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容依旧忙得焦头烂额,毕竟德王的烂摊子是他弄出来的。
不过这事儿处理起来麻烦,却也不难。
他早就知道德王暗中与其他封地的闲王联系,所以也早早做好了部署。
与德王结成联盟的那些闲王只怕早就收到消息,在赶来的路上的,所以,他也早早就联系了穆凉王,对方会帮他把人拦住。
而雍南王府……
萧景容自然也给了消息,若是南玉识趣,遵守之前的诺言,也能帮他守住南方,他这边自然也会轻松很多。
就算雍南王府言而无信也不打紧,他还有其他的法子。
就是麻烦了些。
德王一死,太后和国舅自然傻眼了,但他们反应也够快,一口咬定了是萧景容所为,毕竟萧景容带兵把德王府宅包围起来的事情也瞒不住。
萧景容倒是不慌不忙。
也一口咬定了德王要造反,还把德王留在城外的那些兵将全部控制住,把德王命人藏在各地的兵器都搜了出来。
而德王住的府宅内,竟藏有地下暗室,那暗室里……藏了无数金银和火药。
德王死了,他的那些部下也成不了气候,个别胆小的便早早投靠了齐王,把德王私下的部署全部交代个一清二楚。
如今证据确凿,虽还有些小事情没处理好,但德王要逼宫造反的罪名已是板上钉钉。
他反应这般快,太后与国舅猝不及防,知道自己棋差一招,根本无力反驳,总不能为一个意图逼宫造反的王爷说情解释。
毕竟,若是不打算造反,带那么多兵干什么?
藏那么多兵器和火药做什么?
这事儿,谁若是再质疑,便有可能与德王是一伙的。
被扣上造反的罪名,九族都得跟着陪葬!
“这萧景容……竟是这般难对付!”
国舅不能入宫,便是入宫也难以进入后宫,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与太后必定要好生商量,单靠以往的派人联络已经是不行,所以太后便只能借故祭奠双亲,出宫入国舅府。
太后穿着仍旧雍容华贵,她坐在书房的主桌上,端起茶杯,姿态端庄地喝了一口茶。
国舅见状,急得不行,却也不好在太后面前造次,只能忍下内心的暴躁,憋着脾气道:“太后如今……可是有了什么法子?”
太后放下茶杯,“哀家能有什么法子?为了拉拢德王,哀家把建安都给赔进去了,谁知这人这般无用,说死了便死了,哀家还能怎么办?”
“可……”国舅激动道,“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
“自然不能这么算了,”太后说道,“便是我们愿意算了,萧景容也不愿意,明争暗斗这么些年,梁子早就结下了,如今他占着上风,又岂会愿意这么轻松就放过我们?”
“那我们怎么办?德王死了,之前联络好的其他王爷也没有入京……”说着,他又气恼道,“谁能想到穆凉王竟会插手此事!”
若是穆凉王没有出面,其他封地的闲王此刻便该到城外的!
萧景容再厉害,重重包围下,也难逃一死!
国舅真是越想越气,“早知那德王这般没用,我又何必撺掇他去摄政王府闹事!”
太后却道:“你真当萧景容杀人是临时起意吗?”
“难道不是?”
“蠢!他若真是那时才动的杀机,又怎么会早早就布局好一切?他恐怕早在德王入京前便部署一切,穆凉王是他早就笼络好的,雍南王府也不过是他随手下的一颗棋,恐怕在他的部署里,南玉还没什么分量……”
太后又道:“他想要杀德王的时机并不在此,若非你挑拨,逼得萧景容早早出事,之后要死的,便不只是德王了。”
萧景容定然是打算一举将德王与他们歼灭,若时日再久些,他们的人马会与德王的兵马互相联络,兵器和火药也会各自分发,既要共事,总要商量对策,互相拿捏着把柄,否则,怎么知道对方一定会按照约定好的那样做?
德王入京虽久,但他们都很小心,一直没有接头。
再晚些,恐生变数,所以他们也一定会在近段时间内进行接触。
是萧景容太着急了,杀了德王,也逼得他们把伸出的触角及时收了回来,这才避免了损失。
太后嘴唇微勾,“失了一个德王倒也没什么,他本来也只是我们拿来对付萧景容的一颗棋子罢了,但他萧景容再厉害,难道能把所有封地的闲王都斩尽杀绝吗?”
“你的意思是……”
“德王已死,我们这边倒是没失一兵一卒,倒也无甚可惜,只是那萧景容做事这般不留余地,堂堂一个王爷,还是他的亲叔叔……他说杀便杀,你觉得其他封地的闲王,会不恐惧?不忌惮吗?”
国舅醍醐灌顶,“你是说……萧景容这一杀,会让其他封地的闲王都忌惮于他,唯恐自己也落入与德王一般的处境,就算之后我们没有主动出面招揽,他们也会主动来找我们合作!”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他们要杀萧景容,而其他封地的闲王则是忌惮萧景容,合作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国舅本来还挺担心的,这下却扬眉吐气了,“这般看来,那萧景容还真是自作自受!”
可太后却没有他那般高兴,“不过,这次逃过一劫也是阴差阳错,若真让那小子得逞,只怕你我也不能坐在这里喝茶议事。”
“说起来,”国舅道,“还要感谢那位沈公子,若非他,萧景容也不会方寸大乱。”
说起沈安言,太后端起的茶杯又放下了。
她看着国舅蹙眉道:“你当真确定,那沈安言……就是沈越的儿子?”
国舅肯定道:“千真万确!”
“可查清了?”
“只是简单查了一些,不敢查得太多,毕竟事关沈越,若查得过了,引起旁人注意,沈安言的身份泄露出去,他又是萧景容的人,咱们这边可就麻烦了!”
太后却道:“若是误会怎么办?”
“绝不可能!”国舅对此事十分有信心,“年龄是有些对不上,但若真要隐瞒,也不是做不到,况且他与沈越长得这般像,怎么会出错呢?”
太后还是觉得不太靠谱,“但凭那几分相似,未免果断了些。”
“自然不会只凭这个,”国舅说道,“我还去查了其他的事情,他的生身父母无人知晓,只能查到他是被一对禹州的老夫妇收养,后来那对老夫妇在他三岁之时带他离开故土,前往穆凉城,但那年,禹州既无灾荒,也无洪涝,那老夫妇也无病无痛,好端端的为何要带着一个稚子离开故土,还是离得那么远的穆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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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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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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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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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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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摄政王他好像有那个大病沈安言萧景容更新,第241章 毕竟,谁的山头谁做主啊 (一)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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