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头巾的妇人推了她一把暧昧的说:“你老头不跟你去啊?”
“哎呦,俺的桂花婶子这都是啥年月了,还挤兑俺啊!”
“哈哈,谁不知道你当家的离不开你……”
三四个妇女嘻嘻哈哈的说着荤话,看日头不早了四下散了干活去了。
黄有钱见娘们散了,嘿嘿嘿笑了两声去自己的地里。她们说半夜有女人哭,他倒是没听见。
还没走近就看到地上有一坨白花花的物事。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待走近了一些,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脸朝下趴在地里,生死不知。
他吓得腿一软差点没摔倒,惨叫起来:“死人了!死人了!”
附近的村民把手里的工具一扔,纷纷向田有钱的地里跑了过来。
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躺在地里。
“我去叫里正!”
田有粮的侄子,田一屋说了一声拔腿就跑。
有大胆子的男人用脚轻轻踢了踢男尸…
“男尸”蠕动了一下,放了一个响屁。
田有粮惊讶的喊道:“还活着!他还活着!”
“看见了,快把他翻过来,看看是谁家的男人!”
两个男人上前将“男尸”翻了过来。
“哇!”几个娘们娇羞的捂住眼,这男的一丝不挂,胯下的物件一览无余。
“这不是田一海嘛!怎么躺在这儿了,还没穿衣服?”
“是不是被姘头的当家捉住,给扔出来了!哈哈哈…真够丢人的!”
“不要脸……”
田一海呻吟了一声,费力的睁开眼睛。
天光大亮,头顶围了一圈村里的人。他们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几个妇女黄黑的脸颊上飘着两朵红云,眼神向下瞟着,兴奋的议论着什么。
“你们弄啥呢?这是哪?”田一海的头嗡嗡作响,显然没反应过来。
“一海哥,你是不是被你姘头的相好扔出来了,连衣服都给扒了!哈哈,让你媳妇知道可不得了!哈哈哈哈…”
“你可真是剥皮的青藤,一丝不挂啊!哈哈哈…”
听着他们嘲笑的笑声,田一海非但没有翻脸反而露出害怕的表情来。他抬起头两只眼睛瞪的浑圆,好像下一秒就要爆了出来神经兮兮的说:“我昨天晚上见到水鬼了……”话音一落,肥硕的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下一刻,在场的村人忽然感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里窜了出来…
“来了!来了!里正过来了!快让开…”
远处田一屋拉着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跑了过来。
这边,田园正躺在地上睡的口水横流,操劳了一夜的她抓紧补眠。
“吱悠”一声,紧闭的木门从里面推开了一条缝,田大花娘探出头来,看到那灾星睡的正熟。
“睡了,赶快走!”
随后轻轻推开门,田有粮一家背着大包小包蹑手蹑脚的走出门。他们要去王家村的娘家走亲戚,住上十天八天看她还能怎么办!
“爹,娘,你们要去哪儿?我也去!”
田园伸了一个懒腰,好整以暇的看着鬼鬼祟祟的一家。
“去姥娘家…唔唔”
三小嘴快大声嚷嚷起来,春花娘赶紧捂住儿子的嘴,恶狠狠的啐道:“俺们去哪,关你什么事?克爹娘的扫把星!没人要的贱种!”
黄园园扫了一圈见周围没什么人,想来都去地里干活了。不甘示弱的反骂回去:“吠什么吠!一大早就喷粪,这是吃了多少斤的屎,嘴这么臭!”
“你个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说完,她把包袱一扔向田园扑了过来。
女人打架不是抓头发、挖人脸、掐肉或是撕衣服。
田园就爱最后一个,于是等她扑过来的时候,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撕,只听“刺啦”一声,露出了水红色的肚兜。
唉!天一热人们穿的单薄,再说穷人家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好料子。这么随便一撕,衣服便给撕开了。
春花娘“哎呀”一声搂住胸部,这声音娇羞的像是二八少女。
“咦!粉色娇嫩,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龄了!”田园嫌弃的看着她,嘲弄的说:“看不出来,你们玩的挺嗨啊!”
“闭嘴!”田有粮的脸黑的像乌云,对媳妇喝到:“还不滚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大花娘一手捂住衣服,一手遮住脸跑回了家。
“娘!娘!”三小也跟在娘的屁股后面跑了。琇書蛧
田有粮指着她说:“俺们养你这么大,也算对得起你了!要不然早在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掐死你了!”
“我是你的骨肉,抚养我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怎么好像我活着就该对你们感恩戴德?”田园嘲讽的看着这个封建老余孽!
“丫头命贱!打死你又如何!”田有粮包袱一扔向她走了过来,看来是要动手!
田园冷笑一声待要回骂,忽然看到他身后的路上走来了几个扛着锄头的妇女,于是计上心头,挑衅的看着他是:“有本事就打死我!不打你就是个乌龟王八蛋!”
田有粮气的眼睛都红了,高高的举起手,咬牙切齿的说:“打死你个灾星!”
等田有粮的巴掌落下的瞬间,田园便把自己肩膀处衣服撕了下来,露出光裸的肩膀。
“啊!”田园尖叫一声搂住自己的衣服,连连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她哭喊道:“不要啊!你是我爹啊!”
“…你?!”黄有粮被她撕衣服的行为吓了一跳,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田园看到田有粮身后越来越近农妇,大声哭泣起来:“爹不要啊!你不要撕我的衣服!我不要跟你睡觉!”
田有粮震惊的看着她,吓得都结巴了:“你!你!你说什么呢?俺什么时候……”
那些农妇听到田园的话,不可置信的看着父女俩。
田园泪眼汪汪的看着她们,哭诉道:“各位婶子大娘,幸亏你们来了……刚才我爹要把我…把我拉回屋,想…想…我不活了!”说完捂住脸哭了起来。
“哎呀!田有粮你怎么这样啊!还想对你自己的女儿干坏事!”
“就是,她就是灾星也还是你亲骨肉…真是恶心,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几个女人你一嘴我一嘴的埋汰着田有粮。
他气的脸又黑又紫,大声辩解:“是这个娼妇自己撕的!俺是那样的人吗?”
田园松开手露出赤裸的臂膀,她哀泣道:“我怎么说也是女儿家…他叫我娼妇,让我陪他……他是我爹啊!我不肯!他就在这儿想让我……”
一个大娘愤怒的说:“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亲爹逼迫自己的女儿!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我去找里正!要是这事传出去,俺们田家庄的人怎么见人啊!”
“没错!没错!要是这事让人家知道了,谁还敢娶咱们的闺女,谁敢嫁过来啊!”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明是她陷害俺的!”现在的田有粮是百口莫辩,吓得腿都软了,要是逼迫亲女一事坐实了,他们一家怎么有脸在这里呆下去。
“她被你们虐待这么多年,你想干什么不能干!”
田有粮上前拉住要去请里正的妇女:“没有,你们得相信我!她说谎!她骗人!”
“你松开俺!”那女人一把甩开他,经常干农活的女人还是有一把力气的。“你还想干啥!不要脸!”说完,把手里的锄头给了旁边的妇人快步去请里正。
田有粮气极了,一脚踹向坐在地上哭泣的田园。
田园被他一脚踹出一米远,幸好他踹自己的时候正抱着胸口,两条胳膊起了缓冲的作用。不过,她用力咬了一下嘴里的肉,血腥味顿时弥漫在嘴里,用力一吸然后“噗”地一声吐了出来。
这样别人就看到她被田有粮踢伤吐血了……嘿嘿嘿…
田园躺在地上,嘴里不停的淌着血。她捂住胸口虚弱的说:“爹,不要啊……我不该说的……咳咳咳…”说完又喷出一口血。
“当爹当成你这样的,真是没有人性!”一个大婶指责道。
田有粮冷哼一声见人越聚越多,赶紧向自己家走去,推门而入时推倒了什么。他朝里面的人狠狠训斥道:“你没看到她们在说俺吗?躲!躲什么躲!”然后又是一脚踢了过去。
随即,传来大花娘哭天喊地的声音:“天杀的臭男人,俺伺候你吃伺候你穿,你还踢俺!俺不活了!你想这个小娼妇不是一天两天了……”
卧槽!田园脑中八级大地震,难不成田有粮真的对自己的女儿有坏心?要是真那田大花跳河这黄有粮有脱不了的干系。
既然她听到了,其他人自然也听到了。
里正从田有钱的地里刚回来,凳子还没暖热呢,有银媳妇走了进来。
她添油加醋的一说,里正立刻就赶了过来。
一到田有粮的家门口,便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村民。
“里正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立刻让出一条道。
他看到那个灾星躺在地上,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嘴边有血迹。
她似乎受伤了,不停的呻吟着。
他紧皱着眉头,也不问苦主上前拍门。边拍边喊:“田有粮赶紧开门!看你干的丑事!想把俺们田家村的名声都给搞臭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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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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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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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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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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