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险”!

  靳言别的话,基本上没有听到,只听到自己的妹妹说老婆很凶险。

  那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心疼。

  还是心疼。

  回来晚了,事件都挤在一起了,各种情绪纷至沓来。

  靳言慢慢地俯下身,靠近安漫,轻轻的把安漫的头发,别到了一边,在她的耳边呢喃:“老婆,你受苦了。我回来晚了。”

  这一趟,还好靳言没有在本家医院里,要不然,现在他还有靳二风,云天他们肯定都躺在医院里了,说不定被活埋了都不一定。

  老婆,孩子,这对于一个人来说,在生命最危险的时刻,他们就是最挂念的人。

  “阿言,别担心,小媛也是太担心我了。现在比怀甜儿的时候好多了。”

  安漫对靳言微笑,不想让大家跟着担心,尤其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安漫不想让大家认为她是个脆弱的人。

  靳言牵起安漫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剑眉拧成一道“川”字,安漫这回不用猜,都知道靳言情绪不稳。

  这时候,靳媛示意何佑熙往外挪步,并把孩子们也一一带了出去。

  “姑姑,我还想和爹地、妈咪待一会儿。”

  靳甜儿小声地对靳媛说,小手拧一起,仿佛无处安放。

  “嘘!”

  靳媛比了一个“禁声”手势。

  随后悄悄的在靳甜儿的耳边说:“给他们一点空间,让爹地妈咪好好说会儿话,我们一会儿到大厅准备好水果等他们下来。好不好,甜儿?”

  靳媛都这么说了,靳甜儿就是再想靳言,也不能无理取闹,点了点头,跟着出了安漫所在房间。

  “乖。”

  靳媛满意的对靳甜儿说。

  何佑熙领着罗红,何子良自己走,靳媛领着靳甜儿,他们几个人下了楼。

  “何佑熙,你看看我这大侄女,多好,懂事,又漂亮。”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靳媛对靳甜儿的喜欢溢于言表,靳甜儿比较像母亲,文静,聪明,乖巧,偶有活泼刁蛮,也是被靳言当成小公主娇养,养成的,不算毛病。

  “怎么?你想生二胎啊?妈咪。当心前置胎盘,大出血啊!”

  这话直接被何子良说出来,十足十的,模仿着医生吓唬人的口气。

  何佑熙吓得差点没“吐血”。

  熊孩子,什么都敢说。

  “你这孩子!我就夸夸甜儿。”

  靳媛真的是尴尬,自己儿子总是在温馨的场合,说出不正经的话来。

  “我可是狗头保命,一个妹妹,压力都大了。未来长大了,我要帮她挡多少桃花啊!”

  何子良端着小膀,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别提有多神气了。

  “这孩子,到底随谁了?谁教你这样说话的啊!”

  靳媛瞬间就不知道自己该生气好,还是该继续往下说好。

  “反正不随我。”

  何佑熙求生极强。

  “妹妹好吗?我倒是喜欢弟弟。”

  靳甜儿不太懂靳媛与何子良说话的意思,反而把自己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恩,这孩子。真乖。弟弟好。”

  靳媛开心,也希望大哥这一胎能有个男孩子,儿女双全,这可是人生一大幸事。

  “弟弟?得了吧。妈咪,你可别给我生个臭弟弟。别怪我一脚踢出去,让那个球自由生长!”

  何子良继续接话。

  “何子良,怎么哪哪都有你?现在是你舅母要生娃娃,你怎么什么都能扯到妈咪的身上?再说了,我要是真有二胎,你就不能有点包容心吗?”

  靳媛实在气不过,就和自己的儿子理论了几句。

  何子良摇头晃脑,一副赖皮的样子,“你奈我何”?他就说!

  “你这个小崽子!太气人了!”

  “回来!”

  “跑什么跑!”

  “嘻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哈......”

  “别闹了!电梯来了。”

  你追我赶,这戏码,放在靳媛与儿子何子良身上,一天要上演十几次,何子良乐此不疲,不把靳媛气到疯魔,不罢休。

  就连何佑熙都认为自己的熊儿子,实在是难管理。

  靳言听着外面喧闹的声音渐渐没了,距离开饭的时间还早,准备在房休息,顺道躺在安漫身旁。

  手臂拥住安漫,揽安漫入怀,安全感十足,也让靳言安心。

  没有认识安漫之前,靳言孤家寡人,不管遭遇什么危险事,都不会放在心上。心里有了牵挂之后,这每天的生活就像过山车,情绪忽高忽低,完全受之影响。

  安漫怀孕还没有显怀,只有两月有余,略显瘦弱的身材,加上有滑胎迹象,脸色苍白。

  “怎么脸都没有血色?”

  靳言轻轻的抚上安漫的脸。

  “还好。安啦。我没有那么脆弱的。”

  安漫仍然笑对靳言。

  “一定要想办法。总是在家呆着不是那么回事,到时候会更难受。”

  靳言又不是没有常识的人,即使医生让静卧,可孕妇真不能一直都在床上躺着,也要呼吸新鲜空气,也要到楼下散步,不然慢慢的会产生抑郁的心情。

  “恩,听阿言的。”

  说不怕,是骗人的。

  当出现滑胎迹象的时候,安漫甚至忽略疼痛,反而重视这个孩子,是否能不能保住。

  这个孩子,象征着安漫与靳言的爱情,终于有了结果。

  这一路走来,有多爱,就有多么不容易。

  靳言与安漫,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安漫宁愿冒着生命危险,都想给靳言留下些什么。

  温暖的时光,让两个相爱的人安心。

  一个眼神,一句低语,一个动作,他们就知道对方的想法,这就是理想的爱情状态。

  靳言与安漫躺在床上,慢慢的回忆,两人相处的这两年,感慨生活戏剧化。

  那时的靳言不懂爱,是否爱上一个人,还需要做大脑鉴定;那时的安漫刚走出一段失败的婚姻,稀里糊涂的就与靳言二婚。如今的他们是幸福的,不争不吵,不喜不悲,一样具有烟火气。

  从靳言愿意充当安漫的大树开始,一个愿意替安漫分享负担,从不与安漫谈条件,一个愿意做成功男人背后低调的女人,充实自己,实现价值,知心理解,最是匹配。琇書網

  爱一个人,就是纯粹的爱。

  不掺杂任何杂质。

  就是爱,狠狠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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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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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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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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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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