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
两人回到家,杨香菊还没有回来。
楚星辰去厨房做饭了,王潇潇懒懒的躺在沙发上啃着苹果,一个苹果啃完,就去厨房给楚星辰帮忙了,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但是为了避免她妈回来念叨,还是待在厨房比较好。
饭才开始做了一会,杨香菊就回来了,她胳膊上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甚至手里还抓着一只正在扑腾的老母鸡。
王潇潇连忙从厨房出来将她手里的东西接住:“妈,你这是要把供销社搬回家嘛,前天你来的时候带了那么多东西就够我们吃好长时间了,今天又买这么多,我们得吃到明年去了。”
她说着便把那些东西暂时搁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去给母亲倒水了。
杨香菊有些累着了,坐在沙发上还喘着粗气,从闺女手里接过说喝了几口,才说道:“没事,我看这边冬天怪冷的,东西放着不会坏,留着你们慢慢吃。”
“也是我今天运气好,去百货大楼的时候刚好碰到了肉联厂送肉的人,不然搁在平时,哪能买到这么多肉。”
她看着那些鸡鸭羊肉,眼里满是自豪,还好她眼疾手快,抢上了,后面排队的好多人都没买上。
杨香菊指着被捆住还在折腾的老母鸡继续道:“这个可是我特意从一个老太太那里弄来的,够老,一会杀了炖着,给你补身子。”
听了母亲这话,王潇潇不由地想起了那一大罐寓意不洁的汤,脸上瞬间火热了起来:“妈,我身子好着呢。”
“你坐着歇会,我去给星辰搭把手去。”
说着她就起身连忙往厨房逃去,就怕在听到母亲说什么含义深刻的话。
然而她在怎么逃也没能逃过这一茬事。
吃过饭后,她就被母亲喊去了房间。
杨香菊看着她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委婉地说道:“潇潇,你年龄还小,身子本来就弱,以后得注意点。”
她本来不想管女儿房里的事,可女儿眼底的青色实在是有点太重了,吃饭的时候都差点睡着了,还有那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一看就是……
作为过来人的她怎么会不懂呢:“潇潇,我知道你们小两口结婚不久,正是恩爱的时候,但这该节制的时候还是节制一点比较好。”
王潇潇面色绯红,和母亲大人讨论这个,她真的有点做不到啊。
杨香菊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温声道:“闺女,都结婚了的人了,还害臊呀。”
王潇潇脸色更红了,她娇喊了一声“妈”,小声嘀咕道:“你快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杨香菊疼怜地摸了下闺女的小脑袋,又叮嘱了一句:“男人啊,你不能由着他们胡来。”
说完在没多言,拍了拍王潇潇的手:“快去睡吧。”
王潇潇再次从母亲的视线中逃离了。
她回到房间,站在镜子跟前,观看了许久,镜子里面的女人明显纵欲过度!!!
王潇潇气得只咬牙,心里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骂了好几遍。
她哀叹了一声,扑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既红又烫的脸,完了,她在母亲那里的形象全毁了。
又把楚星辰嘀咕了几遍,才起身去洗漱了。
出了卧室,看到在厨房洗碗的楚星辰,没忍住上前踹了两脚,压低嗓子吼道:“楚星辰,都怪你。”
楚星辰一面茫然地看着她:“媳妇,我做错啥了?”
王潇潇听了这话,更气了,然而母亲给她说的那番话,她又实在不好意思说给他听,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她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磨了磨牙说道:“总之这段时间你不要碰我了。”
搁下这句话后她转身去了洗漱间。
楚星辰一头雾水,他媳妇这又是受什么刺激了?
等他收拾完回到卧室的时候,就看到小女人裹着被子躺在床边边上,摆出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样子。
而床的另一边,是昨晚那条碍眼的被子。
楚星辰气得直接将那条被子扔到了小库房,想了想又给锁了起来,以后再也不想看到它了。
再次回到卧室,他脱了衣服就那样光溜溜地躺在床上。
“阿嚏”,躺下没多久,楚星辰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当然这是故意的了。
他摸了摸鼻尖,瞟了一眼一旁不为所动的女人,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冷。”
随后又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继续观察着小女人。
王潇潇闭着眼睛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没有睁眼,也没有出声,又往边上移了一点。
她都说过了,这男人的演技太差了,他还不信,非要装可怜,她才不会傻傻的上当呢。
楚星辰忧愁,他这又是哪里惹到这位小祖宗了。
在他一连打了四五个喷嚏后,王潇潇实在忍不住,她睁开眼睛瞪着故作可怜的男人:“冷了就去拿被子去。”
楚星辰故作坚强地说道:“没事,我不冷,媳妇你盖严实点。”
王潇潇:……
爱冻就冻着去,反正房间电暖一直开着,温度又不低。
“我要休息,你在吵就出去。”
楚星辰咬了咬牙,他将快要掉到床底下的小女人拉了回来,三两下扒开被子钻了进去,压制住想要远离他的人儿:“媳妇,就算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是不?”
“就不!”
王潇潇一副我就蛮不讲理了,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盯着他。
楚星辰气笑了:“行,您是大爷,您说了算。”
王潇潇:……
她扯了扯紧紧放在腰间的手:“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xǐυmь.℃òm
楚星辰大声道:“不放。”
王潇潇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他的嘴:“不放就不放,那么大声干嘛。”
她可不想明天在被母亲说教了。
想着想着,又来气了,手往下一移,在男子胳膊上掐了一把。
楚星辰任由她发这小脾气,伸手使劲揉揉着她的头发,嘀咕道:“真霸道。”
无缘无故就被判刑,还不能反驳,好苦。
不解气的王潇潇凶狠地咬了他一口:“我就霸道了,你想咋滴?”
楚星辰:……
他能咋滴?他又敢咋滴?
哎,自己的女人,只能宠了。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后背,替炸毛的小猫顺毛,顺便交代一下正事:“媳妇,队里安排了野外驻训,我要带队,晚上就回不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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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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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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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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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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