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容绷着脸从车上下来,甩上车门,强忍着怒火走向余安安。
她拉开车门的手松开,弯腰和车内司机说了一声抱歉,关上车门。
余安安不知道,从夜宫到别墅区林谨容一路疾驰,闯着红灯十二分钟开了回来。
就连刚才那个电话,都是为了稳住余安安。
看着站在她面前未戴眼镜,薄唇紧紧抿着的林谨容,她唇瓣张了张就克制不住红了眼。
“文件。”林谨容示意余安安把文件给他,“样子还是要做的……”
余安安把文件递给林谨容,闻到他身上酒精和香烟的味道,心提了起来:“你……你是酒驾回来的?”
他拿过一边翻一边道:“本来就在回来的路上,前面路口让代驾走了。”
说完,林谨容合了文件夹迈着长腿往对面的suv方向走:“上车。”
余安安跟在林谨容身后上了车,回头看了眼家政阿姨已经进了小区。
车内,林谨容拿出一瓶水拧开喝了两口,把车开进小区,停进车库。
车库卷闸门缓缓放下,隔绝车库外的夜灯。
林谨容也解开安全带下车,同她说:“下车。”m.χIùmЬ.CǒM
见林谨容已经拉开房门,一脚已经踏进别墅内,余安安鼓起勇气上前拉住他的手腕:“林谨容。”
她掌心下是林谨容腕表的表盘,她紧紧攥住不撒手甚至能感觉到林谨容手表秒针产生的振动。
林谨容看向眼尾通红的余安安,车库电动卷闸门已经完全关闭,感应灯也跟着熄灭,车库内陷入到黑暗之中,但余安安还是能看清他深邃的双眸、挺拔的鼻梁和薄唇……
有黑暗作掩护,余安安眼眶红得更厉害。
她呼吸有些急促,压制不住对林谨容的渴望,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勾住林谨容的颈脖吻了上去。
林谨容没料到余安安会冲进怀里,被撞了个满怀踉跄向后退了两步,扶着余安安的细腰护着她跌坐在门口换鞋凳上。
余安安和林谨容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一手勾住他的颈脖,一手扣插入林谨容的墨发中扣住他的后脑勺,生涩又急切地吻他,撬开他的唇齿……
林谨容口腔中的酒精味比她还要浓烈,充斥着她的心肺。
黑暗中,余安安微微急促的喘息声和让人面红耳赤的唇舌缠绵水声格外清晰。
唇舌厮磨粘腻在一起,她竭力吮吻,勾着林谨容的舌根,学着他曾经吻她的技巧,缠住他的唇舌深入又带着力度,环绕着林谨容颈脖的手哆哆嗦嗦去解林谨容的衬衫纽扣。
可她能察觉,林谨容并未配合他。
他只是扶着她的腰,护着她的脊背,被动地接受她的吻,没有拒绝,但也没有丝毫回应……
余安安在男女情事方面的所有启蒙都来自林谨容,且林谨容一向都有强势到让她窒息的接吻习惯。
别说林谨容的不回应,哪怕是林谨容的热情稍减她都能察觉。
只是一瞬,余安安就泄了全部的力气,手心像有细针绵绵密密地扎着她。
她闭着眼,竭力稳住自己的呼吸,松开了和林谨容缠在一起的舌尖,和他额头抵着,扣在林谨容后脑的手缓缓垂落,无力搭在他的肩膀上,指尖冰凉。
她把自己的眼泪逼回去,克制不住身体的轻颤。
黑漆漆的玄关处,余安安不再桎梏林谨容,甚至不敢睁眼。
明明明明在接吻,明明她坐在林谨容的怀里两人身体紧密相贴,但她感觉不到任何意乱情迷的旖旎,冷得脊背的都在微微轻颤。
半晌,余安安才哑着嗓音才出声:“你是要冷战?”
“冷战?”听到这话坐在换鞋凳上的林谨容轻笑一声,护着余安安的腰起身,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和自己贴在一起的身体分开了些,“你让我像以前一样克制我克制了,还不满意,那你想怎么样呢余安安?”
林谨容深邃的眼里带着些许醉意,慢条斯理将余安安解开的衬衫纽扣扣上,唇角笑意凉薄:“我是你的狗吗?不想要的时候让我克制,想要的时候牵一牵狗绳我就得乖乖到你身边?”
余安安终还是被林谨容的话逼出了眼泪。
通向客厅的走廊传来轻微的撞击声,踢脚线的感应灯亮起。
余安安被吓了一跳,将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林谨容皱眉回头……见晏路青在幽暗的环境中正扶着黄花梨木束腰高几上的花瓶讪讪笑着:“我那个……你喝了那么多酒自己开车走,我不放心就追了上来,实在不是有意出现在这里的,你们继续。”
晏路青扶好花瓶,迅速撤离战场。
在林谨容回头前,余安安偏过头擦去自己的泪水,抿了抿泛红的唇瓣,可心中的委屈让她根本就忍不住眼泪。
她垂着眸,心中庆幸此时玄关踢脚线的夜灯已经灭了,林谨容能看到她脸上的狼狈,心中说不清道明不明的浓烈情绪爆发,她抬眸用那双通红的眼看向林谨容:“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林家,但无解。”
林家在余安安这里永远是优先等级。
林谨容手抄进裤兜里,用力攥紧,正面看着余安安:“所以?”
余安安长长呼出一口气,她没有勇气说出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到此为止。
闭了闭眼,嘶哑着嗓音开口,似是耗尽了自己的力气:“我们都该认真考虑考虑这段感情应不应该继续下去,在考虑清楚之前,这是我最后一次为私事来见你。”
她不想再一次,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在和傅南琛的那段感情里,余安安学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强求不得。
自己今天冲动酒驾开车过来找林谨容太冲动了,万一出事两个孩子怎么办?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身后有妈妈有孩子还有爷爷,不是十八岁无牵无挂的少年。
爷爷骂她是恋爱脑一点都没有错。
只要遇到感情的事,就不冷静。
余安安抬脚往外走,在与林谨容擦肩而过时被林谨容攥住细腕。
他用力的像是要将余安安的手腕捏断一样,可只是五六秒的时间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松开了余安安的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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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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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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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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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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