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怎会看不出他这是故意的,却还是控制不住,把人直接扛上榻。
一番缠绵,便已将近天黑。
沈安言自然是眼尾泛红直接昏睡过去,萧景容却侧卧在旁,瞧着身旁人,依旧觉得像在做梦。
小狐狸终于还是回到他身边。
哪怕还是这么烦人……
房内的衣服和首饰还是乱七八糟的,闻公公进来伺候洗漱,便也叫人进来收拾了一下。
替萧景容穿好衣物后,便压低声音道:“王爷,齐王殿下在前院等候。”
萧景容便道:“请去书房。”
“是。”
闻公公站在一旁,等着萧景容先走出房门,自己在后面关门。
可男人却抬脚去了床榻边,先是给迷迷糊糊翻身后把被子踹到一旁的沈安言掖了掖被子,随即又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亲,被睡梦中的人烦躁地一巴掌拍在脸上,倒是不生气,抓着那只作恶的手气得笑了笑,随即又放回了被子里。
闻公公只瞧了一眼,便立马低头,不敢再多看。
出了房门,萧景容又顿住脚步,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平安,沉声道:“公子大病初愈,脾胃虚寒,此时不宜多食糕点,他若闹便叫他闹,不许再纵着他。”
平安紧张得赶忙垂眸弯腰,“是!”
而后又看向闻公公,蹙眉不满道:“你也是,不许纵着他!他撒娇也不准惯着!”
这府中上下最惯着沈安言的便是萧景容了,但闻公公笑呵呵的,并未戳穿,只点头道:“老奴明白。”
又走了几步,萧景容又吩咐道:“晚些时候便叫他起来用膳,若本王未能及时赶回来便不用等着,但也不可他叫吃什么便吃什么,照府医说的来做。”
闻公公垂眸,“是。”
萧景容点点头,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自己太啰嗦了,不过是去一趟书房,又不是半年不回来,便只好闭了嘴,直接去书房。
齐王在书房等了许久,茶都快喝了三盏了,萧景容才慢悠悠赶来,他都无语了。
放下茶杯,一开口就直接埋怨道:“你方才作甚去了,怎么这么久才……”
刚靠近人,便闻到了一股天生属于男人的味道。
齐王讪讪拿起扇子展开晃了晃,随即觉得冷,又把扇子放下了,左顾右盼,十分不好意思,想不到他一个风流成性时常浪荡青楼的人,居然还有些害羞。
“咳……”清了下嗓子,他才道,“怎的青天白日就这样那样的,让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啊。”
萧景容扫了他一眼,懒得回他这话,在书桌前坐下后,又让下人重新端了热茶点心上来,才问道:“找本王何事?”
齐王也坐下了,道:“听说你昨夜急匆匆从宫里赶回来,早上也没见你去上朝,而今都在讨论你这府中出了何事,太后便问了本王几句,本王答不上来,也甚是好奇,便过来问问。”
“无事。”
萧景容总不能把沈安言拉不出屎,结果弄得全府上下人心惶惶这事儿说出来。xǐυmь.℃òm
小狐狸知道了,得羞得把他捶爆。
齐王狐疑盯着他,“怎么?你府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本王不能知道的吗?”
萧景容被他盯得烦了,叹了一口气,捏了捏眉心,才模棱两可道:“房中之事,无需挂念。”
齐王:……
他误解了,听着也有些害羞,“怎的你这一开荤,便如此急不可耐?都半夜了,还能想到这般地步,让人知道了多害臊啊……”
萧景容:“……所以叫你不要问了。”
齐王便晃晃扇子,扇去脸上的热意,“不问便不问,本王也不过是担心你真出了什么事,又不好与本王讲,才多管闲事来走这一遭。”
“只怕你来此,不止此事吧?”
“……确实如此。”
萧景容喝了一口茶,才道:“什么事?”
齐王犹豫了许久才说道:“其实是秦若云那事儿……”
他瞥了书案前的男人一眼,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便又继续说道:“本王大致听说了一些,当日行宫宴会上,是她抓住了你的心尖宝贝儿,然后狠狠抽了一顿,是吧?”
萧景容没回答。
齐王又道:“可……即便那样,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家,又是国舅爷和太后的侄女,你给人扣上刺客的名头,还把人送去大理寺的牢房,是不是有些过了?”
“扣上?”萧景容冷笑,“不是她说的,行宫来了刺客吗?本王没有找到刺客,但那日行踪鬼祟的便只有她一人,拿了绳子还收藏了刀具,她不是刺客,谁是刺客?”
齐王一噎。
随即无奈道:“你知道本王不是那个意思,她不过是颗棋子,你便是弄死她了又如何?难道她敢攀咬国舅和太后,说这是他们指使的吗?你也清楚,太后与国舅弄出这一番事情来,也不是想要将你如何,他们就是想借此逼你娶了建安郡主。”
萧景容道:“那你可知,本王最恨什么?”
齐王便不敢说话了。
他自然是知道的,父皇的孩子中,这个弟弟是年纪最小,也最受宠爱的,既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然也多了些娇惯,他们同为皇子的,早早便知道世上多的是不愿做却必须要做的事情,唯有萧景容一人,最恨旁人的威胁与逼迫。
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文景帝尚在时,也逼不了他做。
先帝是他兄长,也对他颇为忌惮,更不敢随意逼迫他,更遑论而今的国舅与太后。
萧景容自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但也绝不会叫他们以为自己多好欺负。
齐王叹了一口气,“本王早知是这般,只是众臣都推本王来求情,毕竟秦若云罪不至死,你若这般咬着不放,国舅与太后更能借机生事,局势对我们更不利。”
萧景容就反问他,“本王若真把人杀了,他们要如何借机生事?是能夺了本王摄政王的身份,还是能就地斩杀本王?”
齐王尴尬,“自然是……都不能。”
但是太后一党会上奏弹劾,朝中局势越发紧张,连带着边疆也会受到影响。
那些人只想着党争,不会想着如今的安定是谁给他们的,秦国和周边几个王朝都虎视眈眈的,战争一触即发,边疆战士要粮,萧景容就给,但那帮蛀虫老鼠就会立刻跳出来反对,或者趁着不备偷换米粮,或者干脆卡着不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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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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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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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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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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