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寒想到之前看到的画面,嫩生生的一个红尖尖,应该很好吃吧。
喉结控制不住的上下滚动。
意识到自己的异常,顾卿寒猛地松开言蹊,抬手将面前的早餐砸在地上,神色阴沉如猛兽:“程言蹊!”
他咬牙切齿:“你又下药了!”
否则他怎么会克制不住想要吞噬的欲/望。
想到刚才,他差一点、差一点就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将言蹊箍在怀里,顾卿寒就一阵恶心。
生理性的恶心,控制不住想吐。
脑海里不期然想起童年,养母和票客白/花花,肥腻的恶心的身体,还有票客望向他粘腻贪婪的眼神。
顾卿寒后背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那挥之不去的恶心再次席卷而来,他控制不住的干呕。
看向言蹊的目光仿佛要吃人!
——贱/人!
顾卿寒眼底寒光凛冽,如破碎的寒冰,尖锐刺骨。
言蹊骇了一跳,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立刻反问回去:“我下了什么药?顾卿寒,你不要随便诬陷好人。”
“诬陷好人?”顾卿寒冷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你下了什么药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已经警告过你,若是你再敢对我动歪心思,就对你不客气!”
男人目光森然。
言蹊身体瑟缩,她察觉到了杀意,顾卿寒真的要杀她!
顾卿寒已经彻底没有了耐心,受不了程言蹊一次又一次地算计,他给过她多次机会,她都不知道珍惜,既然她如此不知好歹,就别怪他心狠!
男人眼中划过一抹狠意,目光残忍嗜血,大手滑向女孩脆弱的脖颈,然后慢慢……收紧!
他想要掐死她!
言蹊瞳孔一缩,趁着顾卿寒还没有彻底收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甩开他。
顾卿寒胳膊被甩到一边,眯了眯眼冷冷地看向她:“你要做什么?”
言蹊胸膛剧烈起伏,情绪沸腾,她直直瞪着他,毫不服输:“顾爷,法官宣判死刑之前,也要给犯人辩护的机会,你凭什么问都不问,就宣判我的死刑。
你怎么确定我不是冤枉的!”
“冤枉?”顾卿寒挑了下眉,好看的眉眼蕴藉着轻飘飘的嘲讽。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行,我给你机会,你辩护吧。”
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早饭又是她做的,他倒要看看,她怎么辩护?
言蹊双手握拳,定定看了顾卿寒半晌,忽然蹲在地上,抓起地上的鸡蛋饼。
鸡蛋饼在碎裂的盘子上,脏兮兮的。
男人皱眉,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结果下一秒,就看到女孩将鸡蛋饼,全部塞到嘴里,大口大口吞/咽。
顾卿寒真个人都怔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因为吞/咽速度太快,言蹊噎得眼泪都出来了。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继续吞/咽,还拿起桌面上顾卿寒的牛奶,一口气喝完。
当的一声,将空杯子放在餐桌,女孩抬手抹了把嘴巴,红着眼眶,直直看向男人:“你不是说我下药了吗,现在我全都吃完,这样你满意了吗?无论是毒药,还是春/药,死的都是我!”
言蹊真的是受够了!
大早晨就开始找她茬,她战战兢兢地下楼,小心翼翼的给他做早餐,结果还是没落下好。
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顾卿寒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顾卿寒,你不是说我给你下药了吗?好,现在你告诉我,你身体有什么反应,我给你下了什么药?你是脑袋疼,还是肚子疼!”言蹊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
女孩骤然的举动,以及通红的眼眶,让顾卿寒冷静下来。
他静静地望着言蹊,然后细细感受身体的异常。
奇怪,一点特别的反应也没有,小/腹没有燥/热,更没有口干舌燥,并不是中了助兴药后的反应。
难道……他真的误会她了!
见顾卿寒冷静下来,眼底的杀意散去,言蹊知道自己没事了,才敢松懈下来。
这一放松,就感觉嗓子疼得厉害,她撑着桌子忍不住干呕,将刚才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还伴随着血液。m.χIùmЬ.CǒM
刚才吃得太急,没注意,将一块碎瓷片吞了下去。
碎瓷片划伤了嗓子。
言蹊一口一口地呕血。
顾卿寒先是一怔,而后忽然慌乱起来,上前想要扶住言蹊。
却被女孩惊慌甩开,吓得后退一步。
“别,别过来!”言蹊吓坏了,惊恐地看向顾卿寒,连自己受伤都不顾,紧张解释:“鸡蛋饼没有问题,是我吞了碎瓷片,划伤了嗓子。
你不信,我可以吃这个饼。”
说着,抬手就去抓她自己盘子中的饼,往自己嘴里塞。
“你疯了!”顾卿寒一把抓住她手腕,大声呵斥,“嗓子伤了,还敢吃东西。”
被男人扯住手腕,言蹊面色唰的惨白,漂亮的桃花眼里全是惊惧,身体控制不住的哆嗦。
“别掐我……”
弱弱的三个字,却仿佛利刃一般,猛地刺进顾卿寒心头。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对她做了什么。
“对不……”他想道歉,但是女孩已经吓得离他远远的。
言蹊惊惧害怕的表情,像是一把匕首插/入顾卿寒心口,疼得他瑟缩了一下。
他怎么也不想到,那个总是追着他,怎么赶也赶不走的女孩,有一天会惧怕他。
趁着顾卿寒失神,言蹊立刻溜走。再待下去,她真的怕死在这。
刚才,她畏惧顾卿寒的反应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让顾卿寒以为她怕他。
这样一来,就可以用这个做借口离他远一点了。
只要不接触,顾卿寒也不用总是疑神疑鬼,觉得她下药害他。
言蹊真是怕了他了。
大早晨就开始找事,简直神经病!
回到房间,言蹊对着镜子照了照伤口,还好还好,不是很深,吃点消炎药,几天就能好。
只是,去哪里弄消炎药呢?
唉,言蹊坐在床上唉声叹气,觉得特别累。
那个顾卿寒,分明就是个情绪不稳定的魔鬼,原主怎么会喜欢他呢?
原主到底喜欢他什么啊?
换做言蹊自己,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他。
永远不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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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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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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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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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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