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刚才突然口渴,麻烦你了。”
所长感谢靳言,笑容满面,让人根本察觉不到所长刚刚做了什么。
“刚刚提到,轮船实验室有较大的突破,那你们这次回来是为了通知有较大突破吗?还是,需要帮忙?”
靳言料到,所长与迪特一同回来,八成是有事情,刚刚休息好就来他们这间重症监护室,靳言已经可以百分之八十确定与他们有关。
“你呀,就是个聪明人,我一来你就懂得什么意思了。”
所长表面上要做的事,绝对不会含糊,更不会瞒着靳言,也知道靳言是个聪明人,交代实情更容易沟通一点。
“所长,你客气了。”
靳言听了所长这番话,就知道肯定有事,还是求自己的。
“我和迪特这回回来,其实是有大事要完成。和你说过了,实验室有较大的突破,需要你和靳语配合一下,把家族之徽打开。”
这番话的前因后果,只有所长自己知道,靳言是不知道的。
“什么!开家族之徽?”
靳言一听到要使用靳氏家族的家族之徽,很快察觉到事情不对。
鉴于所长是惊盟的所长,靳言预感所长并不可能会背叛蓝星人类,也不可能陷害他们靳氏一族,就是没有想清,为什么要和迪特一起来找家族之徽。
“我知道,当时迪特采用不齿的手段威胁你们。不过这一次你们不用担心,他没有恶意。”
所长在给迪特背书,希望从靳言这里找到突破口,于所长而言,靳言与靳语两个人,靳言更不好说话。
“你们研究的事物有较大的突破,这和家族之徽有什么关系?所长,不是我这个人疑心重,而是迪特这个人确实不值得信任。”
越说迪特没有恶意,靳言越是怀疑。
一个人若是坏事做的太多了,已经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
这一切都是由这家族之徽引起的,明明特别简单的事情,被迪特搅和的相当复杂。
这时候又想要动家族之徽,那当时为什么要还给靳楚岚呢?
靳言心里在想着:迪特那个糟老头子,还有所长,怎么可能信他们这些男人的嘴?
“你说的我会考虑的。暂时只有迪特一个人能读取你们家传的家族之徽里面的秘密,如今我们需要里面的东西,若是不用迪特,谁能帮到我们呢?”
所长怎会看不出来靳言的犹豫,又怎么会不知道靳氏一族与迪特之间的血海深仇?说是血海深仇,实际也没有那么夸张,但是这个仇已经结下了,就不容易解开。
所长顶着说动靳言的原则,就事论事。
靳言一阵沉默,他不想和所长争吵,这没必要争个高低,就是潜意识里觉得迪特的到来,并不像所长表面说的那么简单。
“靳言,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把蓝星这一次的危机度过去,你也不希望我们大家一直都躲在这医院里吧,你看看这周围的生活环境,你再想一想其他的人?”
所长认为靳言是一个有宽广胸怀的人,他的心中有大爱,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聚集蓝星最强财富的靳言,不是一个小人,蓝星的危机他是明白什么含义的。
听到所长的这话,靳言都想狂妄的大笑。
“所长,难道你忘了我是一个黑心的商人,别人与我何干?”
这所长简直就是在拿靳言开涮,靳言怎么可能不明白什么含义?
大家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做什么善事,做什么恶事,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是非黑白,都是站在各自的立场不同,才会有各种纷纷扰扰。
“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我觉得你们私仇暂且放一放,反正你的女儿也恢复了正常,有一些事情暂且先让过去。”
所长其实是想让靳言以大局为重,但是这劝导方法有问题。
靳言心里想的是靳氏一族那几十口的人命。
至于甜儿的事情,靳言已经和迪特和好。若不是迪特,他们也不可能把靳甜儿带到归墟里,靳甜儿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恢复。
事情一码归一码。
千万不要把仇恨与恩情混淆,这两者是完全不能混淆的。
该怎样就怎样。
“你若是这样想的,那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可说的。”
靳言表情冷若冰霜,既然对他们家几十口人命不在乎,那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三观不同,说下去也是浪费彼此时间。
“时候不早了,我看我再休息休息吧,还是有点困,哈欠……”
既然靳言已经这样说了,那不是明摆着送客吗,所长假装打了个哈欠。
“好走,不送。”
靳言还能与所长说话,完全是因为所长与自己的母亲欧兰是同事。
所长大步一走,嬉皮笑脸推开门,便离开了重症监护室,朝着那三个小孩笑了笑,便走下楼梯。
三个孩子一看所长已经离开了重症监护室,立刻跑进去。
“爹地,妈咪!”
“舅舅,舅妈!”
三个孩子称呼不同,却叫着靳言与安漫,好像有什么急事要说出来似的。
“你们几个想起进屋来了,在外面玩的不愉快了?”
安漫还在调侃着几个孩子。
“我们刚才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何子良故作神秘,觉得要吓唬吓唬舅舅与舅妈。
“你们能有什么大秘密,是不是又无聊?闲的没事做了?”
靳言对何子良不以为意,何子良这个性格,靳言早就知道了。
“表哥说的对,我们确实发现了大秘密,那个所长不简单,他刚刚在爹地你出去端水的时候,凑近妈咪!”
靳甜儿补充着何子良发现的大秘密。
几个小孩还以为所长对安漫有意思,当然他们更想弄清楚,所长到底拿走了什么东西。
“乱说什么呢!”
靳言皱了皱眉毛,他非常相信安漫。
那所长根本不可能和安漫有太多的交集,靳言觉得一定是孩子们看错了。
“表妹没有乱说,我和表弟都可以作证。”
何子良发现自己的舅舅并不肯相信自己,拍着自己心口,对靳言表示自己也是那么想的。
“当时我们就在走廊里,看到你走了以后,所长就凑近妈咪,他随手还拿了一个什么东西放进了口袋里,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回解释的人是靳睿轩,将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他拿了什么东西,我怎么没有意识到呀?”
安漫听着自己儿子这么说,觉得十分蹊跷,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所长的行为有哪里不妥。
“妈咪,那是因为你只是普通人,他的速度太快了,你根本没有反应到,而且当时他假装身体疼痛。”
靳睿轩完美的解释了安漫当时为什么没有任何反应。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当时确实有接近我的举动,不过他并没有离我很近。”
安漫想起当时所长靠近自己的行为。
“他到底拿了什么东西?”
靳言此时也有点好奇,这所长到底拿了什么?
“不知道呀,我们没有看清楚。”
靳甜儿摇摆着小手,瞬间表示什么都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呀,当时什么都没有,我刚刚起来。”
安漫也确实不知道所长到底做了什么。
“你们几个小孩想多了吧!”
靳言转身一副严厉的模样,看向三个小孩。
“我们当面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的提着建议。
“是啊,舅舅,要不然我们过去问问,他到底为什么靠近舅妈?”
何子良没有想太多,脱口而出。
“你们是不是傻呀!”
靳睿轩一听到何子良的话,早觉得自己的母亲安漫是一个底线很强的人。
“表弟,你骂我们干嘛呀!”
何子良对靳睿轩突然之间骂自己的话,有点不解。
“爹地,如果我认为他们若是回来,有什么事情一定会露出尾巴的,我们只需要静静等待就好,在适当的时机看看他们做什么,不就知道了?”
靳睿轩从小就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道理,一定要好好的观察对方,才能找到其弱点。
“没错爹地,我认为睿轩说的对。”
靳甜儿就认为靳睿轩说的很对。
“没什么事,你们几个小孩子就别跟着参与了,困了没有?困了就睡一会儿,不困就继续玩儿吧。”
靳言觉得这三个孩子可能没有玩儿的尽兴。
“好吧,反正我们三个也是无聊。”
何子良作为代表,觉得他们三个小孩就是需要多玩。
“走吧,我们去走廊窗户那边,还有阿顿呢,看看他在楼下又找到了什么东西。”
三个孩子一起走出了房间,与阿顿隔着楼上楼下,开始喊话。
“这几个小家伙,奇奇怪怪的点子一堆,现在还学着怀疑别人了。”
靳言朝着安漫笑了笑,感觉孩子们一天天热闹,多大的孩子呀,就会怀疑别人了。
“倒也不是怀疑,他们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会儿你走的时候,所长的举动确实有点奇怪,你看他进来以后,也没有和我们说什么,都是一些客套话,然后他确实接近了床边,但是他没有接近我。”
安漫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床边当时有什么?”
靳言顺口一问,也没有想太多。
“有什么?没有什么呀。除了枕头就是床单,还有……”
安漫正在逐渐的思考,重建自己的记忆。
“哎呀,我知道了,有头发呀!他总不能拿了个螨虫吧!”
安漫十分惊讶,她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
“头发?确实有我们两个的头发,可是他拿头发做什么?”
靳言也想到了与安漫一模一样的理由,只不过他们并不愿意相信,双方都没有说出来。
“谁知道呢,也许他有洁癖,就把那头发顺手扔了。”
安漫明知道自己这样的说辞站不住脚。
“应该不会。这所长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和迪特一起回来的,什么时候,他和迪特的关系这么好了!”
后半句话,靳言似乎是在问自己一样。
“那你的意思是……”
安漫想听听靳言的看法。
“先静观其变吧!说不好,但是我总有一种预感,好像有什么事似的。”
靳言觉得所长是不是要拿头发验证什么东西啊?
“放心好了,现在我们比较安全,没有什么事。最近一段时间过得很好,也正是因为你之前拉回来那么多食物,使我们被困在皇家医院里,生活的也比较不错。”
安漫连忙转换话题,不想在一个问题上纠结过多。
“也不知道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靳言拥有无限感慨,衣食住行都比较寒酸。
“咦,你凑过来做什么?”
安漫睁大了眼睛。发现靳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自己的身旁。
“嘿嘿嘿,孩子们都不在,不如……”
靳言傻笑着,却不老实。
“阿言你疯了,大白天的……”
安漫还以为靳言想有某种需求,感觉特别惊恐,非常担心三个孩子会突然之间闯回来,那么作为大人的他们两个,就会十分的尴尬。
“一起休息,你想什么呢?”
靳言仔细盯着安漫那张红透如苹果的脸,一如既往的吸引人。
“乖!”
靳言亲了安漫侧脸一下。
“啊!此时唯一能让我欣慰的,也只有老婆和孩子在我身边了,暖香在怀,多大的困难我都不怕。”
靳言又是无限的感慨。
还好这一路上靳言都没有放弃,一直陪伴着安漫。
“人活一遭,就是来经历的。”
安漫虽没有达到大彻大悟的境地,但这段时间蓝星遭遇怪物突袭,每一个人的心都变得不一样了,好好活着便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欢喜。
“老婆说的对极了!”
靳言捧着安漫。
两个人相互扶持,相互理解,这就是最基础的。有了这样的基础,才会有感情。
不需要替对方承担什么,而是要陪伴对方,这种输出的价值,就会使两个人的心,距离得更近。
就像孩子们进来说,所长靠近安漫的时候,靳言一直相信安漫,而不会往其他方向歪想。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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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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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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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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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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