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田园孟季孟长辉>第490章 狼嘴
  “噗嗤!噗嗤!”

  忽然,从大壮身下传来两声极其不雅的声响,伴随而来的是股臭气熏天的新鲜屎臭味。

  田园园:“………”笑,干的漂亮!

  周廷祎:“?!”怎么回事?

  王瑶华:“………”这孩子不会……

  刹那间,殿内陷入诡异的寂静。因天气严寒,门窗而紧闭,殿内的味道越发的浓郁起来。

  第一个受不了的是王瑶华,她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屎尿屁什么的,离她十万八千里。今日如此直白的面对,瞬间脸色苍白,拿起手绢紧紧捂住口鼻,唯恐闻到一点臭味,惊疑不定地看着还是一脸呆滞的大壮,迟疑地问道:“他,他他他他,他不会是……”

  田园园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随后让特好打热水,一会儿给大壮洗洗。

  谁知,“噗嗤!”又是一声,接着大壮跳下椅子,两块黄乎乎、热乎乎的米田共顺着他的裤腿掉了下来。他像是没发觉般,站在那儿,一会儿一泡黄滋滋地尿出现他脚下。

  “呕~~~”

  恶臭地味道越来越浓烈,王瑶华再也忍不住干呕起来。刚才没发现,这会儿看久了,发现这孩子和其他孩子不同,眼睛呆滞,神情木讷,心道这孩子不会烧傻了吧?大殿的臭味令她窒息,便转头对侍女吩咐:“兰儿,去开门……”

  “开什么门,大冷天的,你不会是嫌弃我儿子吧!”周廷祎冷冷打断她的话,凉凉地盯着她。

  王瑶华脸色一变,见他眼神阴冷,捂住口鼻没敢接话。

  田园园看着她狼狈地模样,心情大好,柔柔一笑:“你既是他的嫡母,等热水来时,还请王妃吩咐你的婢女为他清洗清洗,毕竟我是个外人,不好越庖代俎。”心道:老娘尽心尽力把大壮从鬼门关里拉出来,你们又过来摘桃子,哼哼,谁敢把大壮带走,我就找机会把屎抹在谁身上!

  不过,伤了脑袋的大壮对他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也就是田园园当个宝贝而已。

  王瑶华看了一眼脸露难色的婢女,又忍不住干呕两声,尴尬一笑没有开口。她身份高贵,婢女在家也是好生将养,如何做的来这等脏秽之事!

  没想到,周廷祎这厮却不依不饶起来,凉凉地开口:“王妃,你既是嫡母,自然有照顾臻儿的责任!刚才你说要把臻儿接回去,依本王看,他日后就与你生活在一处,你也好方便照顾他的起居,是不是,王妃?”

  听到王爷要让她亲力亲为照顾这个失禁的孩子,王瑶华顿时脸色发僵,尴尬一笑:“照顾臻儿是臣妾的责任,不过臣妾见小孟夫人与臻儿感情深厚,都道母子连心,臣妾也不是那等狠心之人,自然做不出分散她们母子之事来。”

  这孩子痴痴傻傻,对她腹中孩儿已经没有威胁性,让她堂堂秦王妃照顾一个大小便失禁的孩子,简直是白日做梦!

  “呵呵。没事,我不介意!”田园园冷冷一笑:“臻儿到底是天家血脉,你身为王妃,理应照顾才是。对了,刚才不是说要带臻儿回府找你侄儿玩?一会儿收拾好,您便带回去吧!”

  “小孟夫人不知,我那儿侄儿,是我堂表兄家的,素日极少见面。”王瑶华笑的咬牙切齿,千金小姐的矜贵与体面岌岌可危!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周廷祎不帮她就算了,还跟这女人一唱一和挤兑她,真是气死她了!

  全是借口,不过是看大壮没有利用价值,田园园了然一笑,嘲弄地看着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地讥讽。

  王瑶华飞快地扫了一眼周一臻,眼神满是嫌恶。她自以为做的周密,却被田园园与周廷祎看个正着,二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很快便移开目光。

  从周廷祎两次落王瑶华的脸面来看,他是希望周一臻能跟着田园园,至少还能平安长大,若是带回王府不出几年还得夭折。

  这次一臻落水之事,疑点重重,奈何无人看到,一直查不出蛛丝马迹。知道臻儿醒来,本打算问问当时发生的事,看他如今痴痴傻傻的样子,想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少顷,特好端着热水走了过来。田园园起身牵着大壮的手,哄着进入内殿清洗。

  至于大殿上的那两坨屎,周廷祎指使王瑶华的婢女收拾干净。那婢女在定国公府也是养尊处优惯的,就因为清理两坨屎,仿佛受到什么天大委屈,哭哭啼啼起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大殿的门忽然被推开,冰冷新鲜的空气灌了进来,一个穿着肮脏太医服的老头走了进来,闻到屋里的味道,笑道:“呦呦,小世子又屙裤裆了,这味儿真冲!”身后跟着小雨轻声附和了一句。

  周廷祎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来人,只见是个不修边幅的男人,胡子拉碴,胡子杂乱,张嘴时能看到两排大黄牙,身上的太医补服亦是皱巴巴地,像是穿了个梅菜干,脚下的皂靴也是脏兮兮的,鞋面全是陈年老垢。

  待他进来的一刻,王瑶华的手绢捂地更紧,嫌恶地看着那脏兮兮的老头。

  “微臣王庚见过秦王殿下、见过王妃!”王庚虽然对田园园不客气,可是对其他人的礼数,该有还是有的。

  大周对朝廷官员的卫生、仪容仪表并没有要求,但绝大多数的官员多少会顾忌一下脸面,至少把自己打扮的能见人,像王庚这般不修边幅,倒是头一次见到。

  王瑶华是定国公次之嫡女,从一出生便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见的都是光鲜亮丽的事,来到这儿又是屎又是尿,这会儿还来了一个又肮脏又穷酸的老头,顿时令她如坐针毡,恨不得赶紧离开此处。就是身上这身衣裳,也得扔了去!

  她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脏老头与她同出一族,不过是王家分家的一脉。但主家向来眼高过顶,一直视分家如奴仆,王庚当然不会自讨没趣,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好在周廷祎见多识广,只当这人与众不同倒没有轻视,随后详细地问了周一臻病情,得知他因高烧不退而损伤大脑后,长叹一声。臻儿脑损伤,神志失常,只能踢出继承人的行列,这辈子最好的结果只能当个王爷。

  待臻儿清理干净,换了干净衣裳出来后。他强颜欢笑说上几句后便离开了,而王瑶华紧闭上嘴,再不提养育大壮之事!

  目送夫妻俩离开,田园园拉着大壮往殿里走去。

  周廷祎在踏出月门时,鬼使神差地转头看了一眼,正巧看到她低头与那孩子说话,神情极是温柔……

  他长叹一声,只道是造化弄人!

  之后,田园园重新教大壮说话、认字、算数,他学的很慢很慢,一天只能记住一两字,而且第二天又把昨起学的全忘了,学着忘着,一个星期下来愣是一个字也没学会。

  这无疑让老师很是挫败的一件事,唯一值得高兴地是,小家伙有生理需要时会脱裤子,至少不用洗尿湿的裤子或是带粑粑的裤子。

  转眼进入腊月初,天空不作美,又呼呼地下起大雪来。这一下又是七八天,大雪封路。山下送补给人许久不曾进山,别院的木炭所剩不多,雪厚山陡又无法下山,守卫们和南苑的几个男人只好结伴上山去砍树,勉强维持一下日常所需,天寒地冻,一日无炭便冻得人受不了。

  他们北苑留了两个守卫也跟着上山去了,田园园她们都是些妇孺小孩子,不用上山。

  晚上,便听到南苑那儿传来闹哄哄地声音,似乎还有断断续续地哭声。

  翌日一早,北苑的守卫说南苑有个家丁死了,砍柴时,一不小心脚下一滑从山上滚下来摔死的。

  下午,田园园也分到四五根木头,杯水车薪,幸亏她们还有不到两筐的木炭,够用几日。

  过了两日,送来的饭食也跟着减量了,原本一日三餐变成一日两餐。她们几人本来吃的就少倒没什么,北苑的守卫都是些正能吃饭的成年男人,一天两天还能忍忍。结果又过了三日,饭量直接减半,连田园园都吃不饱,何况是壮劳力。

  北苑与南苑的士兵一合计,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便派出两个人下山去求援。

  然而,三天都过去了,没有任何人来,那些士兵亦是一去不复返,以为那二人忘了此事,便又去了两个守卫,依然一去不回。

  两日后,有士兵在皓月湖看到野兽脚印,众人猜测那四人说不定让野兽叼走了,吓得守卫不敢再下山唯恐丢了小命。

  晚上,夜深人静,一声凄厉地狼嚎声从后山传来。

  睡梦中的田园园猛然惊醒,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下一秒又有狼嚎声从其他地方传来,大壮吓得一惊灵下意识地搂住娘亲的腰。

  田园园侧着身子搂着他,黑魆魆的殿内,只有炭盆里还有些光亮。

  她心如擂鼓,在寂静地夜跳得格外响。

  昨晚的狼嚎声不止她听到,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狼是群居动物,显然因为大雪封山,找不到食物,这群饿狼铤而走险下山来找食物来了,不知怎么翻到皓月山来。

  她起身检查了所有门窗,确保都是关着的,这才躺回床上,辗转反侧半夜,慢慢睡去。

  第二日南苑的人在靠近后山的院子发现一些残骸和脚印,细看之后发现是一只死鸡,厨房那边说确实少了一只鸡……

  有狼在半夜进来偷鸡,眼下厨房的柜子里还有几只鸡,可是鸡吃完了呢?恐惧笼罩在皓月别院里所有人头上。

  当下,守卫开始搜查别院,该堵的堵,该修的修,该砌的砌,幸好北苑与南苑都有大门,墙体也高,晚上门一关,倒也不怕狼能进来。

  南苑人多,他们白天里不停地砍树,眼见着把后山外围的树都砍光了。而北苑除去田园园她们几个,一共就两个个守卫,原来有四个,下山时跟去两个。

  北苑的守卫不敢上后山砍柴,顾不得名贵不名贵,把别院院子里树都砍了,堆到空置地大殿里,没过两日院子里的观赏树全部砍光,不过数量少点可怜,柴火又湿,根本烧不了几日。

  之前别院有个百户是负责人,可自打进入冬季后再不见踪迹。后来听守卫说,他在梧州有房外室,离皓月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每年入冬后便住上一冬天,过了十五才回来,眼下别院里群龙无首只能自救。

  一大早,两个守卫跟着南苑的人去后山脚去砍树,特好与小雨也跟去捡些枯枝落叶。

  梦真殿只剩下娘俩,早饭喝的稀粥,吃的饼子并一碟菜,菜就拳头大小,夹上一两筷子便没剩几根,就这份量还是今天唯一的食物。

  田园园先喂饱了大壮,自己再将剩下的一扫而光,也不过吃的半饱。

  正在收拾桌子时,忽然听到外面王庚的惨叫声,“救命!救命!”

  她心头一惊放下手里的碗碟,先将大壮藏进内殿的大衣柜里,随后快步走出殿门,关好门后,顺手从柴火堆里捡起一根大木棍。原本院子里有斧头,不过被守卫们拿走砍树去了。

  “哐哐!”紧闭地大门被人从外面疯狂的拍打起来,急促的拍门声可知门外之人有多焦急:“夫人,你在吗?快开开门!救救我!”

  是王庚!

  “就来!发生什么事了?”田园园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拿着木棍快步向大门走去。她已经快九个来月,肚子很大,根本走不快,

  门外的王庚声音颤抖:“你先开门让我进去,不过,你小心些,别动了胎气!”不愧是大夫,这时候关心地还是她的肚子。

  田园园走到门口拉门栓时,门外的王太医突然害怕的惨叫起来,“来了,来了!救命!!!“她神色一凛加快动作,门一开,王太医猛地跌进来,他一脸惊恐地往里爬,裤腿上都是血,脚上连鞋也没穿,脚趾血肉模糊,刚才站的地方流了一滩血,一边爬一边往后瞧。

  田园园愣了一下,猛地一抬头,只见几米开外有条灰色的大狗正向这里飞奔而来,速度之快,眨眼间已经来到眼前。

  它满嘴獠牙,甩着舌头,恶狠狠向王太医扑来!

  眼瞧着沾着鲜血的狼口向自己袭来,王太医已经吓得神魂震荡,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呆愣愣地望着即将咬来的狼嘴,近在咫尺,还闻到它嘴里热哄哄地腥臭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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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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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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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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