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颠簸,坐在车里的两个女子互看了对方一眼,都没有什么好眼色。
“你这个人真的是不可理喻,我们肖公子对你这么好了你还不领情,换做是我才不会拿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泷茵憋了一肚子火气,趁着肖迟意不在故意对着苏靖鳞恶语相向。
见苏靖鳞不搭理她,泷茵不依不饶,话说得更难听了:“像你这样的人,装得高高在上的样子给谁看?要是没有肖大哥帮你,别说救人了,你还得把自己搭进去。奉劝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免得贻笑大方。”
这回连赶马车的人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心想——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说话这么损,人家要不是看你人小不懂事懒得和你计较,肯定得揍得你满地找牙!
苏靖鳞终于抬头看了咄咄逼人的泷茵一眼,心里直犯嘀咕——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果一个人有了什么特别出众的东西,就容易招来他人的妒忌,甚至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尤其是女人的嫉妒心,一旦作起祟来将会是灾难性的。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会牵扯出数不计数的勾结阴暗。
七月的午后暑气鼎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气味来自一只被铁丝捆住四肢,丢在路边等死的狗。它的样子十分狼狈,身上布满斑斑血迹,四肢抽搐,前脚不停地挣扎,看起来非常痛苦。
它叫贝里,一只最常见不过的看门狗。
作为普通人家看家护院的工具,贝里活着的意义就是看好门,守好东西,仅此而已。
而现在,它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到哪而去,居无定所,无人认养,只知道流浪流浪……
不知道自己来这个残酷的世界还要经历什么,饥饿严寒成了它最大的敌人。
“可怜的小东西……”泷茵看了一眼捶死的贝里,眼里闪过一丝同情。
“停下,我要救它!”苏靖鳞二话不说跳下了马车,大步来到狗子身边,挥刀砍断了贝里身上的铁丝。她给贝里喂了些水,不顾它满身血污,将它抱上了马车。
“没想到你还真是菩萨心肠,都自身难保了还要救这畜生的命,你忙得过来么你?”泷茵讥讽道,十分嫌弃地看了苏靖鳞和贝里一眼,转过头把目光移到了车窗外。
苏靖鳞依然没有搭理泷茵,只是细心地处理贝里身上的伤口。在做这些的时候,她心里十分平静。
有的人,可以为了一己私欲栽赃嫁祸。也有的人,为了保住不相干的人和动物宁愿牺牲自己。
因为在她眼里,生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年少冲动和青春懵懂,只觉得每做一件善事都是在为自己积累福报。她希望这些福报能给她在乎的人带来好运,她虽然不拜佛,却也相信因果轮回。
所以,那种喜欢搞受害者有罪论的人,一再共情罪恶,只会显得自己和罪犯一样卑劣残忍。
在苏靖鳞的细心照顾下,贝里一点点好转,那顽强的生命力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最开心的莫过于苏靖鳞了,看到贝里终于能够站起来,跌跌撞撞扑到她怀里,久违的笑容又回到了苏靖鳞脸上。
这一回,连泷茵也难得的没有再说风凉话,对苏靖鳞的态度有所改观。
这两人的关系转变太快,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你们倒好,整得我好像才是多余的那一个——肖迟意这样想着,忍不住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肖迟意记得,当他还是个小屁孩儿的时候,师傅教过他一个处理坏情绪的方法——当你因为一些事情不开心时,拿出一张纸,把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用很小的字写上去。
然后再在旁边用很大的字,写上最近让你很开心或者很感动的事情。琇書蛧
等你写完,你的坏情绪,可能就减少了百分之六十。
人们总是会悄悄地放大失败对自身的影响,也总是忽略生活中积极的一面。比如你丢了几个铜板,比捡到银子对自己情绪的影响持续更久,等等。
但其实,当面对失败的时候,我们的情绪是被蒙蔽了的,我们当下的情绪并不是真实的,而是被惯性思维引导。
所以普通人总是会沉浸在由于惯性思维产生的负面影响里。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通过主观意识,调整自己的心态,让自己更客观、更真实地面对自己当下的状态。当你知道这是一个认知陷阱之后,就要尝试着训练自己,积极面对生活中正向的一切。
别老是看那些鸡汤,或者听那些所谓感同身受的剧情,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从此之后,你能更真实地面对自己,也会更快乐。
就像他爱苏靖鳞,爱得无欲无求,至此不休,甚至不需要对方知道。
真正做到了“我爱你,但与你无关”。
我从未奢望你来爱我,我从未设想你会有理由爱我,我也从未认为我自己惹人爱慕。对我来说能被赐予机会爱你就应心怀感激了。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也许世上最好的事情,莫过于你和我擦肩而过,然后一起回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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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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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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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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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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