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小垃圾。
她偏偏就只爱他一个人呢。
感情哪分什么先来后到?就算姜宴辰近水楼台,也做不到捷足先登。
啧啧,没用。
小人儿一脸傲娇,把贴着“姜宴辰”字条的玩偶狠狠踩在脚底下摩擦,小手手还拿着录音机,“咔哒”一声按下开关,将方才的对话一遍遍播放。
她可是向他许下承诺了呢。
“听清楚了吗?”小人儿一脸的大反派相。
“我老婆她亲口说的,不会跟其他任何乱七八糟的男人在一起,包括小姜姜你呢。”
说着,小人儿把录音机往下放了放,放到玩偶耳边。
再放一遍。
“我们是领了证的夫妻,合法的。记住了,昭昭是我穆辞年的老婆。”怕他不信,小人儿转过身去,打开保险箱宝贝似的掏出结婚证,在“姜宴辰”眼前晃晃。
“看到了没?结——婚——证,这几个字认识吧?”
小人儿的小胸脯挺得高高的,将红本本攥得紧紧的,生怕被“姜宴辰”抢去撕了。
“嘿,这小本本你没有呢。”
到这时还不忘奚落一下手下败将。
“啧,单身狗,好可怜哦。”xǐυmь.℃òm
面对这残酷的现实,那贴着“姜宴辰”的玩偶暴风哭泣,还是不肯死心,负隅顽抗,双手捶地大喊。
“不!”
“昭昭没说她结婚了,你根本就没有得到她的承认!这本结婚证是假的!假的!”
“我还有机会!”
这可怕的声音在穆辞年的脑袋里无限回荡,将那好不容易才拼凑完整的醋坛子“砰”一下打翻。
碎了一地,拼都拼不完整。
对啊,她为什么不说清楚呢?等等!穆辞年严厉地警告着自己,她才不是觉得他这个病秧子拿不出手难以启齿。
才不是!
他绝对不可以怀疑他们之间的爱情。
“那,那,那你为什么,为什么……”穆辞年紧张地抠着裤衩子,想着还是得问问她,不能自己瞎猜。
影响夫妻感情。
瞅了眼她那双含笑的眼眸,穆辞年不由得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豁了出去,声音却小小的:“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跟姜宴辰他们说,说你跟我,已,已经……”
穆辞年揪住裤衩子拧了又拧。
他为什么会知道她没说?还不是私底下问了刑曼?唉,她会不会觉得他不仅关注她的去向、偷拍她的照片,还偷听她说的每一句话呀?
这样一点隐私都没有。
对她好不公平。
此时此刻的穆辞年没来得及分太多的精力在这上面,顾不上分析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觉得不适。
忐忑地躺着,等着她的回复。
呼吸都快停止了。
“你是说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已经结婚了?”华昭昭听着他磕磕巴巴地问,听到后面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倒是不觉得奇怪。
自从和他们重逢之后,刑曼全程跟在自己身边,到底有没有透露已婚的消息,她再清楚不过。
刑曼是穆辞年聘用的……
“辞年,”华昭昭拉住男人的大手,缓声开口,“我之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女孩,从来没有想过真假千金、冲喜这类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想,他们一时间应该很难相信我说的话。”
“但——”纵然被媳妇拉着手手,穆辞年灌满醋意和不安的心脏还是没能稍微消停一下下。
退一万步,她也可以说自己“脱单”了呀。
话说回来,这位名叫“姜宴辰”会是个讲道德的吗?那小子会不会恋爱脑到为爱当三?会不会丧心病狂、锲而不舍地挖他穆辞年的墙脚?
对姜宴辰的人品不太了解,真是让人担心呐。
尤其是在以己度人之后。
“我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们。”华昭昭抚了抚男人眉间深深的“川”字,没想到曾经高冷面瘫的他居然也会做出这么纠结忧愁的小表情。
果然,恋爱中的男人总是容易患得患失。
穆辞年正想着假如跟姜宴辰身份互换,自己会不会卑鄙无耻地出手横刀夺爱。
显然,他会。
可怜的大佬险些没被自己的想象给急死,华昭昭的话宛若天籁之音响起。
穆辞年“嚯”的一下抬眸看她。
“那,那你有……”他想要她立刻马上现在就发消息告诉那个姓姜的,她是有对象的人。
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无理取闹。
也不敢问她是不是有联系方式。
穆辞年怕自己控制不住会让她把姜宴辰删掉。
“如果下次那小子再继续利用他那个妹妹制造机会跟你见面的话,你记得告诉他。”穆辞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理智,提出了不算激进的法子。
只是说起“见面”二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想让他们见面……
穆辞年真是恨不能亲自跑去跟姜宴辰说,好好敲打敲打一下对方,又怕她觉得他敏感多疑、小题大做。
他可不能自乱阵脚,把她往外推。
该找什么样的理由让他们一起见那个姓姜的呢?
穆辞年苦思冥想。
“不用这么麻烦。”华昭昭没去细想兄妹俩的想法,总归以后她会一直把他们当成发小看待,“姜宴辰和未晞也要参加老爷子的寿宴,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这样啊。”穆辞年的心暂且放了回去。
紧绷着的身子也松了松。
姜宴辰的确是小有名气的青年企业家没错,不过按理来说应该收不到顾家的邀请函才是。
这种小公司F市多得很。
不管姜宴辰是从哪里搞到的邀请函,确实是好事。
穆辞年决定届时一定要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狠狠秀一波恩爱,让那个姓“姜”的小子心碎成粉末,再也生不出一丝半点旁的心思。
呵。
但凡那个小子早些日子出现,他都有可能忍痛成全他们,甚至劝她考虑一下改嫁。
现在?不可能!
华昭昭只能是他穆辞年的老婆!姜宴辰想都不要想!
他要把一切情敌扼杀在摇篮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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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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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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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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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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