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小的,小的记得小的还有事。”侍卫磕磕绊绊地还是说了这句。
凤今歌听到侍卫如此,也臊红了脸……
“下去吧!”他自知失言,也不自在起来。
侍卫松了一口气,如秋日的蚂蚱般,一出门便蹦得无影无踪……
“那你答应赐婚了吗?”她岔开了话题。ωωω.χΙυΜЬ.Cǒm
“你已经得到你想了解的,也该走了!”他语气冷了几分,一副开始送客的架势……
“我还有问题。”
“如果你是问皇兄来干嘛的,大可不必开口,他不正是你引过来的吗?”他没好气地道。
“是他非要拿我们相识的事情逼问我,我才不得已说你见过那位姑娘。”她语气急了几分。
“你就不能告诉他,我们老早之前就相识吗?”他没好气地说道。
“殿下说笑了,他本来就是旧情难忘,旧情复燃,如果知道我们早前认识,岂不也会把我们当成他与宝珊那样的人!”她与他争辩着。
“他现在应该在出城的路上。我倒好奇,他要如何解释自己跟一个戏子相识。时间可真是件可怕的东西,没想到皇兄也变得如此了。”
“什么意思?”
“他来我府上,问我为何会去见那位女子?”
凤今歌听罢心中一滞,她当时只顾自己脱身,却不曾想这件事在云王府极为隐秘,定王却得知云王府上的秘事,云王定会起疑的,不是疑定王监视着云王府,便是疑她与定王有旧情。
“你是如何复他的?”
“想知道?”他一副逗弄的表情。
凤今歌见此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担心,刚才还觉得云王对他起了疑心,现在只想着揍掉他满嘴的牙,看他说不说。
他见她脸上升一丝愠色,便开口道:“我说京城防卫司那边有报一女子走丢至城郊大营,那女子说他是云王府的人,我想着皇兄皇嫂俱在宫中侍疾,恰巧你府上有一位老夫人和侧妃去了城外的寺中,便连夜去查看了一下,见那女子颇有些眼熟,衣服也确是云王府里的,就跟军中的人说,她确是云王府中的人。”
“那后来呢?”
“后来,我便回来了!”
“你怎么不将她带回来!”
“人各有命,我为什么要干预别人的命运。反倒是你,引得云王去了京郊大营,那女子怕是凶多吉少。”说着,他便对她做出了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
“什么意思?”她满脸疑问。
“你说这个女子为什么会出城?她在云王府好好的,有人照看着,怎么会去到城郊那么远的地方?”
“云王府下人说是她换了婢女的衣服,自己跟着祈福的队伍出的城。”
“那她为什么要出了城再跑了,大街上人多如牛毛,她那时跑丢岂不更容易。”
凤今歌一时语塞,“兴许是因为,她在城里跑丢了,云王府的家丁很容易就会再集结人马找到她!”
“呵呵,云王府遮掩不及,怎么会再派人在城里挨家挨户找她,这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没脸。”
“你的意思是——她是被带出城的!”
“所以说,这位姑娘吉凶难料!我这人向来顺应天命!”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说得出这样的风凉话来。
“你明知她有难,就该救下她!”凤今歌急道。
“然后呢?你的夫君,我的皇兄定会来问我,我为什么要救她,我把她藏在哪里了?要是本王真这么做了,不只是他,包括父王定会以为我在收集皇兄的把柄,争太子之位!”
凤今歌惊得张大了嘴。
“你是说……”
“你连父王染疾是假都看出来了,怎么不想想他为什么要装这场病呢?无非是想在暗中考察自己的几个儿子罢了。”
“你既知如此,当日怎么还那般不忠不孝……”她自知失言,赶紧住了口。
“我离开这个皇宫的时候便知,皇位永远都不可能是我的,所以,没必要!”他语气冷洌了几分。
“那……那位姑娘。”
“现在担心起来了?”
“他们会把那位姑娘怎么办?她虽是戏子,可是狎戏也罪不至死呀!”她有些急切。
“她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这年头人命贱如草芥,又何苦替别人担心,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我……”
“想想回去如何解释你今天跑我府上的缘由吧。既然心软,就不要再把谁牵扯出来。”
“可我还有一问。”她今日前来便是为了这个问题。
“我早就与你说过了,你最好自己去找答案,当然了,你要是觉得自己很莽,可以直接去找皇兄问个清楚,我这人向来不会同情别人选择的命运。”他还是这么淡漠的口气,好像谈的跟命运没有一丝的关系。
“这件事就那么关乎命运吗?”她喃喃地说,似是自言自语。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是件痛苦的事。相反,你要是不去追究,好好做你的贤淑王妃,说不定,最后坐上皇后宝座的就是你。”
凤今歌听他此言大为吃惊。
“父王现今并未立储,你怎么为如此断言。”
“七弟年幼,自是不可能的,而我,也……没可能!二皇兄,三皇兄虽斗得你死我活,但鲜有建树,庸庸碌碌做个王爷还可,你看父王给他们的官职便知。而你的夫君,本王的皇兄,年少聪慧,胸有韬略,现在更是掌着官中要职……更何况,他娶了你!”
“可现在凤家已经衰落下去了!”
他抬眸仔细瞅着她,那样子像是要好好看仔细她的面容一样。
“怎么了?”她出声问。
“好好做你的贤淑王妃,有些事情不知道的好!”
“你这样打着哑谜算什么呢,没趣!”说罢,她便坐起身来准备离开。
“你要知道,也不是不可!但是,答应我,回去多读点书!”
“你!”她气急败坏起来。
“别不爱听,如今你父母都不在了,也没了靠山,你如果不想糊里糊涂地活着,就得学会用自己的脑子,学会用自己的手段!”他突然间语重心长起来,这语气跟当时他说我会举荐你入宫伴学时一模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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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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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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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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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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