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在这儿啊……”门开,徐静白看见了傅明珠。
“你来找二嫂嫂,有事吗?”傅明珠对她的态度一般,但还算客气。
徐静白故意忽略,只淡淡笑:“是奶奶让我来看看,长蕾怎么样了,听说是落水了,没大碍吧!”
“徐小姐,麻烦你转告奶奶,我没事,一会就下去了。”室内,传来了姚长蕾的回应。
徐静白见状,也没再进去了,在门口叮嘱几句后,离开。
傅明珠关上门,奔回到姚长蕾跟前,“二嫂嫂,你现在这样能下去吗?”
“没事,我刚才吃了点药,现在人好很多了,今天是奶奶八十大寿,我要是不出现,太说不过去了。”
傅明珠明白是这个理,所以也没劝阻,待姚长蕾换好衣服,上了个淡妆后,两人就下去了。
两人离正场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黄雯华拉着姚长婧拦住了她。
“你没事了吧?”黄雯华一脸的虚情假意的。
姚长蕾不清楚谁邀来的母女俩,按理说,即将离婚了,是没必要请姚家人了。
可见,是有什么谋划的。
“没眼看吗?二嫂嫂虚弱得都要人搀扶。”扶着姚长蕾的傅明珠愤怼。
黄雯华滞语,面对傅家三小姐,她自是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对着姚长蕾求情。ωωω.χΙυΜЬ.Cǒm
“刚才婧婧真是无心之过,我现在让她跟你道歉,原谅她一次。”
姚长蕾上了淡妆看不出脸色的苍白,可眼里的冷,一点也不遮掩。
“无心之过?我看她就是想让二嫂嫂的命,以前就听过二嫂嫂在姚家被虐待,现在看,果然如传说中一样,但现在在傅家,谁敢对二嫂嫂下手,我们傅家就不会放过她。”傅明珠一番呛,表明立场。
黄雯华一噎,心里很清楚,纵使傅泽声外头沾花惹草,可姚长蕾在傅家受老太太喜欢,而且傅沉声对她好像也还挺好的,要是追究起来,够婧婧吃一壶。
“我又不是故意,为什么你们非要揪着我不放呢?”姚长婧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
这看得傅明珠极气,抬手一巴掌扇过去,“啪……”姚长婧的脸都偏了,可见用了不小力。
“你敢什么打我,我要你死。”姚长婧怒瞪起眼,就要扑过去,一旁的黄雯华忙拉住她。
“冷静点。”黄雯华呵斥。
傅明珠笑,用她刚才的话怼过:“我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生气啊……”
姚长婧气得两眼直瞪,“你,你……”
“我二嫂嫂被你害得半条命快没了,你一句轻飘飘不是故意的就想抹杀,我也只是打了一巴,就受不了了?”傅明珠讽刺地笑。
姚长婧气得横眉竖眼,可又无话可驳。
一旁的黄雯华见状,又看姚长蕾一句话都没说,便陪起笑脸来,“长蕾,婧婧确实不对,我们一定好好教育她,今天傅老太太的寿辰,我们也别闹得太难看……”
“滚开,好狗不挡道。”姚长蕾一句都不想跟两人废话。
黄雯华的脸瞬间龟裂,“你……”
“你什么……想打架……”傅明珠挺着胸膛,一副打架的架势。
母女俩自然是不敢在傅家闹事,只得往后退,气怒地瞪着姚长蕾。
“怎么在吵架?”突然一道声音很轻快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傅泽声。
姚长婧看到傅泽声,一脸委屈诉苦,“姐夫,你快帮我劝一下姐姐,我真是不小心撞到她的,不是有意的。”
黄雯华见傅泽声,也上前要他劝劝姚长蕾。
傅泽声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姚长蕾,“你现在也没事,都是一家人,无心之过,何必这么计较呢?”
姚长蕾看着傅泽声脸上的笑意,突然问道:“她们是你请来的?”
傅泽声挑眉,“奶奶大寿,你娘家的人,自然是要请的。”
姚长蕾的眼里沁出了冷意,走上前,就是给了他一个巴掌,“啪……”
“你敢打我?”傅泽声被打得一脸阴鸷,可又不敢还手,实在是姚长蕾的身手太让人畏惧了。
姚长蕾脸色如冰,“我差点被淹死,打你一巴是轻的了。”
“傅泽声,你什么心思我很清楚,有本事凭你的手段拿到证据,没本事的话,你用肮赃的手段来害我性命,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傅泽声叫来这母女俩,无非
傅泽声看着满脸戾气的姚长蕾,只能咬牙切齿,但想到拿到了傅沉声给她人工呼吸的证据,心里又觉得这一巴值了。
“你们等着。”傅泽声搁完狠话,转身走了。
现场气氛母女俩见状,也不敢再拦着姚长蕾了,立马让道。
两人走过去时,傅明珠给了姚长婧一记‘你等着’的眼神,姚长婧又怕又气。
黄雯华这时也明白过来了,傅泽声叫她们母女过来,是对付姚长蕾的。
傅泽声为什么要对付姚长蕾呢?
难道又是因为离婚?
他们这边的动静,自然是被有人看到了,虽然离正场远,但还是能看得到的。
所以不仅落进了傅沉声眼里,也落进了姚茂典的眼里,傅沉声在没什么人的角落里,对着姚茂典发怒。
“你管不了黄雯华和姚长婧的话,那就让别人替你管教管教。”
姚茂典本在傅沉声长辈,现在被傅沉声这么一说,觉得真的没有任何面子了,可他实力比不过人,他还是认了。
“傅总,我会好好管教他们。”
“这样最好。”傅沉声说完,随后又提了一口。
“傅泽声快要到离婚的时间了,他狗急跳墙,你该知道怎么做吧?”
姚茂典点头,“我知道的,一定会维护长蕾。”
傅沉声这才转身离开。
姚茂典随后也跟着走了出去,找到了母女俩,让她们赶紧回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黄雯华不想回去的,姚长婧更不想,想求姚茂典让她们留下,被姚茂典一个眼神,就制止了,
母女俩没有办法,只好先走了。
姚长蕾往正堂走去的时候,沈今姒中途拦住了她。
“长蕾,没事吧!”沈今姒刚才从其他太太口中,得知了姚长蕾落水了。
姚长蕾看着沈今姒,笑了笑:“没事。”随后,转看向傅明珠,“明珠,你先去正常跟奶奶说一声,别让她老人家,担心了。”
傅明珠点头,很识趣地先离开了。
只有两人的时候,沈今姒拉过她的手,小声凑在她耳旁说:“刚才宾客都在议论,你跟傅律师的事。”
姚长蕾想过会有这个场面,傅泽声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他肯定会在这上边大作文章。
但有什么怕的,救人的行为,说得清楚,幸好,有明珠在场。
“没事,能说得清楚。”姚长蕾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两人又聊了一会,姚长蕾就往正堂去见老太太了。
正堂里,有不少人,老太太身边也有一位年纪大的老太太,而且两人似乎十分聊得来,她出现后,两人停下话题。
“人没事吧?”老太太看着姚长蕾问。
“谢奶奶关心,没事。”她应。
“没事就好。”
“奶奶,刚才你都没看到那场景,要不是大哥哥在,二嫂嫂都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来,二哥哥让我给二嫂嫂人工呼吸,可是我不会啊,大哥无奈只好亲自来。”傅明珠开口就解释。
“你们可别想歪了,这是在救人,要是晚一点,都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人来。”
傅明珠在进来的时候,她的两位朋友,半道截住她,把现在所传的情况都告诉了她。
所以她不能让那些人传歪了。
老太太听完后,笑道:“救人,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时,大家也不敢再说什么,特别是徐静白,脸上一直挂着笑。
谢如音一直盯着徐静白,看出了她的介意,便开口问:“静白,你不会介意吧?”
徐静白倒是很得体地应,“我理解的。”
谢如音似笑非笑地,“看来你倒是变化挺大的,以前在国外,你对你当时的男朋友看得挺紧的啊?”
徐静白脸当时就僵了,她转头看向谢如音。
“如音……”谢老太太忙喊了一声。
生怕她这个孙女,又说出什么扫兴的话来,破坏了她老妹儿过寿的心情。
谢如音当场就笑了,“我开玩笑呢?”
傅老太太也看出了情况,但没说什么,这时,有人进来了。
谢老太太见状,便叫谢如音扶她去走一走,参观傅宅,傅老太太随后就吩咐人带谢老太太祖孙两人去。
徐静白站起身,主动说领路。
来人是翟修明。
老太太看见翟修明,心里也是很开心的,毕竟翟修明能来,算是很给面子了。
“感谢翟董来参加我这个老婆子的寿辰……”
“老太太高寿,我一定得来……”翟修明笑着,随后送上了贺礼。
翟修明这次来,还带了他的夫人前来,随后跟老太太介绍起来。
傅明珠不喜欢这种场合,于是偷偷地拉着姚长蕾往门走。
出了正堂,两人呼了一口气,“过个寿辰,真是忙,幸好奶奶身体调好了,否则,哪受得了。”
姚长蕾思绪恍惚着,傅明珠察觉出来,“二嫂嫂,你怎么了?”
姚长蕾这才缓过神来,转头看她:“没事。”
其实,她是看那位翟修明的太太很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明珠,今天的事真谢谢你了,不然,都说不清楚了。”姚长蕾眼底满是感谢。
“二嫂嫂,你别担心,我知道二哥哥一直想给你和大哥扣帽子,刚才的事本来是因为我跟姚长婧起冲突,她才撞你下水,否则也没有这事,我一定帮你。”傅明珠一脸坚定。
姚长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着傅明珠那么相信她的眼神,心里就真的很愧疚。
如果有一天,她发现了真相,会不会生气呢?
姚长蕾心里的愧疚感很强。
午宴开始了,热闹非凡,最开心的莫过于老太太了,傅沉声扶着她,坐进主位,坐进主位后,傅沉声上台表达了感谢之言,最后由老太太说了几句。
现场的气氛喜气洋洋。
傅建中,傅建安,傅建国都围着老太太坐,儿媳妇则是坐在另一张桌子。
姚长蕾和沈今姒同张桌子,并没有跟傅家人坐一块,跟她同桌的,也有翟修明夫妇。
姚长蕾时不时望着翟修明的夫人看,突然,她想到了。
跟妈妈合影过的阿姨,妈妈说过,她叫安暖。
翟修明的夫人也察觉到有人看着她,抬头,对上了姚长蕾的视线。
她笑了笑,姚长蕾也冲她笑,开口问道:“请问,你是不是叫安暖。”
对方一愣,随后点头,“你怎么知道我叫安暖?”
姚长蕾听完后,脸上是又惊又喜,“安阿姨,我是谢从云的女儿,我叫姚长蕾。”
安暖听到谢从云三个字,愣了两秒后,便是大喜,“你是从云的女儿?”
姚长蕾点头,随后就看见她点头,“对,真像,你跟你妈妈很像,我应该想到的。”
一旁的翟修明,看见妻子惊喜交加的表情,伸手握住她,“遇到你好姐妹的女儿了?”
安暖眼含泪花,翟修明安抚她,“找到该高兴,不过先吃饭,吃完饭再叙旧。”
现在宴席上,确实是不太适合说话,于是低头说话,但还是让翟修明换了个位置。
安暖一边吃,一边问姚长蕾,“孩子,你叫什么”
“安阿姨,我叫姚长蕾,我还有个弟弟,叫姚长容,等有时间,我带你见他。”
“好,你妈妈呢?”安暖问。
她并不知道谢从云已经不在了。
姚长蕾并不想在这么多人跟前说话,于是说:“安阿姨,我们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再聊。”
安暖是个聪明人,听到这,猜到了什么,也就没再说话了。
两人都没什么心思吃,吃完后,找了个安静之地说话。
“安阿姨,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姚长蕾一脸难过。
安暖已有了心里准备,但还是很伤心,哭了起来,随后问是怎么去世的。
姚长蕾把姚茂典的所做所为,还有小三的逼迫,都告诉了安暖,安暖听得真是气得咬牙切齿,说不会放过他们。
“安阿姨,我跟我弟弟,力单势薄,连我妈给我们的股份都拿不回来,很难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随后,安暖问是什么情况,姚长蕾便把内情说了。
“我手中有你妈妈给我的信。”突然,安暖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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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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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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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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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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