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十分奢侈地搞了一张商务座。
其实也不是他奢侈,只不过实在是抢不到票,他又不想将保时捷开回去。
只有坐高铁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也有时间帮可可姐写……抄一首歌。
自从学了不少音乐基础之后,现在楚河也不至于抓瞎,以他的强大记忆力,将一首歌抄写下来还是可以的。
既然是新年的歌曲,那干脆就来一首相当应景的吧。
“王菲的《如愿》应该可以。那是21年的歌曲。现在绝对不可能出来!”
楚河对于这首歌印象还是十分深刻的。
当即就拿出了纸笔,唰唰唰的写来,最后,厚颜无耻的标注上了:作词,楚同学。作曲,楚同学。
等车辆到站的时候,他已经将成品直接发给可可了。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可可在忙什么,还没有回复。
楚河到了长沙站,他还问了老姐楚瑜什么时候放假。
楚瑜可是在医院实习的,只是简单地回复:
“地球不爆炸,我们不放假!除夕夜见!”
“好家伙。我不是给你打了五百万了吗?做的比牛累,吃的比猪差,睡的比狗晚,起的比坤早。你图啥?”
楚瑜回答:“36度的嘴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我伟大的事业,你永远不懂——”
“那你慢慢为事业奋斗。我回家吃大餐了。”
楚河也不管老姐了,继续坐车回家。
原本他们家在老城区是有一间老破小房子的,毕竟老爸老妈都在这里工作很多年了。
可自从爸妈有了一千万,从此翻身当地主,已经是直接辞职回老家去了。现在房子里压根就没人。
楚河的老家可是在深山老林里,他得赶回去。
他在车站坐了城镇的班车,一群人拥挤在一起,摇摇晃晃的往老家去。
足足两个小时,这才下车。
这还没有到呢。
他刚刚下车,就有几个摩的司机一起迎上来了。
“小弟去哪啊?坐车坐车。”
“去哪啊?坐摩的吗?马上走啊!”
楚河上一次遇到这么抢手的时候,还是上一次。
“咦?小河啊!你放假啦?”
这个时候,一个戴着摩的帽子的中年男子竟然认出楚河来,笑呵呵地上前来,拍了拍楚河的肩膀。
楚河努力辨认了一下,才认出来:
“是你啊,石宏叔。”
眼前这个摩的司机,正是和楚河同一个村子楚石宏。
虽然不是同堂的叔侄关系,但在同一个村子里,肯定是能扯上关系的。
“呵呵。你是要回家吗?来,坐我车。我载你回去。”楚石宏笑呵呵,十分热情。
楚河也不客气了,直接坐上了他的摩的。
当即就开始出发了。
摩的就在山路里一路狂飙。
楚河想不到楚石宏开车这么猛,那寒风抽在他的脸上,那一个呲呲的疼啊。
“小河,放假几天啊?什么时候回学校?”
楚河听了一阵无奈,怎么又是这两个问题?如果他还是初中,高中的时候,还多两个问题:“成绩怎么样?考试多少分?”
楚河自然是有问必答了。
终于在四十分钟后,楚河回到了他出生的老家了。
他的老家有着一个十分独特的名字:浪浪村!
原因是,因为他们这里有一座浪浪山。
别看浪浪村是个农村,在这山旮旯里,但这里也是难得的依山傍水,山清水秀的。
这村子不算大,只有一百来户人家,而且青年们都外出打工了。
楚石宏的摩的开入了村里,说道:
“你们家的房子,地基已经差不多弄好了,我今早上才看了。”
“是吗?我看看。”
楚河知道爸妈回老家盖房子了,但一直还不清楚到哪一步了呢。
下了车之后,楚河直接摸出了一张五十块,塞到了楚石宏的手里。
“石宏叔,这是车费。”
“你干什么你?不用不用!拿回去!我带你一回,怎么还收你的钱?绝对不行。”
楚石宏说什么也不肯收,眼看楚河不肯拿回去,竟然一下丢在地上,开着摩的就回家去了。
楚河无奈笑笑,只好捡起那五十块。
浪浪村的民风就这样,淳朴,要是没米了,没菜了,随便开口邻居们就会亲自送上门来。
楚河往自己的老家走去,说实话,他从初中开始就到长沙市区读书了。
也只有逢年过节的会回来一两趟,看看爷爷,其他时候几乎都不回来了。
不过,这终究还是他出生的家乡。
那种感觉是与众不同的。
楚河家要盖房子,村里的人也都来帮忙,父亲楚致远,母亲李秋霞也都在忙着。
村里的人看见楚河回来了,一个个也笑着打招呼:
“小河回来了!”
“楚河哥,你放假啦!”
“这是楚河啊?哎呦,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咯。都这么高啦?要是在街上碰见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楚河笑呵呵地跟他们打招呼。
也叫了爸妈一声,告诉他们自己回来了。
楚致远,李秋霞都在忙着呢,也就是告诉他锅里还有饭菜,让他自己热一热。
楚河回到自己家里,自然也不客气。
进入家门口,是一个砖瓦房。
这房子要是放在帝都的话,那就妥妥的叫四合院,而放在他这里农村,就是大一点的砖瓦房。
楚河走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几个老头聚在一起,正在谈天说地的说着。
其中一个老头子,看着精神倒是很好,就是有点瘦。
他说得绘声绘色的,道:“那时候老蒋也没有办法,老美也没有办法。我一个人就抓住了一个俘虏。那王八蛋,一张口就是‘哈喽!哈喽’。我说‘去你妈的哈喽’,上去就给他一巴掌……这边一下,那边一下!”
楚河听着,又是佩服又是觉得好笑,这个俘虏故事他从小到大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
眼前这个老头子,也正是他的爷爷,楚仲犁。
爷爷的一生,说不上多么传奇,但绝对称得上精彩,16岁就抗美援朝,还立下过不大不小的功劳。
你以为他要留部队了,他偏偏回到浪浪村了。
接着出去闯荡了一番,赚了点小钱,然后又回浪浪村了。在浪浪村里,他就开始琢磨起了各种风水之术。
反正,什么八字,日子,算命,起名他都会。
甚至楚河还听老爸说起过,爷爷当年竟然还试过盗墓,差点就进去了。
这一间大房子,就是爷爷当年光辉历史的见证。
那个年代,结婚都早,可楚河这个爷爷娶了两个老婆,最后都活不长。
楚河从小就没见过奶奶。
这个浪浪村,绝对是爷爷最留恋的地方,在村里也混到“红事”的礼部尚书,“白事”的主事大总管!
楚河走近了一些,喊道:
“爷爷!我回来啦!”
楚仲犁正说得兴起呢,忽然抬头看了楚河一眼,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你是小河?”
“爷爷,就是我啊!”
楚河也愣了愣,爷爷不会连自己也不认识了吧?Χiυmъ.cοΜ
楚仲犁的老脸上露出了古怪神色:
“你跟我进屋。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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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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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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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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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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