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从地里干活的人,扛着锄头往家走,路过宋家院门口都要驻足观望一阵。
朱氏还在大房院门口赖着不肯走,一有人路过就哭,说宋家没良心。
说宋大山也没良心,将自己抛弃。
“人家大山都把你休了,你要还要点脸,就赶紧回娘家去。”一个扛着锄头的村民,实在看不过去朱氏这个样子,劝了句。
“我不要脸,宋家也别想要脸。”
朱氏耍起了无赖,早上她堵了宋大山一回,没想到对方一点都不心软,扔了小半袋米给她,让她走。m.χIùmЬ.CǒM
这是真的不顾夫妻情分,把自己当花子打发了。
路过的人见朱氏这般无赖,纷纷嗤之以鼻,却也不好和她多纠缠,骂了句纷纷避开。
朱氏却像得了乖,骂的一句比一句起劲。
宋梅抱着绣绷坐在自家院里,手指头扎破好几次,朱氏每骂一句,她就朝主屋看一眼。
“吱呀~”
主屋门被打开,宋大山一脸青黑站在门口。
“爹!”宋梅连忙站起来。
宋大山没应声,大步往院门口走去,一把扯开院门,“休书已经给你了,家里的米也分了你,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你要是还惦记情分,现在就走。”
“走?我走哪里去?”
朱氏见宋大山开门出来,露出一丝无赖的笑容,“宋大山,我告诉你我不会走的,你现在把休书撕了,我还跟着你好好过。”
“不可能。”
宋大山看着朱氏那一脸无赖的样子,似乎从未认识过面前的人,浓眉紧皱,没由来的嫌恶。
“你是不是不走?”
“怎么?你还想打我?”朱氏见他捏紧拳头,抓着宋大山的手往自己身上抡,“来,来,你打死我,打死我。”
“你别发疯了!”
宋大山脸黑的能滴墨,用力将自己的手扯了回来。
朱氏被甩的一个踉跄,见他对自己一点客气都没了,越想越恨,叫嚣着往宋大山扑去,两人缠在一块。
宋大山到底忍着没动手,不出片刻,自己脖子和脸上就出现几条血痕。
宋梅见她爹还让着,一咬牙,猛的上前将朱氏一把推开。
“你干什么?”
朱氏被推了个趔趄,盯着宋梅的目光都能吃人,“你敢动手打我了?"
"我没有,只是你不能欺负我爹,爹已经将你休了,你就应该回娘家去。”宋梅一狠心,将心底话抖了个干净。
她虽然是朱氏生的,可在一次次现实中,早就把对朱氏那些感情消磨的一干二净,眼下她只想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要挨打,也不要被卖。
“你们都看看,这就是宋家养成来的,连我这个亲娘都打。“朱氏指着宋梅,冲着周围的人冷笑。
自己不过出了这家门几日,这死丫头不劝她爹将自己接回去就算了,还在这冷言冷语,翻了天了。
“不孝不义的东西,我今天就要好好教教你。”说着扬手就要打人。
不孝不义两个字将宋梅压的面色灰白,眼看朱氏的巴掌呼过来,本能的闭上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未来。
一睁眼。
只见宋南絮挡在自己面前,一手捏着她娘的胳膊,轻笑道:“啧!都被休了还敢打上门?”
“宋南絮!”
朱氏目次欲裂,见她笑嘻嘻的,新仇旧恨齐齐上涌,一只手扫堂风似得朝着宋南絮呼过去。
“我在呢!”
宋南絮勾了个笑,侧身避开,一手夹着朱氏的胳膊,另一只手将她的右手掌逆关节猛然往上翻折。
朱氏面色迅速紫涨,斜着身子嗷嗷叫,“小贱人,松手!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来插手,啊~”
宋南絮手上暗劲加大,扣着朱氏手腕极限反转,笑不抵眼底。
“你似乎忘了,我大伯已经休了你了,休书还在你手里呢,你现在不是宋朱氏了,是朱氏,这是宋家院门口,尤不得你在这撒野。”
村里人都知道朱氏什么德行,见她这般行径,纷纷议论:
“宋大山多好的人,要不是实在受不了,怎么会休妻,她还有脸闹,还嫌自己不够丢人。”
“听说上回她不见几天,有人说是从寻欢借找回来的。”
“听说是被她娘家人卖了。”
“两夜······谁知道······”
眼看议论越来越大,朱氏再嚣张,也抵不过这中名节上的污点,冲着几个议论的人嚷道:“呸,你们少落井下石,都是没有的事。”
“什么没有的事,我这两天回娘家,我们村里有个在那街上摆摊的人亲眼看见了。”
此话一出,更是水入油锅。
一时间大家看向朱氏的眼神更加莫测。
“是你,肯定是你说的。”朱氏回头死死瞪着宋南絮。
“我说没有你就信了?”
对于这种莫须有猜疑,宋南絮已经懒得解释了,冷冷盯着朱氏,“你要么现在就走,要么就让衙门把你带走。”
“还衙门,你吓唬谁呢?”
朱氏疼的狰狞,还不忘嘴硬。
今早一出门,就知道朱氏这性子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
宋南絮睨着朱氏,原本漂亮的杏眸淡的没有温度,朝着朱氏身后喊道:“官差大哥,就是这个人在我家寻事滋事,刚刚打人你们可都看见了。”
众人一听有官差,纷纷朝身后看去。
只见停在路边的驴车,真的钻出两个皂服衙役。
两人跳下驴车,扶了扶帽子又别了别腰上的大刀,抬腿阔步到几人面前,怒视朱氏,“就是你在这闹事?”
官差?
怎么真的有官差?
朱氏看着迎面两个高大的衙役,突然眼花耳鸣有些腿软。
“不,不是······”
“什么不是,我们看的清清楚楚,你一个妇人被休了不回娘家好好呆着思过,还在这喊打喊杀,你当我们都是死的?”
“没有,没有,是这个贱人······”
“嗯?”
矮个子衙役眯了眯眼。
朱氏见状,后半句话硬是骂不出口,哆嗦着哭了起来,“官老爷,我真的是冤枉。”
“像你这种喊冤的,我们见多了,闭嘴!”衙役无情的朝朱氏啐了一口。
高个子的衙役则指宋大山,“你,是不是已经休了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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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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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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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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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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