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着腰,十分生气地说:“你们这群刁民!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你们知道眼前的人是多么尊贵的人吗?识相的,赶紧让开”
他生气乱叫的样子好像一只吉娃娃!狗仗人势的吉娃娃!
“不知道,谁管你是谁!”他前面一个大汉,不悦地啐道:“俺们就是刁民,就是不让开!”
狗仗人势的多了,这么自不量力的还真要少见!
安明正要说话,周廷祥止住他的话,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抛到男人的怀里,眉头一挑:“让?还是不让!”
让个路给一两银子,傻子才不让!大汉拿着银子乖乖让开了。
其他人见状也是拿了银子才给让路。
田园园和高远所在的位置正在周廷祥前面,两人对视一眼,急忙守住位置不动,手挽着手,务必挡住傻子。
果不其然,周廷祥一人给了一两银子,二人拿了银子立刻让出位置。
哈哈哈,人傻钱多,两人拿了银子高高兴兴地走了。
出来一上午,田园园也觉得累了,几人便准备打道回府,路过一个卖馄饨的摊位,四人决定吃完午饭再回去。
卖馄饨小哥在包馄饨的时候,不时地偷看田园园。
高远疑惑不解:“园园姐,你认识他?”
田园园摇摇头:“不认识。”
“那他老是偷看你?”
“咳咳,我是女人嘛!有一两个追求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必大惊小怪!”田园园得意一笑。
高远无语:“园园姐,你是不是对你自己有什么误会?”
田园园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跟陈老九混的时间太长了?”
不一会儿,馄饨煮好,卖馄饨的小哥送馄饨过来,白白胖胖的馄饨躺在清亮的汤里,上面撒着葱花香菜和海米,白的白,绿的绿,一清二白,令人食指大动。
“这位夫人,我看你长的十分面善,可是姓田?”卖馄饨的小哥迟疑地问道。
田园园拿着调羹翻搅馄饨,听了他的问话,淡淡一笑,自认为十分优雅和大方。
“您说的没错,我确实姓田。”
卖馄饨的小哥一拍手,笑道:“你,你是田园园!”
“正是!”
宋百年与成远望面面相觑,少夫人在三河城原来这么有名啊!
高远喝着馄饨,也不知道眼前什么情况。
馄饨小哥一脸果然是你,田园园还以为这人是自己的粉丝呢!
不过结账的时候,把田园园气成了河豚,原本三个铜板一碗的馄饨,老板非要四个铜板一碗!
吃都吃了,只好捏着鼻子掏钱。
“哼!以后再也不来你这里吃了!”田园园生气的说。
卖馄饨的男人也气鼓鼓地说:“我要是提前知道你是田园园,我才不卖给你呢!”
莫名被宰了,成远望和宋百年愤愤不平,撸起袖子就要说道说道。而理亏的田园园揪着偷笑的高远落荒而逃,没办法她在三河城的名声太臭了!都过去了两年,逢田加钱的习惯还没忘,这到底是多讨厌她呀!
不过有种怀念的感觉怎么破?
医馆里人络绎不绝,高远不愿意呆在医馆里当廉价劳动力,也怕田园园回去没人跟他玩,于是提议回她家看看。
她也想回去看看,两人一拍即合。
高远向高瞻要了钥匙,准备回家看看,还没出馆就遇到了木水生和江福子。
原来这两人见田园园一直没回来,正好江福子来高瞻这里拿药,故而一道出来找找她。
一看到田园园,木水生冷哼道:“你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吗?大着肚子到处跑!”
高远一听,立刻跳出来维护田园园:“她跟我在一起的,有什么事我会应对的。你不要说她,想说什么就说我吧!”
田园园笑着拉了拉高远的胳膊,被人维护的感觉真好!
说来也怪,在其他地方一想到噩梦就吓得跟孙子似的,可是到了三河城,就把老六他们抛之脑后,想来是因为心里觉得安全,这才到处瞎逛。
“小远,不能和城守这样说话。”高瞻无奈地呵斥弟弟一声,随后向木水生道歉:“家弟年幼,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城守大人海涵。”
“唔,算了。田园园该回去了!”木水生肯定不会和一个小孩一般见识,招呼田园园。
田园园现在还不想回去呢,“木城守,我想回我家看看,看完我就回去了。高远,走吧!”
“来喽!”
宋百年与成远望向木水生行了一礼,随后也跟了上去。
高瞻无奈地摇摇头,这两人凑一块不玩尽兴是不会回家的,招呼二人进医馆。
“江大人这边请,我来为大人看看腿。”
“劳烦高大夫了。”
“吱悠”一声,紧闭了几个月的门被推开了,一进门便看到满是落叶的院子,门口边的海棠树光秃秃的,树下长着一篷黄草。
一切还是两年前的光景。
高远也随后走了进来,“前些日子又是刮风又是下雨,我还没来的及打扫呢。”
“没事,看来我家的卫生都是你负责呢!真是辛苦你了!”
“哪里,就是青姐走后我才做的,她没走前,都是她做的。”
说话间,田园园往屋后走去,玉楼的尸体还在后院埋着呢,后面的也是老样子,寸草不生,也没有挖动的痕迹。
“青姐说这块地有问题,不光不长草,就是种菜也不长。”
种菜?田园园无语的看着他,这里埋了个死尸,你还想种菜!不过,高远胆小如鼠还是别告诉他了,要不然就没人打扫卫生了。
“这地里……你是不是埋的有东西?”高远躲在她身后,小声地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田园园立刻否认。
高远怀疑地看着她,又想起刚来三河城后,田园园曾在院子里挖出一具女尸,他指了指那块地,低声问:“园园姐,不会就在这里挖的女尸吧。”
“哈哈,怎么会。不是在这儿,在,在那棵海棠树下挖的!你没看海棠树长的那么茂盛嘛!”田园园笑了起来。
“……”
宋百年和成远望倚着门框聊天,任由两人在院子察看。
呆了没多久,高远说什么都要回去了,田园园拗不过他,只好锁了门一起回医馆。
走到半路时,突然她觉得下身一热,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来……
高远见她脸色苍白停在原地,疑惑地问:“你怎么不走了?”
田园园没敢动,知觉下身的水还在哗啦啦流着,这感觉绝对不是尿失禁,那就是羊水破了。
“高,高远,我羊水破了。”
“啊?!”高远是一个实习大夫,自然也知道什么事羊水,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别着急,别害怕!”
田园园点点头:“我不着急,我也不害怕。”
高远拍着胸口,面色如土,“我说我自己呢!”
“……”你个假大夫。
宋百年和成远望原本落后他们几步,听了田园园的话赶紧走上前来。
“少夫人?你怎么了?”
高远心里慌乱,但还是知道做什么,吩咐宋、成二人:“她要生了,快,快,这里离我们家近,先带她到我家。宋大哥,你到医馆去通知我哥去!”
成远望打横抱起田园园,跟在高远身后,而宋百年撒丫子往医馆跑去。
高远没有自家的钥匙,只好再次打开田园园家的大门,成远望一脚踹开房门,屋里床上空荡荡的,青娘在离开前被褥床单都收起来了。
“柜子里被褥,高远,你先去铺床!”田园园不慌不忙地指挥着高远,“再铺层床单。”
高远连忙从衣柜里拉出被褥和床单,胡乱一铺,成远望将她放到床上。
此时,田园园觉得下腹坠胀,有点像是来月事的感觉,不过却是一阵阵的。好在羊水流了一会儿不流了,但是她躺着一动也不敢动。
她没生过孩子,也没见人生过,对生孩子的认知多数来自电视剧里。此时脑子都是用力,用力,再用力!可是用什么力,怎么用力?
高远和成远望更是傻眼了,把田园园放到床上后,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正当三人一头浆糊的时候,高瞻背着药箱,神兵天降!
“小远,你去厨房烧锅热水!宋百年已经去找稳婆,成兄弟,你去城守府叫两个婢女过来照应!”
成远望应了一声,去了城守府,高远则去烧热水。
高瞻来到田园园屋里,也顾不得避嫌,伸手在她的肚子摸了几下,随后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田园园开始有了明显的宫缩,一阵一阵的,不痛就觉得坠的厉害。
“没事,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生了。”
“为什么,就,突然要生了呢?”田园园躺着觉得喘不过来气,便侧过来身体。
高瞻瞪了她一眼:“谁让你跟着高远瞎跑的!”说是这么说,瓜熟蒂落,早晚都得生
“……”田园园真觉得自己在作死边缘作死。
宫缩越来越明显,每次宫缩都伴随着疼痛,田园园眉头紧紧皱着,嘴里逸出痛苦的低吟。
如果说疼痛分十二个等级的话,生孩子排在第十,疼痛感可以媲美同时断了十根肋骨。www.xiumb.com
忽然,阵阵锐痛从身体深处传来,田园园无力地转动的头,闭着眼里默默忍受着阵痛。
高瞻看在眼里,心里也焦灼起来,产婆怎么还不来?
他不擅长妇科,对于妇人生孩子更是没有经验,想来沉稳的脸也不由地惊慌起来。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王稳婆才千呼万唤的来了。
一进屋她将高瞻赶了出来,随后门一关,把田园园的裤子扒了下来,然后手指往里一探。
“嗯哼,才开了四指,还早呢!娘子的骨盆太窄,一会儿可不好生呢!”
她把手上的脏污抹在田园园的裤子上,接着扯过棉被盖在她的身上。
“……不能给我穿,穿裤子吗?”趁着阵痛的间隙,田园园问道。
王稳婆咳了两声,随口往地上吐了口青白的浓痰,“穿啥裤子,一会儿就生了。你听着,一会儿我叫你用力,你就用力!记住千万别大喊大叫,这样除了浪费体力一点用都没有!”
又来了一波阵痛,田园园闷哼两声,等着这波痛苦过去。
“呼呼呼,什么时候才能生?”
“看娘子身体,你是头生故而会慢上些。”王稳婆又道:“娘子别担心,我王婆子接生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经验老道,定然让你平平安安生下孩儿,母子平安。”
“……那就辛苦您了。”田园园刚说完话,又来了一阵坠痛,她五官皱在一起,疼的无声呻吟两声。
高远在房外走来走去,高瞻也是坐立难安,兄弟俩一个比一个焦急。
宋百年此时正在去西北大营的路上,马屁股都抽红了。
而成远望带着两个城守府的侍女也到了,一人手里提着一包东西。
高远见此不满道:“你们是来帮忙的还是小住的呀!拿这么多东西!”
其中一个侍女回答道:“小哥,我们拿了些娘子衣服和小孩子用的襁褓,等孩子生下来不能光溜溜的。”
高远闹了个笑话,呐呐两声没说话。
高瞻接过话,“劳烦两位姑娘,进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
“唉!”两个侍女应下,推门进屋。
王稳婆坐在一边,看到两个侍女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吩咐道:“给娘子煮些肉粥,吃了才有力气生孩子!”
“是。”她们将手里得包袱放下,出屋去煮粥。
她掀开被子,又将手指伸进田园园身体里,面色凝重,“你这开指开的慢,且等呢!”
田园园疼的面色苍白,头发粘在脖子和脸上,听了她的话,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娘子,你也别躺着,下来多走走,宫口才会开的快!”
王稳婆扶住她的胳膊,田园园这会儿正好阵痛刚过,便抓住她的手借力坐了起来,勉强套上裤子。
“好,你是稳婆,我都听你的!”
田园园吃力地下了床,屋里小,走不了了几步,“听我老婆子的,保准让你母子平安!”稳婆推开房门带她到院子走走。
一见她出来,高氏兄弟惊讶地围了上来:“生啦?这么快就生了?男孩女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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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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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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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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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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