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知道你的品种后,觉得你应该能爱吃,碰巧碰到了,就挖了几颗树苗扔进来。”
小蝉嘴巴里被桑树叶塞的满满的,一脸惊喜的抬起头。
“你人还蛮好的嘞,那怎么不种上啊,你要是种上的话,我肯定天天帮你浇水。”
舒兰熏扯着腰带的手一顿,隐在阴影中的脸上,嘴角微微勾起。
却用很平常的语气说道。
“可是地里都种的是粮食,没有地方种植了。”
小蝉丝毫没有任何疑心的赶紧说道。
“你那不是有一片稻子要熟了吗?今天我就帮你收了,你匀出来一小块地来种桑树就好呀。”
小蝉的小奶音中充满了单纯的希望。
舒兰熏的声音又从窗帘后边传来。
“啊?可是我想给你更好的,只种一两棵桑树的话多委屈你啊。”
小蝉翅膀瞬间都支棱了起来。
连嘴里的桑叶都忘记嚼了,开始扭捏起来。
“那、那就多种两棵,哎呀也挺怪不好意思的,你人真好,我之前真是误会你了……”
“不用不好意思的小蝉,你这次醒过来,一直在用全力帮助我,是吧,
你这么用尽全力的帮我,一点都没有保留!”
说到这舒兰熏还特意加重了一下语气。
“你真的让我很感动,我也想用全力来让你开心,所以种桑树最少要为你种十棵!”
舒兰熏的语气带着宠溺的霸气。
刚蜕壳化形不久的小蝉,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糖衣炮弹,在舒兰熏的话中立刻沦陷。
更加不好意思了起来。
“那个、其实我也没有尽全力啦,嗯、那个既然你对我这么好,那以后你种植的农作物,我帮你采摘收割好了。”
小蝉就这样一步步的落入舒兰熏的圈套,还丝毫不自知。
舒兰熏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强压住笑意继续说道。
“啊?那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的身体会不会吃不消啊……”
“不会不会,我本身就属木属性,这些植物上的事情根本难不倒我,反正我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收庄稼还是难不倒我的。”
舒兰熏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了,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那你也太好了吧,小蝉,你真是个好蛊!有你真是我的幸运!你真棒!”
小蝉被她夸得飘飘然。
“也没那么好啦~”它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舒兰熏怕再说下去就露馅了,她赶紧找个理由撤离。
“那等你帮我收完粮食后,再叫我哦,我先出去给你找桑树了哈。”
“好的,好的,你快去吧,也不用太多啦,最好有十年以上的桑树最好。”
小蝉扭捏的提着要求。
舒兰熏对能给自己干活的人很和善。
“行,我会认真去找的。”
说完舒兰熏就闪身出去了。
舒兰熏出去后才发现,外边的天光还没亮。
只有东边的山后冒出一点晨曦。
昼夜温差过大,就连草叶上都挂着露珠。
舒兰熏轻轻的活动了一下肩膀,走到还在休息的红鬃马身边。
从空间中扯出一块干净的手巾,先把马鞍上的露水擦干净。
然后再拿出马梳,给马清洗身体和放松肌肉。
之前逃荒的经历,让舒兰熏学到了不少的技能。
其中养马就算一个很实用的技能,从之前连马喂什么饲料都不知道,到现在给马按摩的手法都十分专业。
又喂了马吃了些草料,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一人一马继续赶路。
为了赶路方便,舒兰熏特意换了一身黑色骑马劲装。
把一头青丝,高高梳起,只用一根银簪固定。
随着红鬃马的奔跑,如墨的黑发在风中肆意飞扬。
身姿卓绝,目光坚定。
偶尔路过成群的逃荒队伍,她也丝毫没有减速。
留给他们的就是扬起的尘土。
有的小孩牵着爷爷的手,盯着那久久不散的飞扬黄土。
怯生生问“爷爷,那是什么人啊?”
孩子的爷爷咳嗽了两声“娃子啊,快别看了,那都是大人物,咱惹不起的大人物啊。”
“可是爷爷大人物不都是坐马车吗?”
“哎,可能是接了任务的江湖人,这世道要变了哦,连江湖人都出手了,哎!”m.xiumb.com
爷俩的对话就像是扬起的尘土一样,最终消散不见。
对于要变的世道,身处底下的百姓,只能告诫自己的孙辈,如何苟且偷生而已。
舒兰熏策马经过一个又一个的人,不论他们如何在她身后评判。
都不能阻止她继续前进的步伐。
一席劲装猎猎作响,扬鞭紧促红鬃马。
越过高山,穿过河流。
舒兰熏握着牵丝线,登高远望,目光如炬的想要穿过千万里,搜寻沈逸兴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去找自己的时候,是不是走的这条路?
同一种担忧的心情,让两人的身影,穿过时间的流逝,在同一条路上重合。
“不管千山万水,我一定要找到你!”
两人的心境也同样重合。
天气越来越冷,前方的路也越来越开阔。
舒兰熏看过老侯爷留下的地势沙盘,知道自己已经穿过了山峦,来到了中部平原。
前方要路过京城周边,舒兰熏谨慎的下马。
越靠近京城,流民就越多。
流民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流民所带来的问题。
能从全国各地赶到京城的流民,有几个良善之辈。
如今天灾人祸堆叠到了一起,百姓想要活命就要自己找路子。
京城是天子脚下,总该比别的地方要多些活命的机会。
这一路上舒兰熏也打听了些消息,比如这京城中,如今已经开始驱赶镇压流民了。
可惜根本无用,流民就和洪水一样,一茬接一茬的涌入。
京城无法接纳这么多人,只能派兵看守。
为了把做这逃荒者都隔绝在城外,城中有钱有势的人,开设的粥铺都安排在了城墙之外。
但流民带来影响远不止多吃几口米粥这么简单。
四面八方涌来的人,带着各地的不同的传染病汇聚在一起。
又脏又乱还有各种生活垃圾,这些隐患比起流民本身更严重。
舒兰熏牵着马躲的远远的,也不知道桂馥在京城中生活会不会受到影响。
她有些担忧,但如今的京城要想进去实在是太难了。
她也没有这么多时间浪费。
舒兰熏只能等事情结束之后,再回来把身契还给她。
舒兰熏小心避开在京城外安营扎寨的流民。
路过一些周边的富户人家的庄子,看到庄子里冒着浓烟,隔着远远的都看到院墙被熏黑。
里面为了享受而建立的亭台楼阁,如今烧的只剩下摇摇欲坠的架子。
隔得太远也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也不必看清,无非就是流民为了活命争抢资源罢了。
舒兰熏只瞄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她不想多管闲事,但是闲事却找上了她。
一个年轻人,猛的从路边窜了出来。
“少侠!少侠救命啊!”
他身后跟着不少衣衫褴褛的流民,拼命的追赶他。
舒兰熏扯着缰绳快走两步,根本不想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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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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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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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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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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