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熏看着她这个样子,眉头微挑。

  桂馥和青青没有经验,但她在上一世见过不少和青青一样的症状。

  想到这里舒兰熏开口问道。

  “青青,你不会是,产后抑郁了吧?”

  青青和桂馥都懵懂的看向她。

  “什么是产后抑郁?”

  舒兰熏又皱着眉,追问了两句。

  “青青,你除了总是哭,还有其他症状吗?”

  青青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用眼角去瞥正在哭的孩子。

  “还、还有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孩子总是哭,一哭我这心里就乱极了,一点都不想听到他的哭声。

  可我又知道自己这样不对,我是孩子的娘亲,我应该爱着自己的孩子,不应该嫌弃自己的孩子……”

  说着青青的心就揪成了一个团,心里就像是被泡在水里一样,又酸又涩。

  舒兰熏看着她这个样子,眉毛皱到一起。

  这不是就是典型的产后抑郁么。

  “青青,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只是病了,不用自责,等你治好了就好了。”

  舒兰熏的话,让青青一直焦灼的心,短暂的松了一口气。

  比起自我怀疑,还是病了更能让她接受。

  “真的吗?那我能被治好吗?”

  青青希冀的看着她,似乎想要马上就找到一个答案。

  舒兰熏抿着抿嘴唇,

  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办。

  “当然能治好,稍等。”

  说着舒兰熏抻着头,看向白崖那边。

  正好白崖刚放下写药方的毛笔,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白崖立马咧开一个狗腿的笑容。

  “女主子,我这边好了,您找我?”

  说着白崖屁颠屁颠的站了起来,手上还甩着未干的墨迹。

  “嗯,你过来一趟,过来给青青把个脉。”

  说到要给青青把脉,沈海的反应比白崖的还大。

  “青青,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他一把将还在哭的孩子怼到了芳姨娘的手里,自己则快步来到青青身边。

  看着沈海紧张的样子不似作假,舒兰熏和桂馥对视一眼。

  确定了青青在沈海身边是真的没有受欺负。

  “白崖,青青最近总是心里不舒服,你来帮忙看看。”

  说着舒兰熏把他叫到旁边,小声的说道。

  “还记得昨天晚上看的课程吗?我怀疑青青是产后抑郁。”

  和聪明人说话,不需要说太多。

  白崖的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

  对舒兰熏的感激之情更深了,昨天晚上刚学到的新知识,今天就送来了一个真实的病历。

  实在是太照顾他了。

  白崖打起十二分的精力,认真的给青青诊脉。

  舒兰熏趁着这个时间,认真的打量着沈河。

  自从殷酒从他身上离开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他。

  现在的他和原本痴呆傻的模样不同,和殷酒附身的阴郁也不同。

  虽然脸色蜡黄,但依然能看出眉眼间的归正。

  和他刚苏醒的那段时间的样子还挺像。

  沈海感觉到舒兰熏的视线。

  他抬起头和舒兰熏的目光对视上。

  下意识的站直,恭敬的对着她颔首。

  “请问,舒姑娘是有什么事情吗?”

  舒兰熏“嗯”了一声,带着歉意的开口道。

  “听说因为我的原因,所以你被欧阳缠上,实在抱歉,我没有提前与你沟通,就擅自将承诺转移。”

  听到是这件事,沈海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之前就已经承诺过姑娘了,姑娘转让也是在情理之中。”

  沈海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

  还是解释了一句。

  “至于我最近躲着他,是因为他想要将我儿子带走,唯独这件事我没法答应。”

  舒兰熏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一段事,一时间有些怔愣。

  “他想要孩子做什么?”

  沈海苦笑道。

  “他说这个孩子骨骼不错,适合在他那个村子生活,学习弄水之术,他做事总是这么不靠谱。”

  知道原因后,舒兰熏想到欧阳桦那跳脱的性子,觉得他应该能做出这样的事。

  两人说话间,白崖面色凝重的,把手从青青的手腕上抬起。

  “怎么样?我妻子她怎么了?”

  沈海立刻紧张的凑了上去。

  白崖皱眉开口。ωωω.χΙυΜЬ.Cǒm

  “脉象不稳,有郁结之症,确实比较严重,幸亏女主子发现的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白崖的诊断一出口,屋里的气氛顿时又低了一度。

  “怎么会这样……”

  在一旁哄着孩子的芳姨娘,立马哀嚎起来。

  “老天爷啊,我们这个家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如此对我们啊!”

  她这么一吵,屋里的其他人面色也不是很好看。

  他家现在确实不顺,刚出生的孩子胎里毒,孩子妈产后抑郁,孩子爸被蛊虫掏空了身子,寿命短暂。

  唯一一个正常一些的人,还在哭天喊地的抱怨。

  舒兰熏实在是被吵的脑仁疼。

  “好了!别吵了!”

  她揉着太阳穴打断了芳姨娘的哀嚎。

  厉声道。

  “你家已经不错了,想想隔壁的断了的沈江,你们这个院子里的人,起码还算完整。”

  ……

  舒兰熏是会安慰人的。

  这句话一出口,芳姨娘果然就不哭了。

  屋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在心里比较了一番,

  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尤其是白崖还不避嫌的往沈海的底下瞄了两眼。

  将沈海看的感觉下面凉飕飕的。

  感觉屋里气氛有些微妙,舒兰熏赶紧轻咳一声,往回找补。

  “你们也都别难过,我这次来,也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沈海的寿命我能帮忙续上。”

  舒兰熏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个事情说了出来。

  她可不当什么幕后英雄,她帮助了别人,就要大大方方的让人知道。

  就算是不求回报,也要在被帮助的人心里留下一个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自己有没有需要别人帮助的一天,广结善缘总比恶缘强。

  果然,在舒兰熏说出能帮助沈海的时候。

  青青和芳姨娘的眼睛瞬间迸发出了希望的光芒。

  “真的吗?我儿真的不会短命了吗?”

  “太好了!兰熏,太谢谢你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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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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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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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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