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美的地方,实在不适合杀人呢!”许韵芝忍不住感慨万千:“太漂亮的东西,总觉得有点不真实,对吧阿雪,你说什么才是真实的呢?”女子转头,问身旁的马儿。
骏马抬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把头凑到她跟前,打了个响鼻。
女子从不怀疑马儿能听懂她的话,她甚至觉得雪儿不单单是一匹马,他比人还要聪明。人情淡薄,里面的交情向来真真假假,经不起考验。所以,她更乐意跟这个不会说话的朋友待在一起。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血驹的时候,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天地间只剩下一片素白。于是她管这匹仿佛来自幽冥的黑马取名叫雪遥。
正好,“雪”与“血”同音,一白一红,都是极致的色彩。
“哎哟我的天,这,这这,哪里来的死老鼠?”穆吟从地板上蹦了起来——她最讨厌老鼠了!
“喵……”虎斑猫从门口探进一个猫头,盯着地上的死老鼠,一脸自豪!
“我……我谢谢你啊!”穆盈翻了个白眼,手一挥,老鼠的尸体瞬间化为了灰烬,连渣都不剩。
“我说,用不着这样嘛,”云麒舔了舔爪子,“美人,还记得我吗?”
“我记得你二大爷!我说,你有何贵干啊?”穆盈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啊,言归正传,这个草药,你认识吗?”云麒掏出了两片有些发黄的叶子,一本正经递到穆盈跟前。
穆盈又喝了一口茶,没有搭理云麒。
穆盈心里想的是——好你个夜猫子,该不会是存心消遣本姑娘来了!
云麒讨了个没趣,留下叶子灰溜溜地走了。
天还没亮,朦胧胧的月光照在原野上,成为这幅写意画卷的执笔,构图一气呵成,美轮美奂。
云麒离开没多久,苏靖鳞端着热气腾腾的餐盘过来找穆盈用早膳了。
穆盈打了个哈欠,没有告诉她云麒来过。苏靖鳞也没有留意桌子上那两片干树叶有什么特别之处,她一直以为云麒还在白明山上治眼睛呢。
穆盈还未梳妆,披散着头发坐到了桌前。衣袖扫过桌面,“啪嗒”一声,一个银光闪闪的小东西掉到了地上。穆盈拾起那枚扇形耳环,用手指轻轻擦了擦,戴在了耳朵上。
“你也还随身带着这枚扇形耳环吗?”苏靖鳞晃了晃自己耳朵上一模一样的银小扇子,对着穆盈露齿一笑。
传说中,麒麟神山出产两种宝石——状如水银而非银者,谓之麒麟玉,而另一种,色如鲜血,谓之血玉。血驹额上的玉石,正是与麒麟玉齐名的神山血玉!
“他,不管死的活的总有人会惦记……但是你,你死了,我立马休了你或者立马改嫁,你想想你丢不丢啊?你丢不丢人啊……丢人啊,丢人!”
被人指着脑门说教是什么感觉?
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指着脑门说教又是什么感觉?
“什么破事,老子不干了!”一声怒吼之后,肖迟意头也不回地走了。
泷芯跟她的姐姐泷茵一前一后也离开了,某人再也没有力气继续骂娘,拖着重伤的身体踉踉跄跄走了几步,终于跌倒在地,痛苦地呻吟声打破了牙关的封锁。
“该死的……”小心地撕开染血的黑衣,可怖的刀口依然血流不止。
黑衣人摸出随身带着的小瓶子,准备自己上药。
一只手摁住了他,接着从他手里夺过了药瓶,低声道:“忍着点,不要动。”
夺魂摄魄的一张脸映入眼帘,宸俊生有一瞬间忘记了疼痛,整个人都僵住了。
药粉洒落在伤口上,他终于忍不住抖了一下,死死咬住嘴唇,痛得直冒冷汗。
“贯穿伤,是什么人伤的你?叫你不要逞强,就不听!”女子扶他躺下,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摇着头叹了口气。
黑衣人看着她转身离开,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梦里他杀人如麻,嗜血成性。他的双手染满鲜血,周围全是尸体,犹如修罗地狱。这种感觉好真实,真实得像他曾经经历过一样。
为什么,陷阱那么明显,依然有人愿意往里跳?
温柔的诱惑,真的能让人完全失去理智!
也许是那个梦的关系,黑衣人悠悠转醒之后,最先充斥内心的就是无尽的悲伤与恨意。
要不是伤重,他真的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当然,他也不愿意一个人离开……
想起阿娘为了救他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说日后他就是整个家族的希望,可是他的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报仇?恨,他好恨,恨自己无能,恨苍天不公!
想想还不如死了算了,被自己的亲人背叛,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只有恨?
可是,他终究是撑不住了。
大仇未报,他不能死,他还需要找寻力量,可他不想杀不相干的人,只想找到罪魁祸首,然后亲自报仇。天涯海角,碧落黄泉,都不会放弃。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样的自己依然会有人愿意和他在一起,理解他,陪伴他,等他。
曾经,他狠了心离开,从未想过重逢……
“当初,是你,是你说你不会再回来了……”一滴泪自眼眶滑下,女子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道,“你忘了吗?是你自己说,叫我不要等你……”
“可你还是等了,值得吗?”
值得吗……
那女子也曾苦苦哀求:“你回来,不要离开,回来好不好,如果你能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m.χIùmЬ.CǒM
可是人生很长,不仅仅只有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理想和远方。当然,也可能有仇恨。
当有幸遇到爱情的时候,可以努力地追求,毕竟缘分来之不易。
但同样地,当没有遇到爱情,或者失去爱情的时候,也不要太过悲伤。
人与人之间,最痛莫过于:你以为的宝贵,其实可有可无,你认真的付出,却有人毫不在乎。
当你怀着真诚以待,有些人却觉得你存二心,你拿他当朋友处,别人却误会你包藏祸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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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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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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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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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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