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他打麻将时认识的几个小混混就想去收拾周鸿途,先不说那些小混混在知道周鸿途的身份后还敢不敢帮他,即便他们敢帮忙,周鸿途随便一个电话,无论是市里混黑道的李易欢,还是平安县李易欢的手下豹哥,只要周鸿途愿意,随便一个电话,他们必定非常乐意替周鸿途收拾这几个小杂碎。
万勇嘴还是非常硬的,在张自强说完这些话后,他表现出的样子并没有认怂,故意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心里却在想,“老子不敢动他周鸿途,还不敢动你陈娇娥吗?”
“陈娇娥,你给老子等着,不管你有没有出轨,想要离婚,三十万一分都别想少,少了老子就跟你争夺女儿的抚养权,哼,你的软肋老子给你拿捏的死死的!”
万勇离开时,陈娇娥刚从外面赶回镇政府,两人完美地错过了。
若是在大门口遇到,指不定又得吵成什么样子!
陈娇娥并不知道万勇已经离开了,她赶回镇政府后第一时间就朝张自强的办公室跑去。
气喘吁吁地跑到张自强办公室门口,陈娇娥轻轻敲了敲房门,见里面只有张自强一人,于是表情略带愤怒地疑惑问道:“张镇长,万勇人呢?”
张自强抬起头看了陈娇娥一眼,无奈的说:“刚才被我给说走了,这个万勇啊,实在是……”
张自强欲言又止的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陈主任也是运气不好,碰到这么个狗逼玩意!”
若不是张自强对万勇的成见太大,他也不至于当着陈娇娥的面骂万勇。
陈娇娥一脸歉意地说:“张镇长真是抱歉啊,您烦心事那么多,还要把万勇纠缠……”
张自强抬手阻止陈娇娥,说道:“这跟你无关,完全是万勇的问题,这家伙也是够可笑的,也不知道从哪听说你跟周主任去步行街逛街,满世界找你,没找到你就跑我这来闹,你说他这叫什么事。”
陈娇娥不笨,听出了张自强的话外音,于是解释道:“张镇长,周主任被陈县长临时指派驻扎咱们随川镇,这事您是知道的,您又让我负责周主任的生活起居,我上午把周主任带去招待所后,周主任说没有换洗的衣服,所以想去买一身,他在这边又人生地不熟的,不认识路,所以我才说带着他去步行街买,就这么点事,被这个胡勇闹得满城风雨,太气人了!”
张自强听完后低下头,沉吟片刻,旋即抬头看着陈娇娥说:“之前是我没有考虑到位,忘记考虑万勇这么个不安定因素了,后面你就别管周主任的事情了,我派咱们办公室里的小张去对接周主任,你……休息一阵子吧,好好把家里的事情处理一下。”
陈娇娥连忙摆手道:“张镇长,我不用休息,而且也不用避嫌,如果我真避嫌了,万勇更加以为我心虚,所以还是一切照旧吧。”
张自强掏出一支烟点上,猛吸一口后苦笑点头,“你也是犟,随你吧,哦对了,有一个事情我一直搞不清楚,可以说是有些怀疑吧,我说出来你帮我分析分析……”
张自强指了指前面的椅子,“陈主任,你坐啊,别站着。”
陈娇娥讪讪一笑,坐了下去。
张自强又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吐出烟雾,这才正色地说道:“陈主任,今天陈县长来视察工作,去咱们下面的村里视察调研,当时这事也就咱们镇上的几个领导干部和村里的村支书知道吧?”
陈娇娥不明所以地点头,“就咱们这些人知道,有什么问题吗?”
张自强眼神渐渐凌厉起来,说:“既然只有咱们镇里的几个镇领导和村支书知道,当时陈县长在河西村视察,那金沙村的村民是怎么做到这么精准地将陈县长给拦了下来?”
陈娇娥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说:“您的意思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了?”
张自强愤愤不平地说:“原本陈县长考察河西村时,开开心心的,只要把陈县长送走以后,我可以慢慢来跟王氏牧业协商整改的事情,有人见不得我好,想毁我啊,把消息透露给了金沙村的村民,金沙村的村民把陈县长一拦,直接把我的政治生涯差点拦死了!”
这种事情陈娇娥不敢随口乱说,于是没有主动发表一眼,只是讪讪地询问道:“张镇长,您有怀疑的对象吗?”
张自强摇摇头,“我坐在办公室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我自认为在随川镇做镇长以来,没得罪谁,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就有人想毁我?”
停顿一下,张自强看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音说道:“如果侯平书记不是要内退了,无心与我争斗,也许我会怀疑侯平书记,现在看来,侯平书记是不可能的,可除了侯平书记以外,还有谁会跟我过不去?”
“有没有可能是河西村的村民偷偷告诉金沙村的村民的?”
张自强吧唧吧唧地吸了两口烟,摇头道:“这种可能性我也想过,应该不是河西村的村民通风报信,当时陈县长随机去的河西村,而且逗留的时间不久,村民们根本不知道陈县长是谁,而且也反应不到这么快,河西村村民通风报信的可能性也不大。”
“那……那我就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了!”
陈娇娥朝着张自强歉意一笑,她心里其实还是有其他怀疑对象的,但是没有证据的事情,她怎么敢随口乱说,所以只能装糊涂。m.xiumb.com
张自强似乎知道陈娇娥心中的顾虑,笑眯眯地说道:“陈主任,从你到咱们随川镇来工作以后,你觉得我对你咋样?”
陈娇娥坐直了身子,忙道:“张自强对我格外关照,我一直心存感激呢!”
张自强笑着点头,“其实我也没拿你当外人,你跟我女儿长得有几分相似,只可惜前几年我女儿癌症……”
说到这里,张自强略微哽咽,调整心态后继续说道:“我一直拿你当我去世的女儿看待,所有一直是有什么事都对你说,陈主任,你可以放心,你在我这里说的话,我不会说出去半个字,你心里有怀疑的人也可以对我畅所欲言,我现在是当局者迷,脑袋全是浆糊,想不到是谁想毁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提示。”
陈娇娥只知道张自强的女儿前几年因为癌症去世了,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与他女儿有几分神似,难怪自己调来以后,张镇长对自己格外关照,原来是这个缘故。
之前陈娇娥还纳闷了很久,张自强从未向自己暗示或者明示的要过什么好处,也没惦记自己这个人,这不符合逻辑啊!
直到今天,陈娇娥才知道真正的原因竟然在这里,一切疑团在此刻全都解开了。
望着张自强如慈父般的面孔,陈娇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忍住,将心里的怀疑对象给说了出来。
“张镇长,其实我心里确实有一个怀疑的人!”
张自强眼前一亮,忙问道:“这人是谁?”
陈娇娥动了动嘴唇,偷偷指了一下张自强隔壁的办公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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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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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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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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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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