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的火已经散去,此时只有无尽的险恶。
“呵,竟然是你!”
沈知初呲了声,挣扎,“放开我!”
“你自己撞进来的,还想跑?”季远深嘴角噙了笑意,很骇人,“女人,欲擒故纵也要有个度,我倒要听听你这次还有什么说辞!”
“欲擒故纵?老娘的眼光那么差?”
季远深:操,这个死女人。
他松手,冷笑,“演戏?”
沈知初骂了句,“普信男。”
季远深点了根烟,昨晚的一点一滴他是有印象的。
白七七的那碗汤不足以让他失控,是加上了夜里的酒和过度的伤心。
而沈知初完全是被人算计送到了季远深的床上,她口鼻里浸了药,夜里也足够疯狂,一次又一次的缠着他。
季远深,名门季家的私生子,季家的明争暗斗激烈,不少人期待这位私生子大杀四方,为自己谋利。
沈知初其实在半夜就恢复了意识,奈何,身体太酸痛,她压根起不来,人也昏沉得厉害,就这样睡了过去。
梦里,她向白霄表白,遭到嫌弃。
其实她也有那么一丝想放纵自己。
得不到的大男孩,逼着自己放弃吧。
都是成年人,女人好在没有嚷嚷着让他负责,这倒是让季远深刮目相看。
“要什么?”他来直接的。
沈知初愣了下,傲娇的勾唇,“赔我处|女膜!”
季远深:……
呵呵。
他掀开被子,果然看到白色床单上绽放的玫瑰。
沈知初看到心尖刺痛。
她再也没资格喜欢白霄了,连暗恋都失去了资格。
泪水在眼眶打转,却逼着自己坚强。
路是她选择的,永不后悔。
季远深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你……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昨晚,我们坦诚相待,看够了。”
季远深扶额,发现这女人虽然长得一般,灵魂倒是有趣。
她如同死鱼一样的躺在床上,比他还看得开,仿佛失去的不是女孩最宝贵的第一次。
季远深对女人深有研究,看得出沈知初在摆烂,她心里有人。
他作为医生是能体验到,她的初次是真的。
多少,季远深心里有点愧疚。wWW.ΧìǔΜЬ.CǒΜ
他想给她补偿,可除了钱,他什么都没有。
“如果在经济上有什么困难,随时联系我。”他在便签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电话,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盒药,“这个是避孕药,你吃了。”
沈知初的眼神如同看一个变态,“你竟然随身携带避孕药!!”
“我是医生。”季远深用浴巾围着自己的下半身,他后背抓痕很深,沈知初昨晚也没让他好受。
“是衣冠禽兽吧。”
季远深走向她,唇角挂了坏笑,男人的呼吸落过来,沈知初神经紧绷。
“我告诉你,你再敢像昨晚那样欺负我,我就报警。”
“昨晚,你也欺负了我。”
沈知初还想怼,可看到他后背的抓痕,怂了。
他们是各取所需,昨晚,她需要他解药!
还好,他体力够好,能把她体内的火给灭了。
到底是谁算计姑奶奶!
就是吧,两人都有些疯狂,沈知初的皮肤上到处都是季远深留下的痕迹,男人身上亦是,半斤八两。
季远深的体力不错,浪了一夜,洗个澡换身衣服又是相貌堂堂的季医生。
沈知初就比较惨了,这时候手都是酸的。
他们虽然是初次,可都见过猪走路,啥都会,玩得特别嗨。
在不喜欢的人面前,人越放纵,也没有羞涩可言。
比如沈知初,就那么毫无顾忌的看季远深只穿了一条内内出来,当着她的面换衣服。
流氓!
沈知初骂了句。
还真是冤家路窄,昨晚的男人竟然是他。
他们曾经有过一点小误会,也是在床上,那一次没有真的做,倒是为昨晚铺垫了。
“好看了吗?”季远深穿好衣服,突然转过身,“是不是比你认识的任何男人身材都好?”
沈知初撇嘴,吹了个牛,“切!我男朋友可是陆绍珩!我眼瞎啊,觉得你身材好?”
季远深脚一滑,险些摔倒。
特么的。
沈知初:嗷,七七,把你家陆总借我装个逼。
“陆绍珩?”季远深笑了。
沈知初还不知其中的缘由,拽着被子嘚瑟,“你睡了陆绍珩的女朋友,小心出门……”
“既然是陆绍珩的女朋友,嗯,那真的是……该多睡几次。”季远深说完,就开始脱衣服。
沈知初彻底被吓到了,卷着被子就想跑。
奈何她忘了自己身上有伤,下身也疼得厉害,一着急连人带被滚到了地上。
季远深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女人,先照照镜子再说大话吧!”
“你说什么?”沈知初恼了。
特么的,这狗男人吃了还嫌弃,忍无可忍。
季远深笑道,“清汤挂面,毫无女人味。”
沈知初彻底怒了,抓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就要砸过去,季远深躲得快,溜之大吉。
呼。
真他妈虎啊这女人,哪个男人吃得消!
昨晚要不是他喝了白七七送的汤,能把她驯服?
一夜四五次,他能感受到下身都破皮了,想必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季远深走到电梯口,发现有人鬼鬼祟祟在拍照。
他不动声色的掀了下唇,电梯门打开准备走进去,却突然转身将人拽了出来,抢过相机,把人揍了一顿。
果然,他昨晚是被人算计了,床上的女人不过是机缘巧合。
“说,谁让你做的这些!”季远深踩在人的背上,狠狠的碾压。
男人戴着眼镜,求饶,“不关我的事,我的相机,相机。”
“说不说!”季远深又用了几分力。
“是,是季大少。”
季远深脸色阴鸷,狠狠踹了男人一脚,拿着相机走进电梯。
他的桃色绯闻,除了他自身的原因,还有一部分是季铭传出去的,说他不务正业,就知道玩女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继承季家产业。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私生子。
季远深曾经确实想过和季铭竞争,后来,父亲让他心灰意冷。
呵,季氏,你们以为我稀罕呢。
出了酒店,深秋的京城有点冷,如同季远深此刻的心。
沈木荷打来电话,看到备注上的“最爱”,季远深扯了扯唇。
他犹豫着要不要接,电话挂了。
末了,沈木荷发来信息。
「阿深,我想通了,要不,我们试试吧。」
季远深的心翻滚得厉害,抽烟的手都在抖。
只是,他好像不配了。
昨晚,他失去了最纯粹的东西。
他们之间差一步,就差一步。
荷子!
滴滴滴。
季远深的拳头落在了方向盘上,汽车发出滴滴滴的响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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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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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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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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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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