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要比京城的很好看。
骆玉泽看着天上的云朵声音说不出的释然。
“云洲的房子哪里都好,就是屋顶上的彩绘,还有梁柱上的雕花,和京城一样让人不喜。”
沈逸兴身为男子,也不总在家待着,没有太注意过屋顶上的彩绘。
“母亲,彩绘画的不好吗?”
骆玉泽摇头。
“画的很好,画师的技艺很好,
只是上面画的,全部都是女子贤良淑德的画片,
房梁的东边的画片,是教导女子要孝敬公婆的,西边的就是要为自己的丈夫纳妾的。
就连梁上的雕花都是女子多子多福的故事,我看了半辈子这些东西了,
现在终于从京城那个地方走了出来,以后的日子,我才不要再看这种东西了。”
骆玉泽说到后面声音都带着愉悦,她也不知道将房顶的画片,遮挡住到底有什么作用。
可是她心底就不想再见到它们了。
沈逸兴听到自己母亲的话,愣住了。
他竟然不知道后宅房顶上的画片,会这么让女子不喜。
一时间他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有些不太能理解,但看到自己母亲轻松的表情。
好像又有些理解了。
沈逸兴沉默了半晌,认真的答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办。”
听到自己儿子答应下来,骆玉泽揉了揉肩膀,感觉浑身都轻松了。
“太好了,逸兴那你还有事情吗?
要是没事的话,我要继续锻炼了。”
说着把藏在身后的棍子又拿了出来。
回头看向已经跑一半的沈青山。
沈逸兴看到自己的母亲,把打沈青山当做锻炼,他的表情有些微妙。
无奈的扶额道。
“母亲我没事了,您自己注意别抻到就行。”
骆玉泽听到这话,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放心吧,我现在都掌握方法了,抻不到自己的。”
等沈逸兴从刺史府中出来后,脸色立马就沉了下去。
自己母亲被针对,沈河居然没有任何动作。
没有出面也没有阻止,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
沈河这个家伙,虽然不是十分精明,但趋利避害的本领却很强。
这才短短的几天,沈河就开始躲着这边的事情了。
要是没有人教唆,他都不信。
沈逸兴垂下眼睑,对着旁边的手下吩咐道。
“去把荣娘给我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是!”
手下应声而动。
不一会马车上的车帘一掀开,荣娘脸色蜡黄,身体旁边的一只手一直垂着,
表情阴郁的出现在沈逸兴的面前。
“五哥……”
荣娘死气沉沉的开口喊人。
沈逸兴坐在马车的另一端,面前的小桌子上,摆着一些一杯茶,和一些茶点。xǐυmь.℃òm
他随意的指了指桌子上的茶点。
“我记得你在侯府的时候,就不喜欢有些苦的茶,所以就要吃这些甜的茶点,压下茶的苦涩,
你来尝尝,这些云洲的茶点,符不符合你的口味。”
荣娘到底是小女孩,盯着小桌子上的茶点,
听到沈逸兴的话,眼底的郁结消散,渐渐红了眼眶。
声音带着些哽咽。
“没想到五哥还记得我的口味。”
她用没有被截掉的那只手,去够桌子上的茶点。
只咬了一口,
感受着嘴里的甜味,把手中的茶点捏紧,说着违心的话。
“可是太甜了,现在不喜欢了。”
沈逸兴像是没有听到荣娘的话。
他拿起他自己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优雅的放下之后,向着马车外边喊道。
“老马!热水没了。”
只听外边的一个憨厚的声音回应道。
“哎,主子,来啦!”
声音还未落,一个憨憨的汉子,用头把马车的车帘掀开。
用一只手稳稳地提着一壶热水,拱了进来。
另一只胳膊的袖口空荡荡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荣娘敏感的注意到了这个空荡荡的胳膊。
她眼睛顿时睁大,甚至丝毫不顾及礼貌,伸手去抓住他的袖口。
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
荣娘的举动,似乎还把赶车的老马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
荣娘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
连忙道歉。
“不是,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知道你这……”
她指了指老马的袖口。
老马看她指着自己的袖口,立刻就放松了下来。
甚至还憨厚的笑了起来。
“你是说我这个胳膊啊,嗐!那年上山去打猎,不小心被野兽把胳膊咬断了。
幸亏遇到了小白医师,给我把胳膊截掉了,才能保住我这一条命。”
看着老马脸上的笑容,荣娘有些恍惚。
她不可思议的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笑?你这都没有了……”
老马麻利的给沈逸兴添上水之后,裂开嘴憨笑。
“为什么不笑,要是不舍这一条胳膊,我这条命就没了,这可是捡一条命呢。”
荣娘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可是你现在是残疾啊!和正常人不一样了!”
老马却无所谓的憨笑。
“有什么不一样,承蒙主子不嫌弃,
给了我一个赶马车的活计,你看我现在和正常人又有什么区别,而且我就算是少了一条胳膊,也是整个车夫中干活最好的。
嘿嘿领的工钱也最多的,养家也都不耽误,多好啊。”
荣娘认真的盯着老马的脸,没有在他的脸上看出任何,勉强和无奈。
老马是真的开心,没有一点装假。
荣娘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她想不明白都是残疾,为什么这个马夫会这么开心。
沈逸兴在旁边观察着荣娘的表情。
知道她在消化老马的话,
沈逸兴对着老马摆了摆手,让他先退下。
荣娘坐在沈逸兴面前半天都没有动弹。
茶杯中的新茶水,都渐渐地凉了下来。
荣娘终于才有了动静,她再次抬头的时候。
眼底多了一层东西。
她端起茶杯将杯中的凉茶一饮而尽。
“五哥,我明白了,你就直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沈逸兴勾了勾嘴角。
却没有直接说自己的想法,而是问起了荣娘。
“我想让你做什么不重要,之前你不是就向我投诚过了吗,
现在重要的是,你想明白了什么。”
荣娘眼底浮出疯狂。
一字一顿的问道。
“五哥,我想要的,你能给的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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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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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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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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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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