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郡主便来了兴致,“那你的意思是……”
下人赶忙说道:“小的的确有个法子,不过,这事儿宜早不宜迟,郡主方才去了地牢一趟,若是人今晚就失踪了,也没人会怀疑到郡主头上,这失踪可跟把人杀了不一样,郡主这般聪明,也定能想出许多法子自证清白,只是……小的需要国舅的令牌。”
建安郡主道:“你的意思是……你要本郡主今晚就拿到国舅的令牌?”
“是。”
“拿到令牌后,你可有把握?”
“小的只有六成把握,但郡主放心,这事儿与郡主无关,就算最后计划失败,小的也会立刻杀掉那沈安言,随后再自尽!”
盯着那下人沉默许久后,建安郡主才问道:“你想要什么?”
“小的这条命都是郡主给的,不敢贪图郡主回报!”可是那下人又忽然跪下来,朝着建安郡主磕了一个头,“只求今夜过后,郡主能记住小的,往后……小的愿终身留在郡主身边,保护郡主!”
紫苏一听,眉头狠皱,上前呵斥道:“放肆!你这般肮脏卑贱之人,也妄想留在郡主身边伺候!不知死活!”
但建安郡主却唇角微勾,眸中也多了万般风情,她起身,竟主动将那下人搀扶起来。
那下人呼吸微蹙,眼底带着羞涩和激动,眼神也带着痴迷与不安,“郡……郡主……”xǐυmь.℃òm
紫苏也跟着蹙眉,“郡主。”
建安郡主却是握着那下人的手,轻声说道:“你武功高强,当不比姑母身边的死士差,也不比摄政王府的暗卫差,你愿意留在本郡主身边,本郡主自然是高兴的,便是你不为本郡主筹谋这些,本郡主身边……也自有你一席之地。”
“郡主……”那下人更加激动了,下意识也想回握住建安郡主的手,却又恐慌不安。
仿佛信徒对着神明,妄图沾染,又自觉身份卑贱。
建安郡主轻声道:“你放心,只要你将这事办成,今后……你便可与紫苏一样,贴身在本郡主身边伺候。”
那下人激动得连嗓音都带着几分沙哑,“是!小的……小的一定会将此事办成!”
“郡主!”紫苏上前一步,对她的这个决定十分不满。
可建安郡主扫了她一眼,她便不敢说话了,垂着头压抑着内心的不满,往后退了两步。
那下人也看了看紫苏,对紫苏也有些不满,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道:“郡主放心,小的立马去筹办此事!只要拿了令牌,小的一定能将沈安言从牢房里带出来!”
这些小心思和小动作看在建安郡主眼里,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明显了。
在那下人要离开前,她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下人愣住,随即眼底露出羞涩和激动,“小的……名袁墨。”
“袁墨……”建安郡主呢喃了一句,随即道,“好!袁墨,本郡主记住你了,令牌之事你无需操心,本郡主待会儿便拿给你,只要你今夜事成,本郡主……重重有赏!”
“袁墨,”下人嘴角微勾,“领命!”
可是等那袁墨离开后,建安郡主面上的笑意和温柔便立马褪去了。
紫苏则上前着急道:“郡主,他一介贱民,居然也敢垂涎郡主的美色,如此大逆不道,郡主应该处死他的!”
建安郡主抬手,紫苏便立马上前搀扶。
坐下后,建安郡主才冷声道:“他自然是不配垂涎本郡主的美色,但本郡主留着他还有大用处。”
“郡主的意思是……”
“他若真有那般本事,留他在身边也没甚坏处,本郡主身边正好也缺人,更何况……”建安郡主嘴角微勾,“你不觉得,他跟齐王有几分相似吗?”
紫苏还是一脸懵,“郡主是打算让他伪装齐王吗?”
“不,”建安郡主眯眸,“如今本郡主已恢复了绝世容貌,齐王也时而来本郡主房中就寝,但本郡主肚子却没有任何动静,太医也诊断过,本郡主的身子没有任何异常,齐王妃能怀孕,那齐王想必也是没有问题的,可本郡主已经等不了了!”
紫苏脸色猛地一变,“郡主是打算……把这人留在房中伺候?!”
建安郡主笑着说:“此人武功高强,若真能帮本郡主把沈安言从那地牢中带出,证明也是有真本事的,这般有头有脑还有真功夫的人,便是姑母也难寻到,留他在身边,既能帮本郡主筹谋一切,也能帮本郡主顺利怀上孩子,若孩子是他的……还愁他将来不尽心尽力替为本郡主做事吗?”
紫苏虽然觉得这事儿荒诞,但她毕竟只是个丫鬟,不敢质疑建安郡主的决定,便只能沉默。
而建安郡主又说道:“不过眼下,此人还不能完全尽信,他若要行动,你便跟着。”
说着,又拿出一瓶都要递给她,“这里面的毒药,服下后不会立马死掉,但却会让人痛苦百倍,没有解药,若真是把沈安言救出来了,你便立马将这毒药喂给他。”
紫苏接过毒药,“郡主是担心,那袁墨不是真心替郡主办事的?”
“信与不信都不重要,本郡主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就算袁墨可信,也难保萧景容不会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拿到国舅的令牌,对建安郡主不是难事。
而袁墨在拿到那枚令牌后,也依照原计划行事,里应外合,顺利将奄奄一息的沈安言从地牢中带了出来。
马车就停在暗处,袁墨将沈安言塞进其中一辆马车后,几辆马车便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
大批官兵追来,见状,也只能分成几队人马去追。
与此同时,已经查到沈安言被关在那里的齐王也打算来个调虎离山计。
他刚使了个办法把守在大牢的南宫羟给叫出来,没多久,暗卫和守在地牢的守卫同时来报。
“王爷,沈公子不见了!”
“大人不好了!有人进地牢把人犯带走了!”
“什么?!”齐王和南宫羟脸色齐齐大变,互相对视了一眼。
而后,齐王立马揪住南宫羟的衣领,怒道:“南宫羟!本王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脸面,你还真当本王是病猫子不敢拿你怎么样是吧?!本王告诉你,沈安言若是出了事,不用等阿容回来,本王立马将你碎尸万段!本王虽然没有封地,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闲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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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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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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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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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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