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着,在高楼上,往下坠落。
高楼层的玻璃破碎,脑海中画面里都是血,而在短短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沈朝惜从天台上跳下去。
“队长?!”
陈遇他们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差点没把人给吓死。
“那是,闻首长?”
陈遇眼神一变,停在了天台门边。
“是闻首长怎么了?我们赶紧追啊。”
陆十五他们是知道国际酒店出事的消息后,赶来这里的。
却没想到,会撞见闻首长也在这个酒店里,并且,就在他们跟着自家队长上来的时候。
闻首长直接从天台上跳下去了。
刚才这个楼房天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陆云洲上来的时候,沈朝惜已经跳下去了。
而在这之前,中间的将近五六分钟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但是就在他们上前检查后,才发现天台外围有一根绳索,像是有人早就准备好的,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发生生命危险。
往下,是这个酒店后方的矮楼房,他们这才为闻首长的安全松了口气,可是就在那一瞬。
陆云洲漆黑的眸,眼底闪过一抹紧张情绪,他瞥见了这根绳索上的鲜血。
……
盛听带着的第七区的人,在堵人,而陆云洲却是担心沈朝惜,从国际酒店大门出来,就是国际金华街大道。
而再往后,就是金华江,这是京城在偏东方向的尽头,施一片笼罩在茫茫雾色里的江河。
夜色漆黑,江风凄冷,好似从大江大河的对面吹过来,有些渗人。
陆云洲一路跟到了江边,而江边,有一个废弃的汽车修理厂,遍布金华江沿江一岸,而这个修理厂的人,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搬去新地址了。
所以这里目前还不算破旧,但是已经人去楼空,机器也被搬走了,还剩下些破破烂烂的搬不走的汽车,还有几个船,绑着铁索,还晃荡。m.χIùmЬ.CǒM
因为是晚上,所以这片江岸寂寞,只有阴森的风,在江边呼呼吹过,陆云洲手下的人,在下车的第一时间,就是前往这片废弃工厂。
然后沿着江岸在搜索,从酒店里逃出来的人,就是逃往的这个方向。
而想必沈朝惜也是,但是到了这里,陆云洲皱着眉,脸色阴沉,眼神着急,看向了废弃修理厂里,他带着人进去。
这个废弃修理厂,两面漏风,进到这个里面却有些黑漆漆的,忽然,陆云洲看向了前面铁皮集装箱后面,似乎有人的动静。
陆云洲刚想追,就听到右侧的黑暗角落中,传来了一道低呼声,“嘶……”那声音不大,却带有一种忍痛感。
“沈朝惜?”
陆云洲立即听出来了她的声音,眼神一冷,他往侧面追进去,就看到沈朝惜跌坐在地上,她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划伤了。
她捂着膝盖在那里,带着人来的陆云洲第一时间赶到她的面前,在她身边蹲了下来。
“朝朝,”
“伤到哪了?”
“我腿疼。”
她抬头,看到来人是陆云洲,脸色有些苍白,跌坐在那,伸手抓住了陆云洲的西装衣服。
他在她身边蹲着,查看了她的腿伤,是被铁板尖锐的部分,划伤的。
“刚才追人太急没注意,所以……”她找了个几乎不怎么让人信服的借口。
陆云洲看到前方,他手下的人往传来动静的地方追去了。
于是,他低声,在她耳边说着:“我带你回去。”
说着,他俯身下来,男人高大笔挺的身影,将她从地面上抱了起来。
沈朝惜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手攀上他的后颈,而她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一侧。
在陆云洲抱着她起身,往废弃修理厂外走出去的时候,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
清冷的一双眼睛,往之前那处黑暗里看了一眼,才缓缓地,移开了视线。
江边极黑,又冷,陆云洲抱着她出来,然后打开车门,将她放在了车里。
“坐好,我带你去医院。”
他低冷的声音说着,几乎不过问她刚才在废弃修理厂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又是怎么被铁板划伤的,真的是不小心,还是说,她其实还有别的原因?
因为是晚上,陆云洲担心她的腿伤情况,就将她开车带来了金华区最近的医院。
车停在路边,陆云洲将她抱了下来,似乎怕她疼,还格外小心她流血的腿,有一道血痕,不算严重,但是因为是铁板割伤的,怕她感染。
如果是平时,沈朝惜肯定会觉得矫情,百般推辞,或是根本不需要他带她到医院里里检查。
但是这一次,她任由他抱着她下车,然后给她挂了号,给今天晚上在医院里值班的外科医生看。
“伤口不深,我给她拿点药吧,回去急得擦药,伤口别碰水。”
“谢谢。”
“这是缴费单,到外面去缴费就可以了。”
说着,这名医生递给他一张单子,跟挂号的放在一起,陆云洲这才看了眼坐在医生诊断室里的沈朝惜,走上前,蹲下来对她说。
“我去缴费,等我一会儿?”
“嗯。”沈朝惜低声应着,只是坐在那,看着自己脚上的伤。
陆云洲跟她说完,才敢离开这里,去往医院缴费的地方。
从医生看诊室出来以后,陆云洲缴完费,玻璃窗口递出来一些药品,内服外用的都有。
然而等他做完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陈遇他们半个小时后才赶过来,告诉他的情况就是,人不见了。
他们在江边搜查了一遍,几乎没有看到国际酒店里逃出来的人。
但是他们刚到那里的时候,分明听到了,是有动静的,肯定有人逃到了那里!
而且沈朝惜也是追人追到了那里,为什么人会跟丢呢?
陈遇他们出了汗,追人追的气喘吁吁的,可结果就是啥人也没看清。
回来跟自家首长汇报了江边的情况后,在医院清冷的光线中,男人的脸色似乎有些冷,神色不明。
陆云洲的手里拿着缴费单,他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听到陈遇他们的汇报以后。
暗暗使力,在他手里的这张已经完成缴费的单子,慢慢地有些纸页皱了下去。
在医院里,晚上的人很少,缴费的窗口,只有陈遇他们带来的人,穿着军装,但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
“首长,你的意思是说,闻首长她是故意的?”
“可是,闻首长不是在他们之前,帮助第七区的人处理酒店的案子吗?”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奋不顾身地从天台上跳下去,当时是发生了什么。
而她追到江边去以后,在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弄伤自己的腿,她是因为看见了谁?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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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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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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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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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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