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不由得心情黯沉,青楼出来的人,果然手段了得!
被萧景容发现了自己与如意姑娘偷偷见面的事情后,沈安言反而越发放纵了,搬石头的活儿没了,如意姑娘便总是借着来找妇人为借口来见他,他也时常与人在院子里轻声细语说着些什么。
但为了人家姑娘的名誉,他从未靠近过对方,每次见面时,都离着一段距离。
瞧着沈安言面上那一抹羞涩又拘谨的笑,萧景容总觉得很刺眼,本来他也不打算多管闲事,由着这人去,毕竟是要留在这里还是回到怡红楼去,都是对方的事情。
直到他偶然一次站在窗前,抬眼望去,对上那位如意姑娘羞涩又含着春波的神色……
嘴角微微一勾,觉得讽刺至极,却又多了一丝玩味儿。
是夜,沈安言伺候萧景容躺下后,自己也回到小榻那边睡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景容忽然起身,看着沈安言所在的方向许久,轻声唤道:“茶水……”
按照往常,沈安言听到了会立刻起身给他倒茶,但这次他懒得理会,假装自己睡着了。
奇怪的是,萧景容却没再说话,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便穿鞋披衣出了房门。
沈安言睁开眼睛,盯着房门许久,眉头一皱,最后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村口处有一座庙,里面不知供奉的是谁,但这里白天香火不断,晚上却没人,静悄悄的,配上那几尊神像,显得有些吓人。
萧景容走进庙内,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人。
紧接着,一个婀娜的身影便从他身后靠近,萧景容早就察觉到了,却故意不转身,直到那人从背后抱住了他。
“公子……”
娇柔又带着强烈暗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萧景容却半点被勾到的欲望都没有,只是转了身,把人推开了。
来人自然是那位如意姑娘。
跟白天时见到的不一样,今天晚上,这位如意姑娘穿得很是勾人,本就不错的样貌,在今夜更是楚楚动人。
萧景容一只手指挑起她的下颚,勾了勾唇,“如意姑娘这么晚了,约在下出来,有事吗?”
男人本就长得俊美,否则也不会令如意一见倾心,甚至不顾名节半夜与他私会,这一笑,更是让如意失了智,连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都完全没听到。
“公子……”看着萧景容那张俊美到仿若神祗的脸,如意也如那些好色的男人般咽了咽口水,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公子,如意想要成为您的人,公子……求公子垂怜……”
说着,便要去解开萧景容的腰带。
但男人面上伪装出来的笑意瞬间消散了,往后退了几步,如意便扑了空。
她正迷茫时,却瞧见男人面上是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的厌恶,甚至还拿出怀里的帕子,把刚刚那只勾起她下颚的手指擦了又擦,仿佛在擦着什么脏东西。
如意到底是女子,此刻也不由得涨红了脸,眼眶通红,“你……”
她不是傻子,这一瞬间也明白了萧景容是在耍着她玩,根本不是真心跟她私会的!
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朝着门外看去,却发现不知何时,沈安言就提着灯笼站在她身后,面色惨白,把她之前的一言一行都看在了眼里。
如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既是羞愧,也是着急,“阿九哥哥,你听我解释……”
她急忙上前,但沈安言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撇开脸,却还是有泪珠在脸上滑落,他滚了滚喉结,像是努力绷住了那些不堪的情绪,还算镇定般说道:“不必说了,本来也是我……配不上你。”
说罢,沈安言便直接转身离开。
“阿九哥哥!”
如意想要追上去,可踏出庙门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把脚缩了回来。
虽然此刻是晚上,但她身为女子,大半夜的不在家里睡觉,却出现在此地,若是被人看到,她便是什么都没做,也要被钉上荡妇的名号!
本来行此险招,也是因为知道萧景容身份非比寻常,想要借此爬上枝头变凤凰罢了,如今萧景容不愿意要她,她怎么也不能再毁了自己的名声。
而后,便警惕地转头去看萧景容。
萧景容对毁坏她名声一事并不感兴趣,只是很想看沈安言失魂落魄的模样罢了。
沈安言离开了寺庙,也没有到处跑,而是乖乖回了院子,萧景容一进房门,便看到他正背对着自己躺在小榻上休息。
一般这种时候,寻常人都会安慰几句,再不济就保持安静给人一点伤心的时间。
但萧景容偏不。
他还玩味儿般开口道:“你这眼光不错啊,那位如意姑娘真是大胆又热情,身子也够软,若非她身份过于卑贱,本公子赏她一晚倒也可。”
沈安言噌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通红的眼眶死死瞪着他,怒道:“你现在满意了吧!?你高兴了吧!?”
萧景容当然高兴了,他不但高兴,他还要说出来呢,“一般般吧,若是你方才大喊一声,把村子里的人都叫过来,本……公子,会更高兴。”
沈安言气得不行,一直瞪着他。
但他长得本就人畜无害,即便有些小狐狸本性,但那张脸过于清秀,那双眼睛也过于勾人,尤其是现在红彤彤的泛着水光,不但不叫人心疼,还让人愈发想要欺负他。
还不够红……
萧景容心里恶劣地想着,他想要那双眼睛,更红一点。
想是这般想,他却不愿意把人逼得太狠了,毕竟……把人气跑了,接下来就不好玩了。
故而又哄着他说道:“你该感谢本公子,这种本性浪荡又不知羞耻的女人,便是娶了也是不安分的,现如今看清她的真实面目,不好过将来替别人养孩子吗?”
沈安言扭头看向别的地方,显然也觉得男人说的话有道理。
好一会儿后,萧景容又道:“今夜本公子陪你饮酒,饮到你痛快为止。”
说着,不等沈安言答应,他便主动出去拿酒。
这家的男主人也是个喜欢喝酒的,也算是有点手艺,所以家中也酿了不少酒,萧景容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便随手拿了两坛,放下了一锭银子。
回到房中,便随手把一坛扔在沈安言面前。
沈安言眼睛还是红红的,但看着萧景容的眼睛没有怒意了,显然是觉得这尊大爷能主动安慰自己,还陪自己喝酒,已是十分荣幸,再死咬着不放,便是不知好歹了。
可他看着面前那坛酒,眉头皱了皱,说话的时还带着浓重的鼻音,配上那双兔子眼,怪可爱的,“小的酒量不好,喝不了这么多。”
萧景容说是千杯不醉都算低调了,自然没把这一坛子酒放在心上,更何况这自家酿的酒,品质不算好,喝着跟白水差不多,他喝完这一坛,脸都不会红。ωωω.χΙυΜЬ.Cǒm
便说道:“今夜允你随便喝,醉了也不打紧。”
沈安言蹙眉嘀咕道:“谁要你允啊,不能喝便是不能喝,你便是允了,我也喝不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仰头喝了一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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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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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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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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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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