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娘起身道:“你们洗洗伤口,这天气热,伤口怕感染。我去收拾老虎。”
徐早上忙道:“我也去帮忙。”
老虎可有不少肉,一个人收拾不过来。
见水来了,郭攀客气道:“徐大哥和徐姑娘先用吧。”
徐二拿了瓦罐倒出些盐水,笑道:“我去那头清理伤口。”
伤到大腿根了,也不好当众脱裤子。
徐二走后,徐午撕了一块衣裳角,洗干净,蘸水洗胳膊上的伤口,疼得她眉头直蹙。
“郭哥哥,我姐姐其实人极好,刚才打你也不是故意的。”徐未晚迈着小步在郭攀跟前说,“你不要怪她好不好。”
郭攀笑摸着徐未晚的头:“你姐姐洁身自好,是个极好的姑娘,刚才是我着急了。”
“当不起洁身自好几个字。”徐午用完,目无表情端水放在郭攀跟前。
郭攀的伤口极深,他用盐水洗上去。
徐未晚看着都觉得疼,他却哈哈一笑,眉头也不皱。
见他的伤口实在厉害,恐怕淡盐水不能好,到时候容易发炎,徐未晚进系统换了一瓶云南白药。
郭攀解开衣裳,两条深长的血痕怕有半尺,里头可见血肉,看着都疼。
郭攀反手去够清洗后背的伤口,却总也够不到。
“我自己的弄完了。”徐午淡淡道,“我来帮你吧。”
郭攀忙道:“有劳徐姑娘了。”
徐未晚忙笑道:“我也来帮郭哥哥,我替姐姐端水。”
郭攀摸了摸徐未晚的头。
徐午用刚才自己清洗伤口的布,蘸水给郭攀清洗,徐未晚端水时,适时将盐水替换成了云南白药粉兑的水。
当云南白药粉粘到郭攀身上的时候,郭攀疼得一哆嗦,他握紧拳头。
徐午问道:“疼吗?”
郭攀笑了笑道:“从前比这更深的伤都有,这个不算什么。”
“疼就说,别死要面子活受罪。”徐午收了瓦罐去清洗。
徐未晚吐舌头道:“我姐姐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人其实极好。”
郭攀穿上衣裳,笑道:“你说的是。”
收拾完伤口,众人一起收拾虎尸,这老虎怕有四五百斤,徐二娘小心地剥了虎皮,头也不抬扔给徐午:“要就自己拿着。”
郭攀心里奇怪,徐二娘对徐午实在是不如对小女儿的一个指头。
徐午欢喜摸着虎皮,这边徐二娘又熟练的开膛破肚,取了内脏扔掉。
其实在灾年,这些下水也是珍贵无比的,只不过对徐家人来说,清理肠子肚子太费时间也费水,而且也背不动。
郭攀笑道:“大姐歇会儿,我来继续分肉。”
徐二娘将剑递给他,坐下休息,徐未晚善解人意递上水给徐二娘喝。
徐二娘抱着她:“还是闺女心疼我。”
徐未晚道:“我们都心疼娘。”
郭攀接过剑,赞叹道:“好剑。”
试着砍了老虎几刀,果然极锋利,紧致的虎肉被他利落分为好几块。
徐二娘道:“虎的肥肉最好,可以留下熬成油。”
徐二眉开眼笑道:“孩子她娘说得是,平时煮土豆里放一点,那味道可鲜美了。”
徐午收了虎皮,去熬虎油。
徐未晚赞道:“姐姐原来这么能干。”
“我不会做饭,但是我会做胭脂头油,从前用过水獭油做香膏,效果极好,想来老虎的更好。”徐午将虎的脂肪放进瓦罐熬,“可是手里没其他东西,不然可以做个香膏用。”m.χIùmЬ.CǒM
叮……2个银币。
徐未晚道:“今后会有的。”
徐二没心没肺笑道:“小午啊,那个瓦罐你可快些用,咱们可以乘老虎肉新鲜,煮些来吃。”
徐午脸色一沉,甩手不干:“要快你来干。”
郭攀看着徐家父女,觉得又是一阵奇怪,徐家父女的关系也不太正常。
“我来吧。”徐早上老实的熬虎油煮虎肉。
徐二娘歇了一阵,起来帮着收拾虎肉,收拾好的虎肉足足还有三百余斤。
郭攀道:“除了你们女子,我们三个大男人,每人背一百斤肉不成问题吧?”
“成问题啊,问题大了。”徐二惊道,“我平地都背不了一百斤,何况山里。”
遇到危险怎么跑路?
徐二娘冷笑:“吃的时候你倒是不客气。”
“我最多背三十斤。”徐二缩头低声道,“而且若是丢了,你们不能责备我。”
上回狗肉丢了,差点被打死,幸亏小女儿说情,说来说去还是小女儿贴心。
郭攀:徐家夫妻的关系也不太正常。
哪有丈夫如此害怕妻子的。
徐早上出主意:“留下虎骨,又能轻不少呢。”
果然又轻了几十斤。
徐早上和郭攀各自背了一百斤,徐二背了三十斤。徐午拿了一张虎皮,又拿了竹筒和碗筷,还拿着满满一瓦罐的虎油。
徐二娘左手持剑,右手牵着徐未晚,她负责保护全家人的安全。
走了十几米,徐未晚回头,看着满地虎骨一阵心疼,都是好东西扔了多可惜,心念一动之下,居然虎骨也收进来了。
物品栏里头显示:虎骨58斤。
徐未晚大喜,这么说,自己可以将这个世界的东西,拿去那边世界高价兑换物资和银币,再用银币兑换东西到这边世界高价出售,这约等于吃了原告吃被告?
算了,这边旱灾,只有草根。
还有虎骨也不能卖,老虎是保护动物,自己怕坐牢。
不过,自己已经穿越了,坐牢也找不到自己吧,而且这是个游戏,游戏里头别说老虎了,连龙凤都可以买卖。
话又说回来,徐未晚也有些疑惑,这游戏到底是什么?
边走边想,不觉走出了几里地。
徐二娘柔声问徐未晚:“走得动吗?若走不动了,娘背着你。”
徐未晚忙道:“小晚自己能走。”
徐二累得如狗一般,三十斤真是要了他的命。
徐午也满头大汗,郭攀回头对徐午道:“徐姑娘,我来替你拿吧,我力气大。”
徐午别过头:“我自己能拿。”
郭攀也不多话,主动将徐午的虎皮和竹筒接过来,只留了碗筷让她拿。
就帮她一人吗?徐二不乐意了道:“我的呢?”
徐午递给他碗筷:“你的。”
徐二:我是这个意思吗?
好气。
中间大家歇了回,煮了些虎肉吃,休息了一会儿后继续前行。
走了大半日,终于在日落的时候,看见了山腰间山寨的一角和冒出的炊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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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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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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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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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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