炽热的怒火虚了一下。
稳了稳心神,杜玉婕先发制人:“昭昭,你为什么要拿婶婶的项链?那是婶婶买给大嫂的,你把项链还给婶婶吧。”
“你要是真喜欢,婶婶改天再买一条给你。”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杜玉婕都容不下她啊。
华昭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婶婶就这么认定是我偷的?”
“不是你还有谁?”杜玉婕咄咄逼人,“早上我把项链拿给你看的时候,你那双眼睛跟黏在上一样,吴婶和刘姨也在场。”
吴婶忙道:“二夫人,你确实把项链给少夫人看了,但少夫人连碰都没碰一下的。”
“见过项链,不代表就是少夫人拿的。”
居然拆她的台!杜玉婕狠狠瞪了吴婶一眼。
刘姨忙出来帮腔:“少夫人,您看到二夫人的项链后眼睛都亮了,想来是真的很喜欢那项链了。我后来还看到您拿着首饰盒回了房间,如果不是亲眼撞见,我也不敢相信。”
“您怎么能不声不响地拿走了呢?”
华昭昭深深地凝视着在穆家二十多年的刘姨,无不讽刺道:“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刘姨噎了噎。
少夫人飞上枝头变凤凰,哪里明白他们这些普通人的难处?真是的,发现项链以后居然私藏起来,就没考虑一下她该怎么办吗?
也只能咬死少夫人了,不然遭殃的就是自己。
杜玉婕一脸痛心疾首:“昭昭,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承认吗?”
“我可犯不着偷你的项链。”
“还嘴硬!我倒是要去找辞年好好说道说道,看他到底娶了个怎样的媳妇!”
杜玉婕气呼呼地上了楼。
既然保镖说没有人进出,那么项链一定还在老宅。她可不能让那一百万的项链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便宜了华昭昭。在保姆保镖面前搞臭华昭昭的名声倒是其次,她要把事情闹得更大。
最好让大房母子对华昭昭心生嫌隙。
不要弄出孩子来,一分遗产也不要给她留!
“辞年啊!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啊!”还没进屋,杜玉婕就囔囔起来,“你媳妇她——”
门一开,杜玉婕后续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
背包!
杜玉婕目光灼灼地看着病床边的背包。
那不就是华昭昭的那个破烂书包吗?刘姨拍照发给她看了的。哎呦,原来藏这了啊!
急不可耐地冲了上去,“刺啦”一下将背包打开。
“项链果然在这里!”杜玉婕激动极了。
得来全不费工夫!
“华昭昭,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杜玉婕得意地给大家看那首饰盒,迫不及待地给华昭昭定罪。
“项链自己又没长脚,不是你偷的,怎么会在你的书包里?别想狡辩了!哼,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华昭昭,你果然还是那个小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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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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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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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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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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