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了一下,才汇总开口。
“我明白,你是想要找处处都符合条件的人,但苦于觉得没有人能达到要求。”
“对对对。”
舒兰熏点头如捣蒜,她初次尝试着用人,结果发现身边无人可用。
沈逸兴宠溺的笑了笑。
“没关系,我来找人,你还有什么需求都可以与我提,我都能做到。”
舒兰熏听到沈逸兴对她毫无下限的纵容,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可是,我也不能一直靠你啊,我想要靠自己解决问题啊。”
沈逸兴却不赞同的摇头。
“兰熏,你不是一直想要学习上位者的御人之术吗?
我是你手中最有能力的人,你为什么会觉得依靠我做事会有心理隔阂?”
舒兰熏几乎都没有考虑,脱口而出。
“那不一样啊,我们是有感情的。”
在舒兰熏心中,她与沈逸兴在谈恋爱,是两个互相独立的个体,她不想像菟丝花一样去事事都依赖他。
沈逸兴听到她的话后,笑着伸出手,去牵住她的手。
温热的大掌,轻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不是这样的兰熏,正因为我们之间有感情,所以我才自愿的被你驱使,你能依赖我,是我的荣幸。”
沈逸兴眼中的认真,灼烧着舒兰熏的思维。
“那样的话不是会显得我没用吗?”
“那我如今受了你的这么多的帮助,你会觉得我没用吗?”
沈逸兴迅速追问。
舒兰熏摇头“当然不会。”
沈逸兴脸上的笑容更盛。
“所以原理是一样的,兰熏,请尽情的指使我吧,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舒兰熏垂下眼眸,目光落在两人相交的手腕上。ωωω.χΙυΜЬ.Cǒm
“好。”
她心中的浮躁被沈逸兴抚平。
两人又开始坐下继续观看纪录片。
沈逸兴刚才攒下了不少问题,趁着舒兰熏还没走,赶紧都问了出来。
从人类起源,到金属冶炼,再到王朝更迭。
有的舒兰熏能回答,有的她也回答不了。
两人有来有往的聊的好不热闹。
直到沈逸兴问出了一个问题。
“可我看到现在,为什么没有我们这个朝代?”
“因为你们是架空的朝代啊……等等!”
舒兰熏浑身的汗毛一下子全部立了起来。
“对啊,这里明明是架空的朝代,可是……”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不论是小蝉、殷酒还是老树,都在告诉她是要救后世。
可是架空朝代,哪有后世?
舒兰熏鸡皮疙瘩布满了双臂。
“你先继续看,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留下这句话后,舒兰熏又跑到了田地里。
“老树!小蝉!殷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在不停的喊着他们的名字,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可回答她的只是沉默,原本聒噪的小蝉和殷酒。
放下手中的农活,低着头不再吱声。
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舒兰熏看到他俩的模样,用尽威胁之手段,还是没法让它们开口。
她气得不行,转身去喊老树。
“老树,是你逃避规则,穿越的时空找到的我,你来说!”
半晌后银杏树苍老的声音才响起。
“吾也不知。”
“不!你肯定知道!”
可惜这次不论舒兰熏用挖树根威胁,还是用别的逼迫它。
不过老银杏树都什么都不说。
就在这时,最没有存在感的小蝉凑了过来。
声音压的很低叫了一声。
“舒兰熏。”
这是小蝉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舒兰熏听到后只觉得浑身一颤,一种从心底反上的战栗。
明明周围还是一样的场景,但舒兰熏就有一种五感全开的感觉。
不仅能听到周围植物的呼吸,甚至能感受到山河湖川。
宇宙中冥冥中的规律,甚至都在一瞬间。
“咳!”
小蝉猛的咳出了一口血,将舒兰熏一下子从刚才的状态中拉回来。
殷酒几乎不受控制的,趴在地上,去舔舐小蝉咳出来的血。
那种状态宛如癫狂。
舒兰熏却没有心思去管它,皱着眉盯着小蝉问道。
“刚才那是什么?”
小蝉原本已经化形的身体,又重新长回了些甲壳。
它再次开口,声音变的很虚弱,只蹦出四个字。
“那是真相。”
说完后,小蝉甩了一个白光出来,
将正在吃土的殷酒赶走,自己则钻进刚才用血染红的土中,开始休眠。
舒兰熏皱着眉头,紧紧盯着那块深色的土地。
“它怎么了?”
一脸满足的殷酒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饱嗝。
抹了一把嘴“它吐血后伤了元气,休眠保养去了。”
舒兰熏目光复杂,手指再一次烦躁的捻在一起。
“真相是什么意思?”
但这次的问题,却没有人回答。
小蝉已经休眠,刚才的问题已经不适合继续追问。
舒兰熏想着刚才是小蝉传递给她的感觉,随意的席地而坐。
去推测这种感觉与架空时代的联系——有一个答案跃然而出。
想到那个可能性,舒兰熏猛的睁开眼睛,
那句话已经到了嘴边,看到小蝉咳出的那片深色印记,话又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小蝉已经咳血,那就说明这件事不能谈论,甚至要比禁制还要讳莫,那么这件事必须到此为止。
想到这里,为了以后的和平相处。
舒兰熏扶着地站起身,对着小蝉和老树的方向分别抱拳道歉。
“抱歉,是我冲动了,你们瞒着了我太多的事情,希望以后能说的时候,能听到所有事情的解释。”
老银杏树晃着枝条,也给出了承诺。
“吾答应尔。”
成年人之间的解决问题,歇斯底里之后总会归为平静。
因为还要继续相处,双方达成一致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舒兰熏不太想回去看纪录片,也不想做地里的活。
她在田间地头缓慢踱步,将心底的情绪一点点的压下。
整件事情发展到现在,
她逐渐升起了一种不安的情绪。
但她已经走到了这里,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做了,
整个空间的修复,就差只一片金册,和一些御赐之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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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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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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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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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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