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2个银币。
老熟人,还是上回的韦策。
徐早上笑道:“原来是抓朝廷的犯人,那与我们无关。”
徐二:太年轻。
徐秀姑笑道:“吓我一跳,与我们无关就好。”
徐二:呵,女人。
三皇子的身影在烛光下沉默了片刻:“他们是来抓我的,我不能连累你们。”
叮……2个银币。
徐二娘和徐二早知道了,一点不奇怪。
徐午为情所伤,无所谓的样子。
郭攀从前被通缉过,见过大世面,也没有惊慌。
徐早上迟钝:“哦,抓你的、啊……”
徐未晚没有一丝表情。
见徐家人没有波动,三皇子觉得心下奇怪,但生死当前,顾不得细究,他泰然起身道:“各位的恩情,只能下辈子还了。”
徐未晚:这皇子品德还不错。
徐二拦住三皇子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不还没查到我们船吗?先等等。”
三皇子道:“若是被搜出来,你们就是死罪。”
“我们救了皇子,如今已经是死罪了。”徐二懂律法,“所以安安心心留下来吧。”
这到处都是眼睛,三皇子从自家船出去,哪能瞒住人。
徐二娘愧意道:“是我的错。”
徐二拍胸:“你收留的,就等于我收留的,错了就错了,我来解决就是。”
徐二娘愣了愣。
三皇子视死如归笑道:“能和各位豪杰相聚,是允文的福气。”
官兵渐渐逼近了:“这船主人是谁?出来说话。”
徐二掀开船上的帘子出来,倨傲道:“我们是奉命出来秘密公干的,韦将军认识我们,难道连我们也要查吗?”
徐二九千岁出身,说话一股气势逼人。
士兵见徐二不是寻常人,忙道:“你先等等。”
说罢去报信:“将军,有人说是秘使,还说和你认识。”
韦策看过来,徐二挥手笑得灿烂。
徐未晚:……
韦策下舢板,上小船:“我亲自去看看。”
来到徐二的小船,韦策道:“又是你们一家?我记得你们,你们到并州了?”
当时难民中,徐家给他留下了印象。
徐二笑咪咪道:“可不是,将军别来无恙,咱们第二次见面了,第一次将军已经查过了,我们是良民,这次就免了吧。”
韦策道:“谁都不能免。”
徐未晚送糖给韦策:“将军哥哥,这是我们家自己做的麦芽糖可好吃了,给你一块。”wWW.ΧìǔΜЬ.CǒΜ
刷个好感。
“我记得你,乖巧的小妹子。”韦策接过麦芽糖笑道,“小时候我也吃过,我娘给我做过,我留着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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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啊,你们到底找啥人呢,你从雍州找到并州,这不是大海捞针吗?”徐二笑咪咪的。
韦策耐着性子道:“是个白面书生,肩膀带伤,穿着白色衣裳,应该躲在这附近,我们看着他落水的,沿路的百姓家里都找过了,轮到江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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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衣裳啊。”徐二笑道,“没有。”
三皇子如今穿蓝色衣裳。
韦策道:“既然我来了,便亲自进去看看。”
船里头蜡烛明明灭灭,三皇子端坐里头,视死如归。
看着韦策背影,徐二娘低声道:“我杀了他。”
“你杀了我得了。”徐二看着满江的士兵,气道,“杀个啥啊。杀了以后呢?”
这么多人,水灵根都跑不了好吧。
徐二跟着韦策进了船舱,士兵们将船围了个严严实实,徐家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徐未晚笑咪咪跟了进去。
方才徐未晚给韦策糖,韦策摸了她的头,两人似乎认识,加之徐未晚是个三岁的孩子,士兵们并没有阻拦。
韦策进入船舱,里头三皇子端坐:“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果然陛下在此。”韦策大惊,回头瞪徐二,“你们该当何罪?”
徐二哈哈:“巧合巧合,不知者无罪。”
徐未晚:……
韦策没有动粗,依照规矩行礼:“请陛下和末将回京。”
三皇子道:“回京?只怕我这一回京就是死。”
韦策沉默片刻道:“皇上未必会要陛下的性命。”
“他忌讳我,我回去必死无疑。”三皇子道,“我和将军从前相识,将军必定知道我是无辜的,将军能否放我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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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策摇头道:“末将同情陛下,也深知陛下为人,但职责所在,实在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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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平静如水,似乎这后果早已预料,他道:“那么请将军不要为难徐家人,他们是平民,偶尔救了我,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韦策:我咋觉得他们知道。
韦策看了看徐未晚手里的麦芽糖,还是点头:“末将遵命。”
三皇子起身道:“请。”
韦策让过身子道:“陛下先请。”
徐未晚端水给三皇子:“哥哥还没有喝水,小晚特地倒的,哥哥喝了再走。”
三皇子摸了摸徐未晚的头,喝了水:“谢谢小晚妹妹。”
徐未晚又拿麦芽糖给韦策:“将军哥哥,这个全给你。”
韦策接过麦芽糖:“多谢小姑娘。”
见两人就要出船舱,徐二笑咪咪道:“韦将军,请留步。”
韦策转身,眼神如炬道:“你怎知道我姓韦?”
方才彼此都没有称呼相互的名讳。
“我是算命的,通晓古今。”徐二笑得如狐狸一般,“怎么会不知道韦将军的姓名,就是韦将军的身世我也能算出来。”
韦策哦了一声,停住脚步道:“你算来我听听。”
“韦将军是行伍世家,祖辈皆是将星,将军深受熏陶,也学得一身才艺。”徐二笑道,“不到二十五已是军中新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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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策冷笑:“这是哪里听说的,听得倒八九不离十,告辞。”
这一番说辞并不能留下韦策。
徐二又笑道:“独独可惜的是,将军不是嫡母所出,嫡母的儿孙都不成器,极为嫉妒将军的才华,又不好发泄在将军身上,只好对付将军的生母,将她打发了。我算算……将军的生母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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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策揪住徐二的领子:“你从哪里听来的?”
徐二疼得皱眉:“我算出来的。”
“你接着算,我生母在何处?”韦策放下徐二,眼神中隐隐带着期盼,“若算出来,我重重赏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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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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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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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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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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