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伟见周鸿途朝这边走来,于是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迎了上去,忙不迭地打招呼道:“周局长,这边!”
周鸿途含笑地点头,跟着打招呼说:“金所长,让你久等了啊!”
“嘿,我也刚来一会儿,周局长,这古玩市场的水可深了,您找我带您去买古玩就找对人了。”
周鸿途笑着问:“金所长对古玩有研究?”
金大伟咧嘴笑着说:“我对这么高雅的玩意有什么研究啊,不过我虽然不懂,但是我认识懂古玩的老板啊!”
说到这里,金大伟指向古玩市场内,继续说道:“就在这古玩市场里,有一家叫‘谷香斋’的古玩店,是整个古玩市场规模最大的一家古玩店,生意也是做得最正规的一家,待会儿我带着周局长过去,店老板知道是熟人,不会随便报虚价。”
“那敢情好,麻烦金所长带我去这家谷香斋看看。”
金大伟笑着点头,边带周鸿途朝谷香斋走,边好奇地问道:“周局长想买哪方面的古玩,是字画还是陶瓷又或者别的?”
周鸿途无奈地说:“说实话,我对古玩也是一窍不通,待会儿去了店里,看到喜欢的再说吧!”
“成,周局长待会儿看见喜欢的,悄悄告诉我,我去帮您砍价!”
“好啊,那就麻烦金所长了。”
“嗨,周局长,咱们之间就不用说那些客套话了,能帮您做些事情我感到非常荣幸。”
说话间,金大伟已经带着周鸿途走到了谷香斋大门口,一股扑鼻的檀香味迎面袭来,周鸿途抬头望去,就见一块古朴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谷香斋’三个大字。m.xiumb.com
“周局长,就是这里了!”
金大伟笑着对周鸿途说道。
周鸿途点点头,迈步朝里走去,“咱们进去看看。”
此时,由于是中午,正是午休时间,谷香斋内并没有什么顾客,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正悠闲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嘴里哼着小调。
金大伟见状轻咳一声,笑道:“刘老板,好悠闲啊!”
谷香斋的老板刘潺潺睁开眼睛,见来人是金大伟,立马眉开眼笑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赔笑地说道:“哟,这是什么风啊,今天把金所长给吹来了,快请里面坐。”
“不坐了!”金大伟笑着摆手,旋即指着周鸿途对刘潺潺介绍道:“刘老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金大伟正要介绍周鸿途的身份,见周鸿途朝他使了个眼神,他立马会意,转口道:“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周先生,他想看一看你们店的古玩,你带着周先生好好看看,把店里的真东西拿出来,别那假货敷衍啊!”
刘潺潺忙问周鸿途:“不知这位老板喜欢哪类的古玩?”
周鸿途没有露怯,故意高深地道:“先带我看看你店里的古玩,看到喜欢的再说,只要是好的东西我都喜欢。”
“呵呵,好,既然是金所长的朋友,那我也不拿那些假货滥竽充数了,直接带您看真东西!”
说着,刘潺潺领着周鸿途和金大伟走到店里的东南角,防弹玻璃的柜台内摆放着各种古玩小件。
“周先生,您掌掌眼,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玩意。”
周鸿途只是瞥了一眼,便摇头道:“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有没有大件一点的古玩,买来送人的,不能太小家子气。”
刘潺潺道:“我这倒是有大件的古玩,只不过……价格不便宜,不知道周先生大概想要买什么价位的?”
周鸿途不动声色地说:“价格先不说,你先带我看看大件的古玩,满意了再谈别的。”
站在一旁的金大伟斜瞪了刘潺潺一眼,没好气地道:“刘老板,你怎么磨磨叽叽的,赶紧带我朋友看大件的古玩,怎么着,看一眼还能让你少块肉不成?”
刘潺潺嘿嘿一笑,“那倒没有,只是这大件的古玩确实贵重,我一般不示人的,也就是金所长您带的人来,否则得验资才能看。”
“少墨迹,赶紧带路!”
金大伟又是一个白眼瞪了过去。
刘潺潺咧嘴笑笑,带着周鸿途和金大伟朝着古玩店的内屋走去。
在内屋里有一道防盗门,刘潺潺打开防盗门后带着周鸿途和金大伟进到他的‘藏宝阁’。
“周先生,这里面的东西算是我整个古玩店的核心物件了,您尽管看,有看上的告诉我,既然是金所长的朋友,我肯定会给一个公道价的。”
周鸿途从进入刘潺潺的‘藏宝阁’后就开始四处打量,里面的陶瓷物件不少,周鸿途虽然看不太懂,但也知道这些古董陶瓷价格不菲。
不过送陶瓷给江裕丰似乎显得太稀松平常,周鸿途打量一阵子后,对刘潺潺问道:“刘老板,除了这些陶瓷以外,还有没有什么稀缺有可玩性的古董?”
“字画喜欢吗?”
“谁的字画?”周鸿途问道。
刘潺潺笑道:“当代一些出名的画家字画,你要说唐宋元明清时期的名家字画,那我这里肯定是没有的,那种级别的字画,随便拿出来一幅,比我整个古玩店都值钱,我可玩不起那种级别的字画。”
周鸿途跟着打趣说:“我也玩不起!”
转身间,周鸿途无意间瞥见一个红色的锦盒中安静地躺着一块黑色的砚台,砚台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游龙,模样甚是精美,于是指着砚台问道:“刘老板,那块砚台有什么来历么?”
“来历倒是不详,这块砚台是我从陕省那边的农村老妇手中收来的,据老妇所说,这砚台是他们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至少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了,我仔细研究过,那老妇人说的没错,这砚台确实是个老物件,并且做工精美,应该是出于清代某大户人家,价格不菲呀!”
“这砚台保真吗?”周鸿途走近后盯着仔细打量一番,随即严肃地问道。
刘潺潺立马也严肃起来,拍着胸口保证道:“周先生,这砚台绝对保真,至少是清朝或者更久远的物件,如果有假,你砸了我的店,我还十倍奉还你的钱,你是金所长带来的,我哪敢卖给你假的东西呀!”
“好,刘老板,你开个价吧!”
周鸿途觉得这个砚台挺精致漂亮的,并且带着一股古朴的气息,江裕丰见到这个砚台应该会满意,于是打算买下来。
刘潺潺看了看金大伟,又看了看周鸿途,低头思考片刻后,叹气地道:“既然是金所长的朋友,那我就报个实价……”
说着,刘潺潺伸手一个巴掌。
金大伟好奇地问:“五千?”
刘潺潺:“……”
“不是五千,难道是五万?”金大伟又问。
刘潺潺无奈地看了金大伟一眼,摇摇头。
“卧槽,老刘,你特么疯了?五十万?!”
刘潺潺苦笑不已地说:“金所长,您是不太懂这古玩的价值啊,这块砚台至少是清代嘉庆年间的古物,如果是哪个清代名人或者大臣用过的,还会更加值钱,五十万已经是底价了诶!”
“你少废话,便宜点,这个价格太离谱了……”
顿了顿,金大伟看向周鸿途,笑着说:“周局……哦不,周先生,我觉得这玩意顶多值五万,给刘老板五万就行了!”
“哎哟,金所长,您这是要我的老命啊,我到那农村老妇家中收这块砚台时都不止花了五万块,你想让我亏死啊!”
“你放屁,老刘,我说你怎么回事,这破砚台……”
“我要了!”
金大伟话还没说完,在他们身后突然有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语气淡淡地说道:“五十万,这块砚台我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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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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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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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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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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