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看至少有三名渡劫了!
自然真人忍不住道:“大师,实力悬殊至此,我们深入桃花坞恐怕危机四伏……”
其他修士也这般看着她。
黎亦酒点头,“不无道理。”
“这样吧。”
黎亦酒拿出灵镜,对他们道:“反正秘境入口就在不远处,我叫江夜雨来接你们出去。”
众修士闻言一顿,犹豫地开口,“大师稍等,这样的话,您岂不是一个人深入陷境?而且我们才刚进来就出去,这……”
他们既担心她又觉得不甘心。
载道真人提议道:“不如大师去桃花坞,我等在秘境其他地方接应您?”
众修士闻言有些意动,但还有些担心地看着黎亦酒,“可大师一个人……”
载道真人反驳道:“大师一个人还更方便呢,我们跟着大师恐怕还会碍手碍脚!”
而且大师不是大师,是玄天帝君,帝君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危险?
载道真人鄙视地看着其他修士,唯一知道“真相”的他,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
众修士听得说不出话来了。
黎亦酒却道:“说得对,所以你们不如全都出去吧,就你们这个水平,真到了需要接应的时候,有你们在反而拖家带口更不方便了。”
“万一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被挑了,我可懒得分心去营救。”
“对了,载道留下。”
众修士被怼得体无完肤,羞愧不已,又迷惑地看着载道真人,“为何他可以留下?”
他一个糟老头子,修为还只有化神巅峰,不也是拖油瓶?
当然是因为系统在他身上。
黎亦酒随口道:“看他好玩,留着给我解闷。”
“……”
载道真人信了她的话,激动地在心中呐喊,“天道天道!‘帝君’居然这么区别对待,‘他’一定是对我另眼相待了!”
系统也很欣喜,又消耗能量用了一个万人迷光环道具,对他道:【再接再厉!】
载道真人有些娇羞地看了黎亦酒一眼,“‘帝君’不就已经爱上我了吧?”
系统:【估计是动心了,不枉我用了那么多道具。】
“……”
黎亦酒一时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还是江夜雨的风评被害。
但掐死这俩的欲望十分鲜明。
她微笑按下杀意,看向其他修士,“还有异议吗?”
众修士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载道真人,这糟老头子的表情怎么这么恶心?
他的脑子真的没出问题吗?
但还别说,真挺好玩的,确实能解闷。
他们相信了黎亦酒的话,看了看森林上空那个时空漩涡,神色踌躇。
这是在前方带路的阿秋和阿春发觉他们落下很远,停下来回头看过来。
阿春不耐烦地催促,“你们是乌龟吗磨磨唧唧的?!到底去不去?不去就滚蛋!”
阿秋倒是情绪平和,坐在云朵上荡着脚丫子,看着他们,一派天真浪漫的小姑娘模样。
黎亦酒没有在意他们,反正去桃花坞的路她又不是不知道。
她瞥了眼神色纠结的修士们,像是知道他们所想一样开口道:“此行虽有风险,但是个难得的机会,俗话说富贵险中求,去不去看你们。”
“反正我就给你们两个选择。”
“要么出去,要么跟紧我。”
自然真人神色有些羞愧地道:“我等修为低下,跟着大师恐怕会给您拖后腿。”
但祖师遗物就在这里,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神秘而强大的世界等着他们揭开。
若是这样离开了,他们恐怕自己往后余生都会懊恼后悔。
黎亦酒也是这么想的。
出去对谁都省事儿,但对这些徒子徒孙们来说就少了一个难得的历练机会。
以后灵域还得靠他们挑大梁,都是废物可不行。
至于拖后腿,黎亦酒并不当回事儿,遇到危险了把他们通通丢进她的储物空间里就行了,反正她现在的空间已经可以装活物了。
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份也完全不担心灵宝会被觊觎。
黎亦酒目光淡淡地扫他们一眼,继续前行,丢下一句让人凉飕飕的话,“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机会的,哪个不乖我先噶那个。”琇書蛧
“……”
众修士不吱声了,赶忙乖乖得跟在她身后。
生怕还没死在敌人手里就先被自己人清理门户了。
有时候感觉龟大师跟玄天帝君还真挺像的,站在一块儿活像是黑白双煞。
载道真人看着他们噤若寒蝉的样子,同情地瞥了他们一眼,而后乐颠颠地挤到黎亦酒身边。
心想“帝君”冷漠无情,唯独对他是例外。
感觉自己就像是皇帝的宠妃,享受着与众不同的宠爱。
“?”
这糟老头子有病吧?
被挤开的修士无语地看着他。
在他们眼里,载道真人就像是皇帝身边的狗腿子老太监。
他们再无语也没有黎亦酒这个当事人无语,要不是时机不对,她都噶这老头千百回了。
她属实被恶心到了,这回任由系统用了无数次道具,她都没有再搭理载道真人一次。
由于之前看到效果了,系统没有怀疑自己的道具失效了。
只觉得“玄天帝君”估计记挂着正事,载道真人这老头太聒噪了。
载道真人委屈地想,“帝君”心海底针。
不一会儿,众修士便跟着阿秋和阿春来到了桃花坞。
这桃花坞依山傍水,落英缤纷,却又比居住着农家的桃花源更加奢华繁华。
雕楼画栋,云雾缭绕,犹如瑶池仙境。
刚落地,一阵清新的桃花香便扑面而来,掺在凝成云雾的灵气中,令人心旷神怡。
众修士不禁感叹,“这么浓郁的灵气是真实存在的吗?”
方才在丛林中,他们以为那种程度的灵气已经非常难得了,现在简直不敢置信。
他们不禁想到,要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修炼,怕是呼吸都能晋升吧?
怪不得这里的人修为这么高,就连周遭嬉戏打闹的孩童修为都到了元婴期了。
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自由自在。
若是生长在灵域枯竭的灵域,必然自小就要刻苦修炼不得松懈,万万不会有这样的童真。
众修士五味杂陈地看着这一幕,又是艳羡又是心酸。
“没见识的土包子。”
阿春看着他们的样子嗤笑一声。
而后对围观的人大声道:“来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几位是从外界进来的强盗……”
“哦不,他们说自己不是强盗,反而说我们是强盗。”
“他们说我们抢占了他们那什么祖师的遗物!”
“什么祖师,我听都没听过,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角里冒出来的。”
“你们说好不好笑!”
围观的桃花坞居民顿时哄笑起来,用鄙夷的目光看着黎亦酒等人。
“呦,哪来的乞丐?”
“可笑,我看他们才是来打秋风的强盗,还倒打一耙?”
“这修为也太低了吧,看着年纪还这么大,这天赋得有多差啊?”
“坞主急着修破洞,还以为外界有多可怕呢,原来就是一群菜鸟!”
“不不不,他们还是挺可怕的,一股穷酸味儿,把咱们的桃花坞都玷污了!”
“就是就是,太晦气了!”
“坞主不是下令外来者杀无赦吗?阿春,你们怎么把他们带到这儿来了?”
阿春看了阿秋一眼,而后不屑地扫了眼黎亦酒等人,烦躁道:“还不是他们巧舌如簧,口口声声说这儿有他们祖师的遗物,阿秋答应带他们来,我能如何?”
方才问话的居民恭敬又忌惮地看了阿秋一眼,其他人也没再嚷嚷着把黎亦酒等人赶走了。
而是改口笑道:“阿秋单纯善良,容易轻信他人。”
阿春冷哼一声,“也罢,既然他们要找就让他们找呗,看他们能找出个什么玩意儿来。”
接着他又意有所指地对居民们道:“不过大家伙可要注意着点儿,万万不要和往常一样把自己的灵宝随便放,万一某些人是打着找什么遗物的旗号来当扒手……”
桃花坞的居民们顿时讥笑起来。
众修士面色一变,冷冷道:“我们只是来寻祖师遗物的,指不定你们所谓的灵宝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谁是扒手还未可知,你们别欺人太甚!”
“就欺你了又如何?”
阿春嗤笑一声,轻蔑地睨着他们,“若不是阿秋信了你们的鬼话,你们早就死在我剑下了!”
众修士的脸色越发难看。
却又无法辩驳,因为他们一群人确实连这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
黎亦酒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人,最后平静地停留在阿春身上,淡淡地开口,“小朋友,说大话要过脑子,否则容易掉脑袋。”
阿春面色微变,攥紧手中的桃木剑,警惕地看着她。
外面进来的这些人一眼看过去都不堪入目,唯独这个人,他琢磨不透。
也是这个人三言两语把阿秋忽悠了。
黎亦酒没兴趣陪这群小孩儿做口舌之争,看向阿秋,“带我们去见你们的话事人。”
阿秋不假思索地点头,“好呀,那你们跟我去见阿娘吧。”
说罢她随手折了支桃花把玩着,像个孩童一样一蹦一跳地往桃花坞的中心走去。
阿春匪夷所思地看了阿秋一眼。
似乎觉得她配合得过了头,却只能冷哼一声说“掉的是谁的脑袋还未可知”,便寸步不离地跟在了阿秋身后。
众修士也跟着黎亦酒深入桃花坞。
逍遥子来到黎亦酒身侧,看了一眼阿秋的背影,问道:“大师,这阿秋为何这般听您的话?”
这时阿秋忽而回头,俏生生地说:“因为她像我阿娘。”
逍遥子霎时寒毛直竖,方才他和龟大师交流的时候用的是传音入密,她怎么听得到?
“修为差距太大。”
黎亦酒随口解答了他的疑问。
就像修为低的人看不穿比自己修为高的人的等级,自己的等级却在修为高的人眼中一览无余一样。
除了灵力,有时候神识也会被人捕捉到,传音入密也是如此。
众修士第一次得知传音竟还能被人听见,震惊的同时心情愈发凝重。
这样的话,他们的一切桃花坞这些人岂不是一清二楚?
“能做到这样的人极少。”
黎亦酒知道他们所想,补充了一句。
因为这不止要求这人修为高,还需心境纯粹宁静,才能听得见他人的心声。
她倒也可以做到,但她要是这么做,需要刻意清除杂念凝神静气,用的是强制入侵他人神识的方式,而不是像阿秋这样不假思索地听了。
即使如此,众修士还是觉得如履薄冰,彼此之间的传音都少了。
黎亦酒倒不觉得有什么,抬步来到了阿秋身边,平静地像是在闲聊。
“你说我像你阿娘?”
修士们也在关注着这一点。
之前就是靠黎亦酒莫名地说通了阿秋,他们才逃过一劫的。
这阿秋如此强大,或许会是他们在桃花坞化险为夷的契机。
但他们心中也疑惑其中缘由。
龟大师像那个桃花坞坞主?
可她不是戴着面具吗?
他们都不知道她的真实容颜,这阿秋到底觉得哪儿像?
阿春也这样想着,迷惑地看着阿秋,“哪儿像了?她脸都没露,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虽说这解答了阿秋听得进这人的话的原因,
但坞主风华绝代,是这种外界乞丐可以高攀的吗?
阿秋目光落在手中的桃花枝上,用灵力将其催生折弯成了环状。
她听到黎亦酒的话下意识地回答,“嗯……好像也不是特别像……”
“……”
阿春无言以对,众修士也沉默了。
这阿秋看着性情单纯,却又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还想一出是一出的,倒是跟黎亦酒那吊儿郎当的家伙有点像。
这时阿秋带他们来到了一处古朴大气的院落,周遭隐隐传来无数隐晦强横的气息。
时不时有审视的神识从他们身上扫过,让只有化神和分神的中修士们感觉如履薄冰。
似乎由于是阿秋在前面领路,无人阻拦他们。
“嘎吱。”
终于,阿秋推开了一扇院门。
浓郁纯粹的灵气溢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有凌厉飒爽的剑气声响起。
只见一女子在云雾缭绕的院中舞剑,身法行云流水。
“锵!”
众人惊叹时,那女子倏地回头,剑尖对准了他们,让众人瞳孔一缩。
在他们冷汗津津的时候,女子又风轻云淡地收剑,温声开口,“阿秋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众修士震惊看着她的面容。
“黎亦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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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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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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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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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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