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温泉不过是长长见识,看看古代的温泉长什么样而已,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想来这些女子苦大开档裤已久,毕竟谁也不想下面冷飕飕的,夏天蚊子咬,冬天冻得慌,一年四季空荡荡。
田园园这下明白,古代女子为何注重礼仪,想想自己穿裙子时忘穿内裤,那扭捏不自在的赶脚,女汉子也得乖乖地淑女起来。
之后和这些女子定好下单数量后,田园园也没急着要定金,这些女子都是贵妇官眷,还能怕她们出尔反尔不成,这会儿要银子,反而让人看轻,小家子气!
和这池子的女子做好生意后,田园园趁热打铁又去了另外两个池子,凭借她三寸不烂之舌与查莉儿过于傲人的身材,很快又拉不少生意。
其间有几个公爵家的夫人因为孟长辉之事,对她不理不睬,但是经不住田园园那嘴三说四讲,又听说做底裤的人不是她,这才顺坡下驴买了两条。
孟长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她田园园奔向富贵人生的绊脚石!
此时,千里之外,正在赶路的孟长辉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跟在后面的三甲忧心忡忡:“将军,您没事吧?”
宋百年插嘴笑道:“肯定是少夫人想将军了!”
话落,几人哈哈笑了起来。
孟长辉拽起脖子间的围脖,挡住迎面刀子似的风,心道:这女人定然在骂我!
所谓知妻莫若夫!
在田园园推销时,还是有不少女人,避之不及,一说底裤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更不提买的事!
……好吧,看来这是群喜欢光屁股的女子!
下订单的人太多,田园园怕记不住,便让侍女拿来笔墨纸砚,记录她们所要的数量与家庭地址,待记录完毕后,又跟她们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她拿着订单高高兴兴打道回府,明天她的女工们可以开工干活啦!
查莉儿没同她们一起走,她说再泡会儿,想回去时搭烁阳的马车。
田园园便一个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她脸上的笑都没停过,甚至已经开始起自己的铺子在大周一夜成名,大排长龙的盛况,那真是日进斗金,到时候不得赚得盆满钵满!到时候她也得盖做温泉庄子,天天泡温泉去!
特好:少夫人,您能不能别傻笑,我害怕!
翌日一早,田园园便去了夏宅,今天李记布庄会送布匹过来,需得结账点数,然后开工赶制订单,赚银子!内裤的定价未定,主要是看所用的布料,这得等布匹到了再说!
等了半晌还不见送布,田园园便让小红去催催。
在等李记布庄送货的时候,田园园从袖里掏出一条新底裤,平平整整的放到桌子上,让女工们学习如何制作,她们都会做衣裳,就两块布的事,自然是手到擒来!
然而,当她们知道自己要做的是妇人底裤,脸上都露出尴尬之色,你推我,我推你,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田园园也不着急,倚着桌子看她们。
底裤和月事布差不多,都是极其隐私之物,这些东西应当都是自己背着人做,极少像她一样大大咧咧拿出来。
比起女工的尴尬羞耻,下订单的贵妇女眷倒是大大方方的接受,人的认知、眼界与格局,当真和身处的环境、受教育的程度有极大的关系。不是说平民女性认知狭隘,而是当时生活水平有限以及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将她们死死束缚在一定程度上。最直白的行为是,平民百姓中的男子还有机会上学识字,而女性则是完完全全没有可能!
她也不着急,一个新事物的产生往往面临着更多质疑,当它归于平淡后才能变成约定成俗的玩意。
她想看看,这群女工何时可以接受。
这时,那个不会说话的女工走了过来,拿起短裤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田园园记得用工册上,她叫张九姐,是京郊王庄村人,没想到她是第一个。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在众人犹犹豫豫间,巧娘红着脸也走过去,二人一同看了起来。
被田园园提拔成业务员的女子,叫小蝶,也越众而出,未语先笑,对田园园福了福身子:“东家,您别见怪。咱们都是乡下穷苦出身,不曾见过什么世面。这乍一看到贵人的物件,有些不适应。”说完,回头又对众女工笑道:“姐妹们,咱们是来做工赚钱的,东家让做什么,咱们做什么。有钱赚,何必在乎做什么。不过就是妇人的底裤,你我皆是妇人有何尴尬?”
话落,自己便大大方方走过去,最后还剩下三个迟迟不肯过来。
田园园问:“你们三人还是不愿?”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子,福身行礼:“回夫人……这,这是女人的底裤,过于污秽,妨碍我,不,对您的生意也有妨碍。”
“……没事,不妨碍。”田园园有些无语,女人的底裤怎么污秽了?何况都是新的,又没有穿过!
那女人继续解释:“夫人,女子本为秽,您又做这些个什劳子底裤。这些脏玩意儿本来就是女人家背着人做的,您怎好摆在台面上做!这不是平白污了大家的眼!”说着,脸上露出嫌弃之色,其他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一个矮瘦的妇人附和道:“咱们虽不是城里的娘们,好歹也是城郊边的,可这点规矩还是有的。女人的脏东西,我可是不做!”
“没错,我也做不了。”另外一个也说。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瞬间达成一致。
田园园抱着胳膊,静静地看着这三人,心里开始琢磨起一会儿怎么赶她们走。她日后不但做底裤,还得做胸衣!如此这三人男子为尊的脑壳子,实在不适合本公司的企业文化!Χiυmъ.cοΜ
这时,小蝶微微一笑:“成姐、桂姐还有吴姐,咱们既然来到坊里做工,自然要听东家的话。再者女子不比男人差,何必这般自卑自贱!”
别说这女子不愧是她看上的业务员,伶牙俐齿,有事真上。
“胡说,女人哪敢跟男人比,我们那儿都是男人吃过饭,女人才能吃,女人不就是要伺候好男人嘛!”成姐不以为然。
坊里总共七个女工,她们就占三人,若是三人齐心都不愿意做底裤,东家自然不会强迫。
看着三人有恃无恐的模样,小蝶很是生气,她出生于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从小到大受过诸多委屈。然而本性要强的她,从来不觉得女人必须低男人一等!此时看到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贬低自己抬高男人,火气立刻升上来,正要反唇相讥时,东家发话啦!
“即使如此,你们三人收拾收拾包袱,好生回家伺候你们男人了!想来你们在这儿住离开你们男人,也累你们不贤惠,我也不霸着你们,各自回吧!”随后,田园园从怀里掏出荷包,冷冷说道:“你们在这儿两日,我便给你们两日的工钱!收拾好行李,便可找我结算工钱!”
这才刚开工就搞这个幺蛾子,男人为尊?回家好好伺候去吧!
成姐一听不要她了,吓得脸色一白,立刻跪倒在地哀求起来:“夫人!夫人!我做,我做!我上有老下有小,您不能辞退我啊!”
这份工,不但管吃还管住,吃的好,住的也舒坦,上哪儿再找这般好的活计!
其他两人一听也吓得不行,若是真被辞退,回家不得挨打啊!
“夫人,您行行好!饶过我这一回吧!”
“夫人……”
三人围着她磕头作揖,苦苦哀求,看得人倒是不落忍。
可田园园最烦这套,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刚才逞口舌之快时,怎么没想到会辞退她们呢!再者三人还抱团,就怕留下来,日后多生是非。
最后三人还是提着行李,哭哭啼啼地走了。
她们三人一走,坊里人手不够,等小红一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又被夫人派去找陈中人,说再招些女工回来。
……可怜的小红啊!
李记布庄将田园园要的布匹全部送来,对过货物,无一遗漏后,掏银子结账,共花了一万三千两。
其中软烟罗、织金锦、红罗丝等就名贵布匹就占三分之二。
眼睁睁地看着李掌柜把自己的银票收进钱袋子里,田园园顿时心如刀割。
李掌柜笑道:“夫人不必心疼。前些日子云衣铺刚刚采买一批西域来的火烷布,那才是价值万金!”说着,神秘兮兮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三万两银子?”田园园摸着胸口,这一万多两自己心疼的要死,三万两岂不是要疼抽抽了。
李掌柜摇摇头,神秘兮兮地说:“金子,是三万两金子!”
“金子?!”三万两金子?田园园不可置信:“什么布啊!当真是价值万金!”
“火烷布,不用水洗用火洗,待衣服烧红后,污垢自然脱落,洁白如新!当真是神奇无比!”
“真的假的?什么东西做的?居然不怕火烧!”
“真的!我与云掌柜是同乡,他们东家从西域运回来后,我还去见识了一番,果真如此!只能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李掌柜摸着胖胖的下巴,感慨不已。
田园摇摇头:“这做出的衣裳谁能买的起啊!”
“夫人,这京城不乏有钱之辈,自然是有的是人!”
之后,云衣坊的火烷布占据京城二月后半月话题榜首,全城的人都在翘首以盼见识一下火烷布做出的衣裳,至于田园园丽衣坊的内裤,就像抛进大海的石子,连个响都没听到,毫无涟漪。
待她将内裤送到各府后,那些下订单的贵妇们才想起这儿茬,好在内裤不贵,一条不过五两银子,十条才五十两银子,还不如她们打发下人的多。即使不穿,也不能退货,若是传出去不得丢死个人!
此时,红榴园。
“五两银子?!”青娘不可置信地看着手里的做好的底裤,上好的青织锦面料,裆部则是纯棉内衬,不过短短两块布,居然能卖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啊!京城普通人的平均工资一个月还不到二两银子!五两银子都可以买两套上好的细棉衣!
田园园托着腮叹了一口气:“我若是财大气粗,用那儿落云锦或是蜀锦做面,就能卖十两二十两的,可惜可惜,布料里唯有青织更为服帖。”
“……你可真黑!”青娘对京城的那群娘们还没有深刻的认知。
“我黑?我给你说个更黑的!”
待田园园说了火烷布一事,二人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这世上不缺各种奢侈品,缺的是买奢侈品的银子!
这年头,京城里那些贵妇对物美价廉的东西嗤之以鼻,只要贵的,最好还是独一无二式的!
田园园的丽衣坊刚刚起步,和京城其他成衣铺相比,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内裤做完了,她开始设计胸衣,样式大约和现代差不多,至于松紧带和杯托等物,还需得寻找替代品。其他衣服,女工也紧锣密鼓的赶制起来,务必在三月份铺子开张时能全部上架。
铺子的硬装已经全部修缮完毕,工匠重新上漆,颜色是田园园亲自调出来的,绝对在大周史无前例!
这日,田园园找到木风,想请他做一个女性上半身,就像在现代内衣店里看到的一样,到时候就能直白展示胸衣。
奈何这家伙,一听要做女的胸,立刻吓得落荒而逃,说什么都不肯做!
这一日,田园园走访了京城其他木匠,奈何没有一个人肯接单!
谁知第二日,京城里就有谣传,说有个女人是变态到处找人做女体,只爱红妆不爱戎装,还说她与喜欢的女子同侍一夫,奈何那女子染病而死,她便得了失心疯巴啦巴啦的,说的有鼻子有眼,开始田园园还没反应说的是谁,还以为是哪家深宅大院的女子寂寞难耐出轨妾室,正高兴的吃瓜呢!结果经过一天的发酵,好几家的当家主母与自家某个小妾卷入其中,她和查莉儿赫然上榜。
一时间,原本相恨相杀的主母妾室,变成人人口中的相爱相杀,求之不得,孽恋情深!
当日她们的夫君回家后,狠狠责罚了二人,更有甚者还把本来得宠的妾室送人发卖,虽然不地道,不过当家主母倒是因祸得福!
总之城里的舆论乱了七八日,搞得女人们都不敢过于亲密,长公主的温泉更是池无人问津,唯恐被戴上勾引女人的帽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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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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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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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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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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