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卫群起而围之,死士全数护在林霜儿面前,将试图靠近她的人全部斩杀在剑下。
出发前,夜北承给他们下达了死令。
若不能护林霜儿周全,那么他们也不必再活着回去!
孤敖天负手而立,一时并未出手,宛如一个局外之人。他好似并不在乎双方厮杀有多惨烈,只是将目光死死凝在林霜儿身上,一刻也未移开。
白誉堂明白,他们不能恋战,时间耗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他以守为攻,带领众人一步步往城门方向退去。
越来越来的黑甲卫从四面八方涌来,白誉堂转头对靠近城门的齐铭喊道:“齐大人,你先别管我们,先带慧宜离开!”
眼下情况危急,能走一个是一个,总比一起死在这要强!
齐铭不敢迟疑,带着慧宜迅速出了城门。
随着敌人越来越多,夜北承派来的死士渐渐招架不住,他们顽强抵抗,以自己血肉之躯掩护林霜儿和白誉堂撤退。
孤敖天勾唇一笑,挥手之际,房顶上冒出无数黑甲卫,他们手里举起着弓弩正对准着他们。
死士见状,纷纷护在白誉堂和林霜儿身前。
孤敖天邪魅一笑,薄唇轻启:“杀!”
霎时,黑甲卫扣动机关,无数银丝破空而来,直接穿透死士的身体。
挡在面前的死士一个个倒地,身后厚重的城门也正缓缓关闭。
白誉堂紧紧握住林霜儿的手,一刻也未松开。
他看向林霜儿,道:“别怕,即便是死,我也会陪你一起死!”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齐铭和慧宜忽然策马折返了回来。
林霜儿愣了一下,转瞬就被慧宜拉上了马。白誉堂反应极快,他足尖一点,直接飞身坐在了齐铭身后。
顺利接到两人,齐铭和慧宜迅速调转马头,朝城门口狂奔而去。
剩下的几个死士豁出性命与黑甲卫抵抗,势要为他们争得一线生机。wWW.ΧìǔΜЬ.CǒΜ
与此同时,守门的士兵正在拼尽全力将厚重的城门一点点合上。
好在城门足够厚重,需得耗费他们大量精力,这点时间,足以让他们逃出生天!
眼看他们马上就要逼近城门,为了阻挡他们出城门,士兵将抵御外敌的木桩挡在城门前。
齐铭猛地攥紧缰绳,马儿嘶鸣一声,一跃而起,直接跳过木桩,直冲着城门而去。
跟在身后的慧宜也有样学样,马儿纵身一跃,也直接飞越过了木桩,可谓是万分惊险。
就在林霜儿以为他们终于要逃出去时,一根细绳忽然缠在了她腰间。
不等林霜儿反应,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她拽离了马背。
孤敖天飞身而起,于半空中将林霜儿稳稳接入怀中。
白誉堂见状,没有丝毫迟疑,他飞身下马,顺势还狠狠踢了一脚马背,于千钧一发之际将齐铭和慧宜安全送出了城门。自己则留下来与林霜儿共进退。
等到慧宜和齐铭回头去看,身后早已没了林霜儿和白誉堂的身影。
他们想调转马头再去接应,可一切都已来不及,他们在最后一刻冲出了城门,而城门也在这时重重合上!
林霜儿于惊恐中缓缓睁眼,正对上孤敖天那张邪气横生的脸。
他勾了勾唇,笑意却未达眼底。他一手箍着她的腰身,一手狠狠捏着她的脸颊,几乎是贴在她耳边与她道:“孤说过,你逃不掉!”
他的声音很淡,淡得像天边的浮云,一吹就散,可林霜儿听着,却莫名觉得毛骨悚然。
她逃不掉……
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他的手掌心……
孤敖天嘴角依旧噙着笑,掐着她脸颊的手不由加重了几分力道:“你说,孤怎么惩罚你比较好呢?”
眼泪滑过脸颊,林霜儿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饶是再厉害的死士也终是寡不敌众,一个接着一个死在林霜儿面前。
白誉堂压下眉眼,周身溢满了寒气和杀意。
黑甲卫将他团团包围,白誉堂冷着脸,提着剑,脚步坚定不移的朝着林霜儿靠近。
黑甲卫冲上前阻止他,皆被他斩杀在剑下。
这一刻,他仿佛爆发了他身体里所有的潜能。
血,溅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染红了他的眼,他脸上没有一丝畏惧和退缩。
孤敖天一脸戏谑的看着白誉堂,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你的朋友武功不错,不过,孤倒想看看,他还能能撑多久?”
话落,更多的黑甲卫围了上去,与白誉堂缠斗在一起。
白誉堂渐渐体力不支。
锋利的刀剑划破他的胳膊,后背,还有大腿,最后被一柄利剑狠狠刺中肩头。
白誉堂单膝跪地,徒手握住锋利的刀身。
血,从指缝间溢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够了,不要再打了,求你们放过他好不好……”林霜儿早已泪流满面。
看着白誉堂为自己奋血浴战,她简直痛心到不能呼吸。
她已经欠了他太多太多,不想再眼睁睁看着他……
她不顾一切想要冲过去,孤敖天将她死死禁锢在怀里,狠狠捏着她的脸颊,强迫她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就是你背叛孤的下场,孤要你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此刻,白誉堂早已遍体鳞伤,可他还在顽强抵抗,不顾一切想要救她。
林霜儿哭得不能自已,她无助嘶喊:“白大哥,你别管我……你快逃,你快逃啊……”
白誉堂狼狈的从地上站起身来,踉跄着脚步想要朝林霜儿靠近。
这时,两条铁钩从背后袭来,尖锐的勾子瞬间穿透了他琵琶骨。
铁钩猛地一收,他整个人被拽倒在地,他被敌人锁住琵琶骨在地上肆意拖行。
林霜儿几近崩溃,她哭到嗓子嘶哑,绝望到快要昏厥。
“孤敖天,我求你了,你放过他好不好?”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骗了你,是我给你下药,不关他们的事……”
“我求你了,求你放过他好不好?”
孤敖天冷笑道:“你越在乎他,孤越要他死!”
林霜儿好绝望。
她想救白誉堂,可她却毫无办法,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求眼前这个恶魔!
毫无办法的林霜儿转身一把抱住孤敖天,哭着道:“我错了,我不逃了,我永远陪着你,我再也不骗你了,我们成婚,你放过他好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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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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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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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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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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