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的还有吉远华,他也一直在关注这事,正准备找时机发发飚,说道路新建后问题不少,窨井盖被盗也陡然频发,可现在好像消停了。
“伍局长,那事咋没动静了?”吉远华打电话给吴盛利。
“啥事?”
“偷窨井盖的事啊?”
“我还不太清楚,已经花钱安排人了,会没动静?”吴盛利对这事一直都不是太上心,所以自从安排了之后也没怎么过问,“这样吧,我了解了解,然后给你回个话。”ωωω.χΙυΜЬ.Cǒm
吴盛利赶忙找人问了,得知了原委,想想也应该收手了,既然马小乐那边下了狠手,万一真是要被逮住了也是麻烦事。不过这事不急着向吉远华说,说急了怕他不一定能转过弯。
不过吉远华可等不及,没过两天就跑到吴盛利办公室问询。
吴盛利实话实说,把严重性讲了,说既然马小乐在用心抓,就得收手,要不后果不堪设想,弄不还还会身败名裂。
吉远华吧嗒了嘴,想了好一会,点点头,“也是,那就收手,反正多少也产生了一定效果。”
吉远华这边收手了,但马小乐还没放松,依然让金柱守着,直到铸铁窨井盖有替代品。这个替代品,当然得指望谭晓娟来给主意。
马小乐找到谭晓娟时有些不太自然,因为太长时间没和她联系了,现在有事相求才跑过来。好在谭晓娟没啥看法,笑得轻松,还打趣地说他当了领导眼眶就高了。
“哪里的事,我差点没忙死。”马小乐笑道,“当初县里把我弄到建设局,当时别提多高兴了,因为想到我谭姐是在市建设局呐,那真是有人罩着了,可还没缓过劲来,谁知道就有人给我下绊子,弄得我非常狼狈。”
谭晓娟听了,呵呵一笑,“那看来你还把你谭姐当回事嘛。”
“瞧你说的,谭姐,你这么讲可真是让我难过了。”马小乐叹口气道,“现在县长宋光明和副县长吉远华跟我是对头,处处刁难我。”
“你一个小副局长,怎么如此惹眼?”谭晓娟轻蹙眉头,“县长和副县长还这么重视你?”
“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就因为当初和组织部长岳进鸣站到了一队,引起了宋光明的不满,而且本来和吉远华就有很深的矛盾,所以才成了今天这局面。”马小乐道,“就拿现在来说吧,我搞了路面拓宽工程,他们就到处使坏,先是阻挠电线杆迁移影响通行,后是让人偷窨井盖制造事故,太可恶了。”
“还有这种事,那也真是过分了。”谭晓娟面带微笑看着马小乐,轻轻地摇了摇头。
“谭姐,你这是在同情我还是在看笑话?”马小乐嘿嘿一笑,躺倒在沙发里,手脚抻直,抽了个懒筋。
“瞧你挺得那样儿。”谭晓娟笑道,“你说我是同情还是看笑话?”
“看不出来,谭姐你高深莫测。”马小乐两手枕头,闭上眼睛说道,“累啊,这官场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早知道这么不好混,当初不如听你的话,留下来搞点工程,挣点小钱,那可逍遥多了。”
“现在做决定也不晚呐,我一样能让你钱,而且还不是小钱。”谭晓娟道,“咿,不对啊,你不是在继续搞着么?只不过我感觉你委托的那个叫金柱的人,好像不能拿大主意,独挡不了一面。”
“金柱虽不能拿大主意,但起码能看透他,就让他多抵挡一阵子。关键不是觉得有谭姐你这么照顾嘛,我啥时杀回来都不晚呐。”马小乐叹道,“现在啊,我在榆宁那边得顶上去,怎么说呢,人活一张脸,我现在要是退了,还不让宋光明和吉远华给看扁了?那我这辈子都有阴影,所以我不能退,还得继续和他们斗,等我取得决定性胜利的时候,再回来找谭姐帮忙,到时弄几个工程干干,舒舒服服过日子。”
“行了你,如果你取的了决定性胜利,还愿意干工程?”谭晓娟笑道,“到时你就亮着大牙笑了,继续高升啊。”
“这可不一定,一山过了还有一山。”马小乐道,“没准又会有啥新困难了,而且,能不能取得胜利还说不准呢。”
“就目前情况来看,你要想获胜,要么就彻底打倒宋光明,要么就跳出去。”谭晓娟道,“我觉得后一个难度小点。”
“跳出去?”马小乐坐起身来,“怎么个跳法?”
“离开榆宁,到市里来。”谭晓娟说。
“那又谈何容易。”马小乐道,“别说从县里到市里了,就是从乡里到县里,那难度就不是一般的大。”
“那你错了。”谭晓娟道,“恰前相反,从县里到市里难度要小多了,只要出点成绩,再有人说说话,还成问题么?”
“谭姐,你的意思是能帮我说话?”
“应该没啥问题。”谭晓娟道,“不过照你目前的情况看,你过来顶多是部门负责人,这一点就不如人意了。”
“也是正科么。”马小乐点着头,“谭姐,说句实话,要说混得简单容易,还是在下面好,人少,竞争少嘛,不过还得看具体环境,现在县长副县长一起挤压我,那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
“那你到底有没有意向?”谭晓娟问,“如果有,我现在就开始铺路了。”
“还不能确定。”马小乐道,“因为我觉得宋光明和吉远华没啥大本事,还奈何不了我,夹缝里求生存,我快活着呢!”
“要不这么着,两手准备。”谭晓娟道,“这边我帮你先打着路子,如果需要的话也不至于临时抱佛脚。”
“那好,不过就是要谭姐费心了。”马小乐眯眼笑了。
“别说那些了。”谭晓娟翘起嘴唇笑道,“有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看待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怎么看都成,就是别搞复杂了。”马小乐想起了邹筠霞和他之间的关系维持方法,眼睛一转,呵呵地说道:“谭姐,往后我每年都抽个休息的时间,定期来看望你几次,一起谈谈聊聊,转转玩玩,就这样的朋友关系,不是很好么。当然,你是领导呐,如果你有空,可是随时到我处指导工作!”
谭晓娟是个聪明人,长舒着气笑道:“好啊,这样不错!”
“谭姐,咱们先出去吃个饭,真是饿了,而且很久都没有好胃口了,今天心情好,猛吃一顿,然后再好好休息一下。”
“怎么休息?”谭晓娟的媚眼不是很媚,但有那么股意思。
“你家那么大地方,连我睡觉的房间都没有?”马小乐知道拿捏的度,说得谭晓娟呵呵直笑。
吃饭的地方是谭晓娟选的,门面一般,但菜的口味好。其实马小乐的胃口并不好,但还是得装出吃得很开心,“谭姐,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参谋参谋,现在窨井盖被盗情况严重,有没有啥好办法来制止?”
“有啊,换井盖,效果还可以。”谭晓娟道,“以前我们出去考察学习,有的地方是用水泥盖取代铸铁盖子,被盗情况几乎就没有了,不过水泥盖有个缺点,容易损坏。”
“那来回更换也不是个事,而且更换的间隙要是出了啥事,也麻烦。”马小乐道,“而且也不会太美观吧。”
“那就用球墨铸铁的。”谭晓娟道,“这是比较新的产品,这种盖子也很坚实,耐压抗撞,而且回收价值不大。”
“球墨铸铁?”
“嗯,外地早就应用了。”谭晓娟道,“这种窨井盖也没人偷,偷去也买不了几个钱,还不够费力的呢。”
“好!”马小乐抹了把油嘴,“谭姐,哪里有联系,我把榆宁县城的全换了!”
当晚,马小乐在谭晓娟的床上特别卖力,这一趟来得值,也算是解决了个大问题,心里头舒坦,办事当然能尽兴。
谭晓娟当然是大口呼吸大声叫唤,超然忘我的享受可不是天天都有。也正是这种摆不上面的事情,时刻激荡着她的热情,心甘情愿地为马小乐做些事情。
就像球墨铸铁窨井盖的事,谭晓娟就帮马小乐联系得顺顺当当,包括价格也谈备了。
马小乐就是坐享其成,只负责安排人接个货付个款,然后就是全方位展开更换工程。
没用多长时间,随着窨井盖的更换结束,电线杆迁移和线路改造也接近尾声。榆宁县城大变模样,已成了不争的事实。
“骨架是有了点,现在要修理修理皮肉了。”马小乐开着车,行在中华路和建淮路上,宽敞的行车道带来的不仅仅行车方便,更有一种大气向上的奋发精神劲儿。
下面该抓抓县容了。
马小乐找到了丁新华,商量着怎么把沿街的门面以及街道的一些错乱东西弄得上档次点。
“这事不难,根据我考察的经验,简直简单得要死过去!”丁新华笑道,“不过就是要花点钱,但这钱可以让商户自己承担。”
“那好啊,怎么个整法?”马小乐挺感兴趣,要丁新华快说。
不过丁新华还没开口,又有了个新情况。柳淑英打电话来说美食街又遭环保局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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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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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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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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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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