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堂舟纳闷道:“能有什么事比见未来妹夫还重要?”
“……”
沈离道:“你脑子都去哪儿了??能不能想点有用的?忘了前几天我跟你说,要给楼家下套了吗?要是不用点手段,怎么叫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穆堂舟觉得,这可就愿冤枉他了。这两天他一直没问过沈离的具体安排,哪晓得她要做什么。
他疑惑的问:“傅家那小子跟你的下的套有什么关系?”
沈离先说了别的,“你知道我现在在研究院,那个楼家的大小姐也在研究院吗?”
穆堂舟昂了声。
他已经让骆霖查过楼家了,自然知道楼莹莹就在研究院里,而且这两天跟沈离都有冲突。本来穆堂舟很生气楼莹莹找沈离的麻烦,不过看沈离没有吃亏,而且沈离对楼家也自有安排,就没有管,免得坏了沈离的计划。
沈离道:“楼家应该是因为楼莹莹,已经盯上我了,在我办公室里安了窃听器。”
那边的穆堂舟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他们这么嚣张??别搞什么计划了,我现在就去弄他们。”
“不行,我有其他打算。”沈离道,“现在我在研究院里是,基本上都是处于被监视的状态。这也好,有利于我的计划开展。那天我就利用这个给楼家传达了错误信息,让他们听见,我目前认识的人里,只有傅应寒有机会和晟庭搭上线,所以我想借傅应寒进晟庭,到时候再收拾楼家。”
穆堂舟懂了,“那楼家原先不知道你是晟庭的人,再者以傅家三爷的能力,帮你和晟庭搭线不难,所以在楼家人眼里,你有一半可能进入晟庭。到时给就会对楼家不利,他们不会坐视不管,会想办法破坏,是吗?”
沈离嗯了声,“为了确认楼家有没有相关打算,我就跟我老师说,让楼莹莹回研究院,我不计较了。第二天,楼莹莹果然也来了。但我那时才在大庭广众之下折辱过楼莹莹,以楼莹莹的脾气,她不可能主动来的,只可能是被她爷爷给逼的。”
“这说明,楼家确实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怕到时楼家真栽跟头,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总之他们不想现在跟我撕破脸,想让楼莹莹回研究院稳住我,并迷惑我他们真的是顾忌我现在身后的席老,但暗地里少不得动手脚。”
“可他们没有那么蠢,会直接相信吧?”穆堂舟质疑道。
沈离说:“所以这时候就用到了傅应寒。他来研究院找过我叫楼家安排来监视我的人看到确认,他和我确实很熟,也确实有可能会为我找晟庭的关系。这时候,只要他们再发现傅应寒和晟庭的高层见过面,他们就会完全相信了。”
穆堂舟一点就透:“正好这时候有个由晟庭召开的招标会,并且对上了他们的行业,他们就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而自投罗网?”
“不止。”沈离道,“你和傅应寒见面,要让人看到,特别是楼家。要叫他们知道你‘住’在那儿,平时会去哪儿现身。”
晟庭的名头何其好用,哪怕只是个临时召开的招标会,也会有无数商家蜂拥而至。
楼家的公司在里面并不算出挑,绝无把握能拿下招标会的魁首,所以他们定会尝试别的捷径,比如——私下求见穆堂舟。
到时候,不就是他们主动找上门来了?要达成个口头合,更容易做到。
后面的事不用沈离再解释,穆堂舟也想到了,他叹了口气,“你真是……”
“所以你记住,计划最重要,不要给我搞砸了。”沈离说。
下一刻,却听穆堂舟惋惜的说:“不是,计划归计划,我信了。但你就没有别的心思吗?”
沈离:“什么心思?”
穆堂舟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啊!你难道找我见个男人,怎么就能只是为了公事呢?亏我还在这儿选明天见人的战袍呢!”
沈离:“……”
沈离道:“我才十九岁!”
穆堂舟苦口婆心道:“雪狐……不,离离啊!你知不知道好东西要早点下手的道理?放眼整个京中,各方面条件能与你般配的,能有几个啊?终于遇到一个,你得先下手为强,不然日后和其他的也没有缘怎么办?当然,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但也不能放过任何一棵树!”
“这样,”他盘算着,“明天我还是给你考察下,看这姓傅的怎么样,没有硬伤就先把他当你的树养着。”
“你他妈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能行了是不是?”沈离磨了磨牙,森然说道:“你要是不把你的心思用到正途上,我就去告诉你爷爷,让他老人家亲自来京中抓你回去。”
穆堂舟一秒乖巧:“瞧你,我就开个玩笑嘛。放心,明天保证完成任务!”
沈离啪嗒挂了电话。
本来沈离是不打算明天去的,免得被楼家人撞见她,叫他们以为她已经成功和晟庭的高层搭上线,他们没有破坏的余地,转而放弃。
可沈离是真的不放心傅应寒,怕穆堂舟对他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
思来想去,沈离就给傅应寒发消息,说明天自己乔庄改扮跟他去,一并给闵参打了电话。
彼时闵参正在玄门总部里加班,接到电话,他忙的头都没抬,“什么事,快说。”
沈离开门见山道:“你不是很会改头换面吗?明天我去找你,你给我换身行头,要认不出我本来面目的那种。”
闵参诧异抬头:“你要这么做干什么?跟我先前一样潜伏去查案?”
沈离含糊道:“差不多。”
闵参噢了声,“那你明天傍晚六点的时候再来,我最近太忙了,别的时候抽不出空来。”
“行。”沈离点点头,便挂了电话去洗漱睡觉。
第二天她早早跟席老去研究院忙,下午时接到傅应寒电话,男人问她要不要来接她。
“别了,要是我和你从研究院走,楼家很容易猜到我。我要去找闵参换一下面目。”沈离如实说道。
傅应寒只好道:“那我们在订好的酒店见。”wWW.ΧìǔΜЬ.CǒΜ
也就是穆堂舟现在表面上住的酒店。
沈离挂断后便离开了研究院,她开着席老的车,发觉后面有人跟着,花了点时间甩掉,然后去曲水雅町换了自己的车开走。
她去的时候,穆堂舟已经不在了,据说早早去酒店做准备等着见传说中的傅三爷。
这叫沈离更不放心他了,立即赶去闵参那儿。
她和闵参约见的地点,是玄门总部西边的商业街里的某家私房菜馆包间,到时闵参已经在了,正风卷残云般吃饭。
“你哥是终于看不惯你了,饿了你很多天吗?”
“什么话,本副门主是心怀百姓,忙于门中各种事,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闵参匆忙吃完,就抽了张纸张擦嘴,叫沈离做好,他给她化妆。
他奇怪道:“你这是去见谁啊,为什么要改头换面?”
沈离道:“半个月之后,你就知道了。”
“行吧,那死灵的事,你没忘吧?还查着吗?”闵参问。
沈离颔首。
闵参便没再说了,迅速给沈离画好,并给她戴了顶栗色的假发,拿过镜子来给她看。
镜中映出个模样普通的女孩,完全看不出来是她,叫沈离挺满意。
“说真的,把你原来那张脸化成这样,我可真牛逼。”闵参毫不吝啬的夸赞自己。
沈离随口附和了句,拿上包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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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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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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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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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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