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层关系,杨国英的老娘对许大海热情多了,眼睛中的警惕,疏远也彻底消失不见了。
“国英这个孩子啊,也不知道是被灌了啥迷魂汤了,非要投机倒把去赚钱。
这是犯法的啊,这是咱正经人家能做的事儿吗?”
杨国英的老娘和许大海絮絮叨叨了半个多小时。
反正就是说杨国英小时候可听话了,现在长大了就变了,交的全是不三不四的朋友,走上了歧路等等。
许大海随声附和着。
但其实他也能理解杨国英的痛苦。
和万千城市青年一样,工作机会很少,找不到工作只能失业在家,被父母嫌弃不赚钱。
但是以他的能耐想赚钱,也就剩下投机倒把了,而父母又不让他投机倒把……左右为难,前途茫茫。
许大海也没有多做停留。
知道杨国英差不多三天后就会回来后。
他便告辞离开了。
杨国英的老娘把许大海送出门,目送他噔噔噔的下楼离开后,才关上房门。
“以前听大哥说,秀秀嫁的男人整天游手好闲的,挺不是个东西的。
现在接触下来发现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待人接物,说话做事都挺不错的啊。”
杨国英老娘回到椅子上坐下,她总觉的自己忘了什么事儿,很快一拍脑袋:
“看我这记性啊!我忘了问他找国英有啥事儿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许大海也带着狗,背着猎枪去山里转过,可惜只抓住了几只跳猫子和花尾巴野鸡。
估摸着杨国英应该是回来了,这天一大早的他又推着二八大杠出了门。
“爸爸!买大白兔奶糖!别忘记了啊!”
小婷子的小手扶着门框,站在门槛里边大喊。
“知道了!”
许大海笑着回应了一句,骑着二八大杠就离开了。
地里的庄稼基本都收完了,光秃秃的大地上长着一些结籽的野草,在刺骨的寒风中轻轻摇摆着。
大地辽阔的很,路边的柳树飘着枯黄的叶子,让人心里边儿不由的涌现出一股孤独,萧索的感觉。
“这天儿啊,最适合叫上三五个好朋友,炖上一只大鹅,边喝酒,唠嗑,边吃香喷喷的鹅肉了啊!”
许大海脚下用劲了,二八大杠又快了几分。
等他来到县城杨国英家的时候,这回后者正好在家。
“砰砰砰~”
敲门声不绝于耳,声音贼响,熟睡的杨国英被吵醒了,满脸不耐烦的及拉着拖鞋来开门。
“谁呀!!别敲了,催命啊!我踏马看看到底是谁……额,是姐夫你啊?”
杨国英打开屋门,瞬间愣在了那里。
许大海呲牙笑着,闲庭信步的走了进来:
“国英你直勾勾的看着我嘎哈?咋滴?你还想揍我一顿吗??”
“啊?怎么可能啊?我只是没想到姐夫你会过来,快,里边请!”
杨国英看看许大海膀大腰圆的样子,再看看自己短手短脚,脚步虚浮的样子。
他怀疑要是许大海要打自己,那真的和爸爸打儿子似的。
呸~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杨国英带着许大海去了里屋,落座后,很快唠起了嗑。
他的爹妈都不在家,刚才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睡觉。
闲聊过后。
许大海便问起了古董字画的事儿。
“这个……古董字画在一个叫袁尚的人的手里,这家伙一根筋,非说等以后这些古董字画肯定值大钱,所以要价相当高啊。”
杨国英瞄了许大海一眼,看到后者反应平平,一时间也拿不准后者什么态度。
他撕开一盒玉溪,抽出一根出来递给前者,顺便划了一根火柴帮许大海点燃。
“哟~你小子可以啊?都抽上玉溪了?”
“嘿嘿,我也就买了这一盒,平时都舍不得抽的。”
玉溪是云省产的,运到遥远的东北后价格蹿了很多,价格比原产地贵太多了。
一般人很少买这种烟。
要想显摆的话,也是买中华。平时的话抽东北产的高档香烟,比如龙烟,哈尔滨,大庆,山参,灵芝等等牌子的香烟就算是不错的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杨国英其实是想把那几幅字画自己先买下来,再高价卖给许大海,赚个差价。
但是因为叫袁尚的人要价儿高,他也拿不准许大海的态度,所以才拖到了现在。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那几幅画,你要是看得上就买吧。”
杨国英带着许大海下了楼,先往西走了大概一公里,拐进一个左手边的小胡同。
在一片民房之间左拐右拐的,最后停在了一处打牌的地方。
“是这儿?”
“不是,我看看袁尚那小子是不是在这里打牌呢,他经常在这里玩儿的。”
杨国英推开门走了进去,很快和一个高高瘦瘦,穿着灰布破棉袄,蓬头垢面,满眼都是血丝的青年走出来了。
“就是你要买我的字画?”
青年乜了许大海一眼,语气有点儿冲。
“嗯呐,先看看字画再说吧。”许大海笑了笑,不以为意。
“希望别让我白跑一趟,我的手气正好着呢。”
袁尚又看了许大海一眼,边嘟嘟囔囔的带着他们往西走,在一个立着电线杆子的路口往南拐。
很快来到了一座坐北朝南的院子前。
这是一处有着三间房子的土坯房子,围着篱笆墙,边边角角的地方长着一些狗尾巴草,稗子草等等。
院子里还有一些笨鸡在走来走去的刨土,啄食,脖腔子里边儿不时的发出“咕~咕~咕~”的响声,还随地拉了一些鸡粪。
要是不小心踩上一脚。
那真的够恶心半天的。
进了屋,很快许大海就看到了那几幅被珍藏起来的字画。
“我也就是现在手头缺钱,打算把他们卖了换些钱,好开一个早餐店儿,要不然我真的不会卖的!再放一些年,绝对值大钱!”
袁尚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而许大海在看那几幅画。
两张画上画的是佛像!
还有一张画的是很多小人。
最后两张画的都是花鸟虫鱼。
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许大海的眼睛开始扫向落款,瞬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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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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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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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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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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