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父母秉承了中华糟粕文化—重男轻女,从小到大他们所有的关注几乎都在她的哥哥身上,而她可有可无不甚在意。琇書蛧
好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好的童年需要一生来治愈。
她的童年充斥着辱骂和殴打,这一点和田大花有着相似。不过田园园生在红旗里,在此感谢九年义务教育,才使得她没有成为文盲。
她学习成绩非常优异,才能上得了高中、大学,继而暂时脱离他们的魔爪。
说来说去,她还是不够果断。没办法对父母置之不理,结果呢?他们像是吸血蚂蝗一样,死死叮着她。一到了发工资的日子,能打上百个电话来要钱,要钱干嘛?养他们的宝贝儿子!
这回她死了,父母一定很高兴,她买的房子不用再费什么口舌是儿子的了。没错,她工作七八年刚按揭了一套房,父母立刻大包小包的搬进来了,美其名曰照顾她,说她一个人住不安全。其实私下里一直劝她将房子过户给他们。他们打的算盘多好,一旦房子过户后就属于他们了,给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关键还得她来还贷款。正扯皮呢,她就来了!
他们不得高兴坏了,闺女死了,正好有房子给了自己最喜欢的儿子。
真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啊!死了她一人,幸福全家!
田园园嘲讽的笑了笑,长大以后才知道有些父母不配为人,像她的父母、像田大花的爹娘!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赤裸裸的伪命题!
孟季见她不知道发什么呆,脸色狰狞起来。
这时火上的饺子快要溢了出来,出声提醒:“水开了!”
田园园这才回过神,轻轻推了几下:“饺子快好了。”
阵阵朔风卷着雪花拍打着破旧的窗户,没几下窗户就被扑开了,微冷新鲜的空气的灌了进来,冲走了茅屋里的浊气。等风停下来,透过窗户能到大雪簌簌,远处的山峦也笼罩在白雪之下,露出几段蜿蜒曲折的黛色,白雪皑皑像极了山水画上的留白,黑的纯粹,白的也纯粹。
两人谁也没出声,吃着碗里的饺子欣赏着雪景。
天地无声,唯有雪花漫漫。
第二天雪停了,太阳终于露出头来。
田园园端着一木盆的脏衣服,去河边衣服。
茅屋附近的小溪已经结冰了,想要洗衣服就得去村里人常去的河边。
还没到河边就看到不少女人正在洗衣服,她们一边干着活一边说着话,声音尖细的像是被扯了嗓子的鸭子声嘶力竭的叫着。
她没人多的地方凑,往上游找了处背人的地方开始洗衣服。
最近孟季身体恢复的不错,已经可以控制大小便了,衣服也不会像之前一样都是排泄物,大大减少了工作量。
她正吭哧吭哧的洗着,忽然听到离她最近的女人跟旁边女的说的话里总是灾星长,灾星短。
于是她放缓了洗衣服的速度,竖起耳朵听。
离她近些的女人说:“你不知道那灾星现在找了一个男人,养在家里呢!”
旁边的女人说:“啥?这就忍不住了?”
“咦,经人事的女人哪个忍得住!不过听说男的是个瘫子!”
“哎呀,那咋弄呀!不得急死她啊!”
“这你就不懂了,她自己上啊!这样这样!”
那女的比划了两下,旁边的女人啧啧两声猥琐的笑了起来。而后污言秽语不绝于耳,要不是田园园没做过,差点以为是真的。
这些长舌妇自己夫妻生活不和谐,就靠诽谤其他人获取些隐秘的快感。
田园园嗤笑一声,继续洗衣服。
等两人洗好端起盆回家了,田园园赶紧跟上,不过她是从另一侧没人的地方绕过去的。
两人到了一处巷口就分开了,田园园跟上那个编排她的人,走了几步转入一条小巷,天寒地冻除了洗衣服的娘们几乎没人出来。
这时前后没人,正是揍人的好时机。
田园园将木盆轻轻搁在地上,助跑了几步,从背后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那女人听到后面传来声音,正要回头却被大力踹倒了。随后,一个人骑在她身上死死按着她的头,狠狠在她的耳下捶了几拳,下巴骨顿时酸痛无力,连痛呼声都叫不出来。接着那人把她翻了过来,还未等她睁开眼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就被盖上冰冷湿重的衣服,然后那人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顿输出,着重照顾了她的嘴……
等她把衣服拿开时,除了一地的湿衣服哪有其他人!
“天杀的王八蛋…”
田园园脚步轻快的回到家,赶紧把屋里的火塘里的火升着,这屋里要是不升火跟冰窖没啥两样。
她把衣服用木棍架好,等着火堆将它们烘干。
“你中午想吃什么?”田园园回头问他。
孟季打量了她一下。
去洗衣服前她步履沉重,脸色难看如丧考妣。可是回来后脚步轻快,动作麻利,神色兴奋,眼神狂乱。再加上见她右手关节红肿,衣衫有些凌乱,鞋上沾了不少泥浆……这是打架了还是打胜了?!
他试探的问了一句:“你心情不错。”
田园园展颜一笑:“是啊!生活纵然虐我千百遍,我待它依然如初恋,”
孟季赞道:“没想到你是一个如此豁达通透的女子,真是世上难寻!”
“哪里哪里!有感而发,有感而发!”
中午吃过饭,田园园拿了些猪油,细细抹在他长满冻疮的手上。
孟季看着手背上油亮的猪油,疑惑的问道:“这是?”
“以前我看视频里卖猪肉的大妈手可细嫩了,想来这个猪油可以起到保湿滋润的效果。”
“视频里?视频是什么?”
田园园说漏嘴了,眼睛一转忽悠他:“哦哦,一个叫视频里的猪肉摊。”
孟季虽不通庖厨之事,但也没听过猪肉摊会取什么名字啊!他可不信,反问她:“猪肉摊也会取名字吗?”
“怎么?猪肉摊不配有名字吗?”田园园白了他一眼。
孟季顿时不说话了。他算看出来了,这田园园根本不是什么温柔小意的婉约女子,想要她像其他女子一样做梦去吧!
田园园也懒得同他说话,嘴里哼着歌收拾屋里起来。
等屋里收拾完,她也乏了脱鞋上床睡觉。
孟季看着她的睡颜陷入沉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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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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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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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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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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