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十点多才到家。

  赵修远鼓起勇气问她出门去干嘛,却被她怼了回去,“老娘想去哪儿去哪儿,要你管?”

  赵修远负气进了房门。

  不久,他竟然听到了儿子在门外的哭声。

  他夺门而出,看到毒妇在楼梯边上对儿子扇巴掌。

  “姓赵的,还不好好管好你儿子!”

  “你干嘛打人?”

  “你特么个没用的怂货,你儿子发神经不准我进门!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是靠谁才分到的房子!你们给我滚出去!”

  “你再说!”赵修远双眼通红,极端愤怒。

  王玲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发怒?没有我,你能来京市?”

  赵修远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他回过神的时候,王玲已经沿着楼梯滚下楼。

  好巧不巧,平台上有几块大砖头。

  鲜血从王玲的脑袋上迸发出来,染红了整个楼梯平台。

  “爸爸,爸爸,妈妈不小心掉下去了!”

  赵修远回过神,没错!王玲一定是自己掉下去的!

  这栋楼是新建的,他们的邻居还没过来住,而楼下两家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等到医生和警察都到来,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医生宣布王玲死亡的那一刻,赵修远微微松了口气。

  警察开始审问。

  “楼梯间的砖头是谁放在那里的?”

  众人都表示不知道。

  赵宏怯懦地说:“二狗和我玩堆房子没拿走。”

  “被害人真的是滑倒坠落的?”

  目击者只有赵修远和赵宏。

  赵修远点头。

  “是吗?”警察眸光锐利!

  赵宏哆哆嗦嗦,“妈妈想踢我,然后不小心……”

  “你妈妈经常踢你?”

  赵宏小可怜样点点头,又把红肿痕迹给警察看。

  警察眼神暗了暗。

  又问过很多众人一些问题后,警察让他们先走。Χiυmъ.cοΜ

  “看来确实是意外!”老警察说道。

  年轻些的警察问道,“您不觉得太过巧合?楼梯上恰好有水,平台上恰好有砖头。”

  “赵修远根本没注意到这些,跟这些有关的,只有赵宏,一个7岁小孩。小孩儿怎么可能懂这些!”

  “也是!”

  王玲的死最终以意外结案。

  王家人倒是不服,又逼着警察调查了一番后,无奈接受这个结果。

  卫川知道王玲的死讯是在一个月后。

  不过他只是庆幸,不会再有人针对他。他也开始靠着第一桶金开启创业之路。

  时光匆匆,转眼来到1993年。

  七年里,赵修远靠两个孩子追回了徐娟娟,两个人复婚后住在了和王玲住的房子里。

  而卫川,则因为国企改革,直接接管公司成立惠腾房地产公司,

  徐惠惠这些年逐渐减少空间的使用率,增大房产投入,靠租金盈利。

  偶尔,她也跟着马教授考古。

  历经多番考察,她也明白了空间里那块石碑的含义。

  大意是空间最多只能开启三十年,而60年后才会再次开启。

  按照这个算法,她的空间最晚2000年就一定会关闭。

  四个孩子,小葡萄和翠翠已经读高中。

  小葡萄丝毫没有继承夫妻俩的聪明头脑,又吃不了读书的苦,最多读个普通本科,但是他性格大气,不计较,吃得开,朋友很多。

  徐翠翠继承了吴娉婷的几分美貌,出落得亭亭玉立,又因为早年经历,十分能吃苦,成绩排名前几名。

  小文十分聪明,只是才初中,就已经情感丰富,喜欢招惹女孩儿,徐惠惠特别担心他走错路,对他最严格。

  小宇性子沉稳,继承了夫妻俩的头脑,每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一,他励志成为一名外科医生。

  11月的一个周六,徐惠惠接到徐正山的电话,余翠花在睡梦中去世。

  余翠花如今已经85岁,算是喜丧。

  徐翠翠当场就哭了起来。

  徐惠惠心理也难受,想到刚穿越来,她非常不喜欢余翠花,到了后来,她对徐建业不离不弃,她才开始对这个农村老太太另眼相看。这些年,又因为领养徐翠翠,她不想让徐翠翠跟徐大伯一家人接触,便不常在村里呆,转而每年接老人家过来住一段时间。

  去年暑假,余翠花只剩一颗牙坐在院子里和徐翠翠一起笑的画面仿佛还在。

  其他人也很难过。

  “咱们回村吧!”卫川在公司刚得到消息就回了家。

  出发前,徐惠惠通知了徐娟娟,她表示知道后挂断电话。

  卫川把公司的司机叫来,他再开一辆车,就带着一家八口人回村。

  六个小时后,车开进村里。

  徐家村这些年发展得很好,除了徐惠惠家的鱼塘,刘叔家的养鸡场,还有几个感想敢做的年轻人种出了几个大果园,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养鸡种草莓,也挣了些钱。

  徐其年因为卫川的关系,当上包工头。有些实在不想在土里刨食的年轻的人,便跟着他干,他也隐隐成为村里他这一代最有号召力的男人。

  徐大伯家还跟十年前一样。

  徐翠翠扑进灵堂,哭成一个泪人。

  徐其年解释,“奶奶她是晚上走的,睡前还说看到翠翠来找她!”

  不顾身体,徐翠翠决定这晚上通宵守灵。

  徐惠惠理解她,给她拿了厚厚的衣服,嘱咐她不要着凉。

  徐娟娟在第二天下午单独回来。

  “娟娟,你怎么一个人?”徐正山不满。

  “孩子们要读书,修远要上班。”

  徐大伯怒道,“不能请假吗!你亲奶奶没了!”

  “所以我回来了。”徐娟娟表情冷淡。

  徐娟娟家里没收拾,便住进了徐惠惠家。

  晚上,徐惠惠看到徐娟娟一个人在院子里散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徐娟娟摇摇头,“睡不着。”

  隔了一会儿,她似自言自语,“以前特别恨她,她老是偏心徐建业和两个哥哥。”

  “谁不是呢?”

  她看着徐惠惠,“我很嫉妒你,有那么一对爱你的父母。可以远离她!”

  徐惠惠对她突然的坦诚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你会觉得我不孝吗?”

  “不会。奶奶她对你本就不好,你能回来已经仁至义尽!”

  徐娟娟笑出了眼泪,“我曾经很恨你!恨你不肯领养我的冉冉。但是你还是把头饰的原产地告诉我,让我在深市挣了第一桶金。我真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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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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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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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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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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