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七被安顿在了和陆绍珩的婚房。
她进去后就反锁了门。
呼。
真是太尬了。
还好后来大家没有继续那个话题,陆绍珩只是很惊讶,略带笑意的看着她。
笑你妹啊。
当时白七七真的很想骂。
回过神来后,白七七才深觉自己和老太太说了不该说的话。
那是私人问题,为了报复陆绍珩她果然疯了。
洗完澡换好睡衣,白七七虽然累却睡不着。
当初她和陆绍珩结婚,必须在老宅睡三天,这是他们曾经同床共枕的地方,回忆起来却只有苦涩。
那三个晚上,陆绍珩每晚都是喝醉了深夜才回房,且都是在沙发上入睡。
第二天等白七七醒来,陆绍珩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那时傻傻的想过,陆绍珩怕是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呵呵。
白七七发出一声酸涩的低笑。
人家本来就是被逼结婚的,她又那么丑,谁愿意记得她长什么样!
咔嚓。
门突然被推开,熟悉的气息伴随着晚风袭来,白七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顺着暖色的灯光看过去。
陆绍珩脱了外套朝她走来,暖色的光线让他整个人没了白天的冷冽,倒是像急匆匆回家的丈夫。
“你怎么进来了?”白七七惊讶。
“这是我家。”
白七七,“……”
好吧,她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
在别人家,她的门锁得再好也没用。
白七七不打算和他废话,转身就要走。
陆绍珩扼住她的手腕,“去哪儿?”
沉冷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
“不关你的事。”
“嘘。”陆绍珩的手指点在她的朱唇,“爷爷奶奶休息了,你闹,他们就会醒,年纪大了睡眠不好。”
“谁要和你闹了,我回家。”
“说好留在这儿明天早上做肠粉的,说话不算话?骗了小孩子,又要骗老人?”
“谁骗小孩儿了?”
陆绍珩轻笑,手很自然的揽过她的腰,“消气了吗?”
白七七,“……”
操,这狗男人!琇書蛧
白七七踢他,陆绍珩不动,忍了这一脚。
都说人善被人欺。
白七七愣了数秒,又踢了第二脚,男人还是如同泰山,只是在她提过来的那一刻皱起了眉。
第三脚,第四脚……
这男人莫不是个受虐狂?
到了第八脚,白七七踢不下去了。
她不是那么狠心的人。
“陆绍珩,你什么意思?”
男人说得轻飘飘,“给你机会报仇还不好啊。”
白七七,“……”
拜托,能不能别每次伤害了又给一颗糖。
白七七受不了,跑去了阳台透气。
她选择来这儿是为了安全,图个清静。
谁想到,这男人再次搅乱了她的心。
女人天生的心软。
那些话如同刺一样扎在心里,却也因为他的妥协,那根刺似乎慢慢消融了。
陆绍珩没有打扰她,而是拿了衣服去了浴室。
男人洗澡的速度很快,生怕她跑了一样。
白七七都怀疑他只换了身衣服就出来了,毕竟以前,他洗澡可是要半个小时的人。
用他的话说,“洗澡就是享受!”
“喝酒吗?”陆绍珩擦着头发,沐浴后的他在深夜里异常的勾人。
白七七吞了口唾沫,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你要睡在这儿?”
“你准我睡我就在这儿睡。”
这活脱脱的乖老公啊。
“陆绍珩,你真的有病。”
白七七去了衣帽间,里面的很多衣服都是她结婚时奶奶送给她的,吊牌都没有拆过。
那时候她比较胖,所以这些衣服穿在身上很大,倒也舒适。
她选了一套穿上,出来时看到陆绍珩站在身前。
“这么晚了去哪儿?”
“你管我?”
“我们还没离婚,你回来没人逼你。”
“没离婚就能限制我的自由了,我回来怎么了,回来还不能走了,你们又不是山大王。”
陆绍珩,“……”
“别以为我打了你就会愧疚,就会原谅你。”说到这个事,白七七心里还是很膈应的,“陆绍珩,你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做梦。”
“谁跟你说我想左拥右抱了,我有一个你……”
白七七踮起脚尖捂住他的嘴。
后面的话她不想听。
陆绍珩得到机会,趁机攥住她的手,把她整个人抵在阳台的护栏,薄唇凑过去,亲吻。
白七七,“……”
操。
白七七踢啊,打啊,根本使不上力。
事实上她是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可在陆绍珩面前什么都不是,只能对付一些小喽啰。
这男人亲上瘾了吧。
“别动,一会我抓不住你,你会掉下去。”陆绍珩的热气散在她耳畔,“乖一点,我不那么用力。”
“陆绍珩,你……”
后面的话被男人的激吻吞没,这个夜里,他的气息,他的欲望,他的隐忍都让人无法拒绝。
可白七七脑子清醒得很,他的吻凶猛,却无法消除她心里的膈应,随时随地都在想怎么报复这个渣男。
终于,在他准备结束时,白七七一口咬到他的舌头,带着一股狠劲儿,鲜血的腥味瞬间弥漫,疼痛感袭来的那一刻,陆绍珩的眸更深了。
他浑身火热,某处早已按耐不住。
“白七七。”因为疼痛,陆绍珩的手松开了她,他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你真狠心!”
丢下这句话,陆绍珩摔门而出。
白七七,“……”
特么的,他还生气了。
他竟然还有资格生气!
也是绝了。
站在阳台的白七七愤怒不已,擦了把唇上的血迹准备回房睡觉,蓦然,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引擎声,她转过身便看到那辆房车消失在黑夜里。
呵呵,应该去找妾室求安慰了吧。
挺好的,她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老宅的主卧,老爷子和老太太趴在窗台,看到陆绍珩的身影消失,不由叹气。
“怎么还是走了啊。”老太太很想把孙子揪回来。
“还能怎么地,惹媳妇生气了呗,一上去我就听到两人吵了。”
“那我还听到了亲嘴的声音呢。”
老爷子,“……”
老婆,其实我还行,别撩我!
男人至死是少年,听过吗?
老太太哪里晓得老男人的想法,还在絮絮叨叨,“不行,不能让绍珩就这么走了,这个低情商的东西,我特么也是操碎了心。”
“我给他打电话。”
“等等。”老太太像是想到了什么,“你说,嘴都亲上了还走,会不会是咱们孙子不行?”
老爷子,“……”
“憋了五年,不会憋坏了吧,你说,男人会不会憋坏,你是男人,你说啊。”
老爷子,“……”
陆绍珩从老宅出来后胸口憋着一口气,他的腿被白七七踹了那么多脚,早就青了。
可他面对老婆的怒火没有半点脾气,只希望她心里能好受些。
结果呢,她那么发狠的咬了他,那么下得去手。
真是好狠毒的女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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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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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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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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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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