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长发垂及臀后,身上湿漉漉的,沾了水的纱衣紧紧贴在他身上,将那副曼妙的身材衬得勾人心扉,即便瘦弱,这身材的比例也完美到让楼垚只是看了一眼,便直咽口水。
虽然只有一张侧脸,可在月光映照下,美人儿好似散发着仙气,清新脱俗不染尘埃,让人……很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弄脏!
楼垚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两步,却不慎踢到了没整理好的一块木柴,发出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后院里格外明显,美人儿也猛地转头朝着这边看来,警惕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或羞涩,或恼怒,或不安的颤抖,“谁?!”
楼垚已经从柴堆里走出来了,想再退回去也难,更何况,瞧见了美人儿那张脸,他也不舍得退了。
美人儿……准确来说,也并不是很美,五官比例甚至还比不上他刚刚尝过的那个小倌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楼垚就是觉得眼前的人很漂亮。
更何况,他还看出了,眼前的美人儿,是个男人。
这么一想,楼垚只觉得喉咙发紧,身体也不自觉发生了某些变化。
他往前走了几步,却见美人儿警惕往后退了一步,“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楼垚也担心唐突了佳人,便只能止步,“美人儿……啊不,这位……咳,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听到了这里有动静,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顿了下,他视线往下移,只觉得喉咙更紧了,“我……你叫什么名字?”
美人儿侧身,似乎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羞涩中还带着几分不安,像是不愿意告诉他名字,却又不得不说:“……十九。”
被买来的小厮,是没有自己的名字的,老鸨也不会费心思给他们起名字,沈安言不愿意特立独行,故而,也一直用的是老鸨随口给他们取的代号。
“十……是你?!”
楼垚瞪大了眼睛,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并不认识沈安言,但方才被沈安言泼了一身茶水,即便被那个小倌儿亲自领着进房,也还是不太爽快,那小倌儿便说了这人叫十九,在这里很不受宠,若楼垚实在恼,他下次便帮忙狠狠整治一下。
毕竟,这人在这里可以随意打骂,老鸨更是跟他们说过,这种低贱的小厮,打死了也没事,再买一批便是了。
想到这里,楼垚才注意到,沈安言身上的确带着不少伤痕,只是他们离得有些远,而他之前的注意力一直在更美妙的地方。
沈安言似乎被盯得很不习惯,拉了拉湿漉漉的纱衣,但这只能让他的身体展现得更勾人,什么也挡不住。
他似乎很害羞,耳朵也红了,说话的声音小了不少,“公子……要离开的话便尽快吧。”
楼垚被勾得更加心痒难耐,但又不敢唐突美人儿,只能按捺住内心的急躁,轻声对他说道:“我下次还会来的。”
说完,他便急匆匆离开了。
瞧着楼垚离开的身影,沈安言安静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这人是真的离开后,嘴角微微勾起。
只是一阵夜风袭来,他瑟缩了一下身子,不敢再得意,赶忙收拾好东西回屋去。
正要换衣服时,他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要把那身湿漉漉的纱衣再穿上,这样即便等会儿出去喊人,也不至于被人白看。
可是他手还未摸到纱衣,藏在暗处的人便察觉到了他的动作,飞快上前一把将他摁倒在床上,袭来的凉风里甚至还带上了浓重的血腥味。
沈安言被这人摁压在床上,心慌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快速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首先,这人是个男人,虽然受伤了,但身强力壮,至少秒杀他不是个问题。
其次,对方虽然忽然出手桎梏他,却没有立刻杀掉他,显然最终目的不是想要他的命,或许是受伤了意外躲到这里来,想等危险过去了便离开,但没想到他忽然回来,又忽然察觉到有人在这里,担心他是要出去叫人,才立刻制止他。
瑟缩着身体,沈安言颤抖着声音说道:“这位……壮士,如你所见,我身无所长也身无财物,这条命也不值几个钱,你……你在我这里是拿不到任何东西的。”
背后这人依旧紧紧压制住他,这姿势……莫名让他觉得危险又猥琐。
咽了咽口水,沈安言继续道:“壮……壮士,不如你放开我,先去忙自己的事情?我保证,我不会喊的!”
“呵……”
一声凉薄又冷漠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有一说一,这声音是真的好听,即便这笑声里带着讥讽和羞辱,但沈安言依旧觉得听对方说话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又沉默了一会儿,沈安言忍不住了,小声说道:“壮士,你可以放开我吗?我有点冷,想穿件衣服……”
下一秒,沈安言就敏感察觉到身上的桎梏松开了些,但对方并没有完全放开他。
而且,他能感觉到,对方在打量他这副身体。
虽说视线这么暗,也未必看得清什么,再者他还是趴着的,再怎么看也只能看到后背和屁股,但他还是觉得很羞耻。
看……看什么看!
有什么好看的!
他有的难道他没有吗?!
接着,沈安言就被这人绑住了双手,然后扔到了床的最里面,他还察觉到……这人在床的中间插了一把匕首。
那匕首面对着他,在黑夜里泛着寒光,有那么一瞬间,沈安言通过这股寒光,看到那个男人精致的下颚和略显苍白的薄唇。
那唇……看着冰冰凉凉的,吻上去的话,应该像是在吻一块冰块吧?
沈安言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喊,他确信了对方对他的身体和钱财都不感兴趣,要是他足够安分,这条命男人应该也是不感兴趣的。m.χIùmЬ.CǒM
沈安言也很想安静,但他实在太冷了,手被绑着,也没办法拿被子盖,又不敢劳烦对方,就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
结果那人在黑暗中冷声道:“闭嘴!”
沈安言:“……壮士,我也想闭嘴,但是我……阿嚏!我……我好冷啊……”
那人:……
想起沈安言方才在月下泼水的画面,他说话更加刻薄了,“肮脏下作之人,死了也是自作自受!”
沈安言:……他怎么肮脏下作了?!
扭开头,气得眼泪都出来了,主要是冷的。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察觉到有人给自己盖了一床被子。
唔……软软的,厚实的,不太像是他的被子。
谁啊,这么好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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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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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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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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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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