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听错了吗?
她刚刚明明听到熟悉的呼吸声。
恬薇抱了床薄褥子进来,说夜里凉,多加一床暖和些,尤其她现在身子并未好全。
叶秋漓柔和点了点头,嘴角笑着,心底却控制不住泛起失望起来。
心不由身。
实在是,格外想见他。
想知他好不好。
恬薇铺好被子离开,顺便替她吹灭烛台,屋内陷入寂静,她蜷缩着侧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稍微闭上,脑海中全是胡思乱想。
她拢了拢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贴着墙边,慢慢调整呼吸想让自己静下心来。
月光缓缓移动,从窗柩慢慢爬向屋外台阶,叶秋漓终于有了几分困意,缓缓进入梦乡,到底几日舟车劳顿,身子还是累的。
就在她呼吸渐渐平稳时,忽而被褥掀起一角,一股冷意从后背传来,叶秋漓猛地睁开眼睛,感受到一股骇然,她听到自己心口擂鼓般的跳动声。
她正欲回眸,忽而腰间被手臂揽住,后背与结实胸膛碰撞,传来炙热,熟悉的气息沁入鼻尖。
身体有瞬间僵住。
耳边被男人轻咬,紧接着,暗哑而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丝丝颤动,“秋漓.......”
他夜里走路跟没声似的。
以前这般,现在还是这般。
居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钻到床榻上。
这些时日压抑着的担心,在此刻泄洪,悉数泄出,她转过身子,借着窗外月光瞧着那双冷硬俊朗的脸,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你,你回来了?”
陆清旭硬汉面庞下,眼底全是柔情,拉住她手贴到自己脸颊,“谷老说你不太好,心里着急,就来了。”
“你何时来的,我前面听到些动静,还以为是你呢。”
“是我。”
他先前就到她的房门外了。
只是担心她的身子,就先去找了谷老细问情况。又怕自己身上全是脏汗,她吃着药,生着病,怕脏污影响到,又快快洗了下身子才来。
“跑了一下午的马,身上脏,不好抱你,去洗了下。”他说。
“哪有这些讲究。”叶秋漓垂下眸子,心口压着的大石头渐渐粉碎,声音却还是瓮声瓮气的,有些难过,“你到了,该快些来见我的,干嘛要洗.......”
她实在担心地很。
陆清旭愣了下,而后嘴角暗暗扬起些弧度,心口更是烫得不行,抱紧人儿,什么话也不说地吻了下去。
“好,为夫的错。”
“为夫给漓儿道歉。”
他贴着唇,边吻边说。说完便彻底将她气息裹挟,越吻越深,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般。
叶秋漓手轻轻放在男人颈肩,娇小身子被宽厚胸膛紧紧包裹,他们在月色在相拥相吻,脑海中的理智像是被情欲完全占据,思念化作深海中的浪,将两人淹没在只有彼此的海洋之中。
陆清旭浑身发麻。
许久没有触碰,稍微感受到气息,他就身子就坚挺得不行,粉唇下软软的舌头,像是饴糖似的,在他唇尖划开。m.xiumb.com
实在难忍啊。
他家漓儿唇,娇软的身姿,掌心盈盈一握的腰,都跟要他命似的,将他魂勾得七荤八素,没了边际。
可其实叶秋漓什么勾魂事都没做。
就是手心轻轻勾着他的脖子,羞涩又真挚地回应着亲吻。
陆清旭胸口心跳狂动,扣紧她后脑,吻得越加深入。
津液与呼吸声交织,荡进凉凉早春的夜。叶秋漓只觉光是亲吻,身子就快软成一滩水了,大脑麻痹迷离。男人胸膛的炙热,更是让她无比安心。
许久后,男人舌尖吮过她发肿唇瓣,缓缓放开,黑眸看进她清澈眼睛。
叶秋漓望着凑近时依旧魅力无双的脸,睫毛轻眨,有些害羞,故作镇定地往他怀里埋下脑袋。
不想被他窥探太多羞涩。
陆清旭笑了,摩挲着她发烫的耳垂,贪念的轻吻,轻咬,脸埋进她脖子,吮吸亲吻时迫使她扬起脖子。
叶秋漓轻咬红唇,还是有些羞,不过手主动抱住了男人坚实臂膀。
就在叶秋漓呼吸有些发颤迷离,有些期待下一刻时,男人抬起脑袋,吻了吻她的唇,忍着小腹传来难受,将她紧紧抱住。
不再有下一步。
叶秋漓睫毛轻动,有些疑惑。
她呼吸有些乱,心想怎么就停下了.......她并非好色之人,可是个人都有七情六欲,到了此时此步,不想继续是假的。
她视线与男人对上,红唇张了张,又闭上,反复几次,最后还是开了口,“不,不做吗?”
静谧之下,她压低嗓子说的,又带着几分颤抖和害羞,寥寥几个字,勾得陆清旭刚压下去玩意,又起来了。
旖旎未散的气息下,她听到男人低沉轻笑的声音。
下一瞬,下颌被轻轻捏住,男人黑眸逼近,在半明半暗的屋内,又冷又勾人。
“我家漓儿,瞧着娇滴滴的,向来胆子比谁都大。”他嘴里带着腹黑焉坏的痞劲。
“我哪有。”她不依这话。
“初次提圆房的,是谁,在野外山洞主动开口要,又是谁呢。”陆清旭是故意逗她,就像瞧她这脸皮薄的性子,因为他红得娇艳欲滴的模样,“眼下,漓儿不也是。”
他故意使坏,最后一句擦着她耳蜗,带着暗戳戳的勾引。
“那,那,都这样了.......”叶秋漓低头瞧着自己被男人摸得散乱不堪的素色寝衣,耳根红一片。
男人嘴角笑意扩大。
他是怕她身子没好全,经不住折腾,所以一忍再忍。
可眼下......
他垂眸看去,呼吸沉重起来,单手掌心捧住她脸吻了下去。
叶秋漓是被‘伺候’睡着的。
男人比任何一次都温柔,待她迷离两三回后,才绞着沉重的呼吸,尽数泄在外面。
屋内回归宁静,陆清旭看着小小个蜷缩在臂膀下的人儿,伸手轻轻替她理好凌乱碎发。身体舒爽完,卸去诸多困倦,此刻的宁静,就像他曾梦中最向往的平和与淡然。
陆清旭轻轻在她洁白额头落下一吻,眉目伸展无数温柔。
也只有在她面前,那个暗夜中的杀手,才会卸下一身带刺的盔甲。
谷老说,她很担心他。
看着熟睡的人,他额头凑近抵着她额头,自顾自地问,“秋漓,我们是真正的伉俪夫妻了,对吗?”
没有回答,只有安静柔和的睡颜。
不过他能听到。
窗外传来三声敲声,陆清旭蹑手蹑脚起身,给她掖好被褥,穿上衣裳走到外间。
“公子。”
几人异口同声,刚开口,陆清旭抬手止住,朝着外面点了点下巴,眼神一如既往地漠然,“她刚睡下,换间屋子议。”
这些日子她都睡得不好。
眼下难得睡得安稳。
绮兰和恬薇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心照不宣挑了挑眉。
虞霖眨巴眨巴眼睛,余光瞧见自家少主脖间的红痕,假装什么也不懂,率先踏出了房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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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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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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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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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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